第十八章 自省
杨老来到沉思的极渊身旁坐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打扰。 此刻的极渊是安静的，没有往日的张狂，霸道，跋扈，此刻的他就像个安静的孩子一般，只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孤独感惹人怜惜。 正在沉思的极渊注意到杨老的目光，随后转过头问候了一声，随即问道“杨老来是有什么事吗？” 杨老看着极渊，宠溺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第九给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不能否定他所说的话，但我也不认可。” “那杨老是什么意思？”极渊问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将来怎么走路，走什么样的路，怎么做人，做什么样的人，这一切都取决于你，想要活得精彩，就要认清本心。”杨老开口说道。 “感谢杨老教诲。”极渊说道。 说完想说的话后，杨老起身像自己的茅屋走去。 此时已近傍晚，极渊就独自一人坐在湖边自省，他不得不承认第九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只有先明白为什么而修行，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修士。 他默默的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桃源村那短暂而甜蜜的生活。 和第九的初次相见。 阿婆的宠溺和伊墨的关爱。 看到伊墨离开时的崩溃。 第一次感受力量的兴奋。 对失去的记忆的渴望。 …… 随后他有想到伊墨离世前对他说的话“阿渊…如果你有一天…会成仙吗？” 那是一个花季少女临终前对他的提问。 他又想到了当初三曲三回成功之时深渊带给他的那三个场景，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记忆，是自己曾经所追寻的记忆。 记忆里的他足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内心的悸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不是假的。 随后他又想到了第一次和第九的对话： “我可以教你修炼，但你要助我脱困。” “什么是修炼？” “问道长生，成仙成神！” “仙和神有什么区别？” “为他人成仙！为自己成神！” “不懂。” “你以后会懂得，只不过仙神一念间，到时候得看你的抉择。” …… 此时已经夜半。 往昔的一幕幕不断在他脑海重演，渐渐的他的眸子越来越坚定，他站起身来看着倒影在湖中的星月。 随后他整个人跳入湖中，没用源力护体，此刻的他就如凡人一般，身体被湖水包裹，那种沉重感与窒息感扑面而来。 就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明白了！ 只见他浑身紫气暴动，全部对着脑门处聚集，使得他额头紫光大盛，整个人被称托的宛如水中仙一般。 随着他气息越来越强烈，在屋子里休息的杨老和第九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二人对视一眼，看着波涛汹涌的湖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再说极渊，随着他额头紫光越来越强烈，他感觉头部有一个被堵塞的窍xue逐渐被打开，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是心里与身体的博弈。 此刻的他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感觉紫气的疏通方式很是缓慢。 这时他想到了第九曾说的，在第一个xue窍被冲破的时候，就要对自己的本命武器有一个定义，只有当本命武器成型的那一刻，他才算突破成功。 这本是他认清自我的一次机会，突破只是自然而然为之，既然已经开始，也就没有必要阻止自己了。 他开始考虑自己的本命武器，先是将紫气华为一柄剑，对堵塞的xue窍进行开辟，而后化作刀，枪，剑，戟，锤，矛，盾… 不知改变了多少次，都没有令他满意的武器形态。 眼看紫气露出颓势，而xue窍的屏障就如天堑一般不可逾越，他的内心也开始渐渐焦急，他知道，如果这次他们能顺利疏通，下一次将会难度激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两颗珠子，一黑一白，散发着勾魂夺魄的气息，只见这两颗珠子慢慢开始变化，逐渐变成两柄剑，一黑一白，剑气四射，破碎虚空。 他的内心静了下来，只见他开口喃喃道“我遗忘了过去，但是深渊告诉我过去是残酷的，既如此，就用黑色的珠子代表我的过去。” 只见随着他话音落下，汇聚在他额头的紫气逐渐凝聚成一个黑色的珠子，整个处于虚幻与现实之间，好像穿透了岁月的封锁，自过去而来。 “我迷茫于未来，但是第九告诉我未来是取决于我自己的，既如此，就用白色的珠子代表我的未来。”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剩下的紫气全部凝聚成一个白色的珠子，整个给人一种撕扯灵魂，吞噬一切的感觉，同样处于虚实之间，不可捉摸，不可揣度。 当两颗珠子成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气息开始剧烈上升，湖水也被他影响的不断拍击着岸边。 只见他猛地睁眼，整个人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过去的仇恨与痛苦，当被斩断！未来的荆棘与阻碍，当被粉碎！” 随着他这一声大喝，黑白两颗珠子瞬间化作两柄一尺长的小剑，带着破灭一切的气息，对着他的额头猛地刺了进去。 随着黑白二剑入体，xue窍的屏障直接被狂暴的剑气粉碎。 在xue窍被打通的那一刻，极渊瞬间感觉自己的知觉感官变清晰了，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岸边的第九二人。 而后他一声长啸，黑白二剑直接从他额头冲出，而后猛地冲向天际。 凌冽的剑气直接破开了云层，黑白二剑当空闪烁，随后化作两颗珠子，从中散发出夺目的紫光，星光此时就如萤火一般，称托着两颗珠子的夺目光彩。 这边发生的动静早已惊动了临近的几座山峰，不过他们都碍于杨老的身份，不好随意探查，不过有一人确实在第一时间就来到山顶，她正是夕曼。 对于她的不请自来，杨老并没有说什么，倒是第九的面色很是不悦，显然她并不欢迎夕曼的到来，不过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说什么。 夕曼向杨老微微行了一礼，然后看向天空中的两颗珠子。 就在三人还沉迷于震撼中的时候，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大片的乌云盖顶，遮住了月光的照耀，只剩下两颗珠子在熠熠生辉。 “雷劫！！！”夕曼惊叹道！ 第九和杨老同样面色凝重，雷劫，是修士修行路上的一大阻碍，这一般是第二阶段修士才会应对的劫难，他们没想到极渊才晋升破妄境就会引来雷劫。 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雷劫之下，九死一生，不是毁灭就是残废。 而作为当事人的极渊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整个人还在湖底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搞的第九都忍不住想下去告诉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