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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他一定还有后招

    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九章他一定还有后招刘俭要价高么?

    当然高!

    什么军队你随随便便张口就十亿?

    你不开玩笑么!

    你问雒阳问北军五营的粮饷一年用不用得了十亿!

    但毕竟是州牧报出来的数,田丰也不能直接回说就是不行。

    他至少得听听理由。

    毕竟,对于刚正不阿的田丰来说,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冀州境内的问题。

    他既不想偏袒诸豪,也不想偏袒刘俭。

    他只是想要让冀州境内安泰,使一切回归到黄巾之乱前的样子。

    所以,就算是刘俭说出来的数额再虚,他也要好好的跟对方商议才是。

    田丰自认为他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人。

    随后,便见田丰朝着刘俭长长作揖,询问道:“敢问使君,这十亿成军,是何道理?还请使君教我,田某也好与各郡诸公仔细研究此事。”

    刘俭拍了拍手,道:“来人啊!”

    随后,便见赵云和夏侯兰两个人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刘俭的面前。

    “请使君吩咐!”

    “拿舆图来!”

    “唯!”

    不多时,便见赵云和夏侯兰,指挥几名白毦士,将一卷舆图拿到了厅堂正中,展开摆放到了正堂的中央。

    田丰低下头,看着地上铺开的这幅舆图。

    上面勾勒的,正是河北诸州郡。

    刘俭来到厅堂边的架子上,取下了自己的长剑,随后来到舆图前,用剑鞘指点道:

    “太行山脉之中,有五台山脉、恒山山脉、云中山脉、太岳山脉、苏木山等等,内连汾河、桑干、滹沱等诸流交错,”

    “横跨冀、幽、并,东可俯瞰中山、常山、巨鹿、赵国、魏郡诸地,可防南而不可防北,贼寇肆意流窜其间,或取真定、或取曲阳、或取元氏、或取武安”

    “总之贼寇于暗,我等于明,他们是想打哪打呢,但我们的兵马,若是进了太行,便如同入了迷宫,崇山峻岭,恐为其任意宰割,请问田先生,这仗如何打?”

    田丰终归是有大才的人,刘俭的问题自然是难不倒他的。

    “贼寇长于山行,他们常年行于崇山峻岭之中,跋山涉水如履平地,若在山中与之交锋,必陷三军,自然还是要引其出山,设伏聚歼之!”

    刘俭笑道:“不想先生还通晓军机。”

    “不敢不敢,粗浅之道,岂敢在使君面前卖弄。”

    刘俭笑着道:“既然先生也说,需设伏歼之,那我想请问先生,魏郡巨鹿之地,皆为广袤平原,山岭极少,若要埋伏,当伏兵于何处?”

    “嗯……”

    田丰听到这,也是有些犹豫。

    这位刘使君也是久经战阵,长于用兵之人,他说的问题,确实是個难点。

    河北冀州,多为平原,可谓一马平川之地,确实没有很多地方适合用伏兵。

    “那依使君之意,当如何破之?”

    “冀州之地,不适宜埋伏,贼寇数目又多,非得用精锐的骑兵战阵御敌,方可一阵破之!”

    “骑兵阵?”田丰愣了愣,道:“有理。”

    刘俭笑道:“先生既然也知道若破黑山,需用骑兵战阵,那就自然不会觉得我适才的要求有什么过份了。”

    “太行山中的贼众,大大小小,据闻已入山中为贼者,流民氓首已逾七八十万。”

    “就算是这七八十万人中,十二三个人中可得一精壮,那贼寇也可凑齐逾六万精壮组成的山民之军!”

    “伏破六万贼众,且还是横跨数郡之地,我当组以两千精骑,不多吧?”

    “这个……唉,不多。”

    田丰是睿智之人,他听到这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被刘俭给绕进去了。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能不继续听着。

    果然,便听刘俭淡淡道:“两千精锐,我以一骑两马的最基本配置来算,好的战马马价,当在十五万到二十万钱一匹之间,我坐下的匈奴大青駹,当年在涿郡乃是以四十万钱购置而得,如此贵的良驹咱们自然不能全配以冀州骑士,那我就取个中,十七万钱一匹良驹,一骑两马,共计四千匹,元皓先生,可算得出这是多少钱?”

    田丰面无表情的道:“六亿八千万钱。”

    “这只是战马钱,还有这四千匹良马的口食精粮呢?十七万钱的战马,可得吃的比人要好!”

    “还有两千副玄甲呢?”

    “还有两千副精铁刀矛。”

    “还有两千人的一年到两年的口粮。”

    “还有两千汉军的军饷。”

    “况且这只是骑兵,难道我一个步卒不招募?”

    “两千骑兵,终归还得有两千步卒和弓弩手陪阵吧?”

    “这四千人和四千匹马的粮秣,如何运调?”

    “难道不得征调民夫骡马?这些不是钱?”

    “太行贼寇俯瞰数郡,不定从何处而出,三军将士,跨州征战,难道各地驿站不需要大量的驿马往来传信?以求战机?”

    “这驿马虽然便宜,差不多七八千钱就能得一匹,各亭驿都备足的话,至少也得征调几百匹,这不又两百万钱就花出去了?”

    “元皓先生,你觉得我要十亿多吗?”

    田丰闻言不由一阵苦笑。

    当然多!

    对,账你算的确实对!

    但这年头用兵,哪有这么算账的?

    首先,你这不是打鲜卑,打羌叛的运调。

    区区一群黑山军,用的着吗?

    再说了,你这配置,摆明了是按照雒阳三河精锐,中枢六郡羽林郎的配置来的。

    地方打仗,还用得着这样?

    很多事能对付就对付的!

    还给什么军饷,给饭吃就行!

    田丰拱手道:“不过是山中的疥癣之贼,使君此等军备,是否太过?”

    刘俭笑道:“我也不想的,但你自己适才说了,山中贼长于跋山涉水,太行山脉环境错综复杂,我等无法进击,只能在外埋伏,可冀州千里平原,又无可埋伏的地界,除了用精锐马军,我无法保证必胜……”

    “田先生,或许各郡诸公,在对贼之时,想的是省钱,不胜也无所谓,还有下次,可我想的,是必须要十拿九稳的必胜!我打输了,雒阳那边下诏罪责的人是我,责任在我,不是各郡诸公,这话先生可明白?”

    “若冀州诸公真想请刘某帮忙,那总不至于要害我吧?”

    田丰深深的望了刘俭一眼。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看明白了这个少年郎。

    他终于明白,短短数年之间,他一个幽州边郡少年,能够一跃成长到一方藩镇,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此人……乃真雄主也!

    他来冀州的这三个月,是真的什么都没干吗?

    是的,他确实一件正事没干,他只是给自己在邺城盖了一座大府邸。

    但是!

    他却用这三个月的时间,把整个冀州各郡各县的整体形势和情况,还有冀州各郡各家的情况,研究了个明白!

    今日这话,绝不可能是他临时起意说的。

    他这是有精心的准备啊。

    田丰长叹口气,到了这个时候,他心中对刘俭,竟然升起了佩服之意。

    因为他明白,这十亿钱的价格最后一定是谈不拢的,而且刘俭也一定知道谈不拢。

    那他一定是还是有后招准备着。

    好好好,那就让田某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