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欺辱

    [[[CP|W:210|H:140|A:C|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61/11/3265112635881491851670194776968.jpg]]]“哎呀，小猪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荒谷故作惊讶的表情，“我们这次可救了你一命，你可要好好记住这个恩典啊！做牛做马报答我们啊！”

    然后他再一松手，春雪脚一软，还是一屁股倒在地上。

    他们还没走远，春雪还能听见他们的低沉的笑声。

    咬咬牙，春雪拍拍屁股重新站起来。他知道，知道现在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边还有摄像机的存在，他们做的已经算是收敛了。

    春雪表情微微有些扭曲，拳头慢慢握紧了，但是最后还是松开了，然后一拳锤在自己的大腿上。

    自己没有敢拼的勇气，自己更没有这个胆量。

    事实上，只要他能有一点点胆识跟行动力，他自己曾经偷偷录过他们欺负自己的视频，还有威胁自己的邮件，这种储存下来的「物证」已经多达数十件。只要提报给学校，要让校方处罚他们应该轻而易举。

    然而春雪却无法不去设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懦弱的家伙，但却并非笨蛋。

    很快就上课了。

    是很讨厌的数学课，仅次于最讨厌的体育课的课程。

    一般早上的第一节课都是数学或者国语这种世界级主课。

    年约半百的数学老师在只有他看得见的黑板上，极不自在地以什么用具都没拿的手指比划，同时嘟嘟囔囔地解说着各种公式。他说话音量很小，在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可能传进春雪的耳里，但缠在老师脖子上的神经连结装置会对声音进行增幅与鲜明化的处理，最后送进春雪的脑中。

    不过春雪也没有用心去听。

    不是不会，春雪虽然懦弱但智商还是很正常的，甚至在这门数学自己还算班级前列的存在。

    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自己擅长而改变。能改变任何东西的，也只有时间。

    说到时间，春雪终于有了些高兴的情绪，因为马上就要放假了，不用再这个牢笼一般的学校里受欺负了。前段时间的元旦晚会很精彩，阿拓的剑道表演，小千的和她对手的小提琴都是极其精彩的节目，自己也看的很开心。

    春雪坐在地四排靠窗的位子，直接把目光投向窗外，cao场上网球队的妹子活力四射，矫健的身姿，修长的大腿，看起来挺赏心悦目的。至少比现在的数学有趣太多。

    “有田同学，网球部的小女生就这么比我这个老头子有吸引力吗？”

    数学老师的声音如雷霆乍然在春雪的耳边惊起，春雪连忙回过头，看见的是数学老师的怒容和满堂同学的哄然大笑。

    “呵呵。”春雪傻逼的挠了挠后脑勺，连忙像一只鸵鸟一般低头缩紧脑袋，以沉默应万变。

    忽然，虚拟板块的右上方，出现了一个闪烁的黄色信件图标，有田春雪稍微扬起头，这个时候这么会有人向他的“神经连接装置”发送信息呢。

    他将视线拉回近处，比先前写了更多项算式的黑板便再度转为实体。看样子刚刚寄来的这封邮件，并不是老师发给学生的作业压缩文件。既然不是老师发的，而且现在又跟全球网络隔离，那就表示这封信是同一间学校的学生送来的。

    说不定是女生违反校规，在课堂中送来表示好感的讯息这种期待他早在小学四年级的时间就已经丢开了。春雪打从心底希望可以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把这封信拖到视野左下角的垃圾桶里，但若真的做出这种事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真是祸不单行啊！春雪忍不住在心底哀嚎。

    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抓准老师转过身的空档，右手举向空中，用指尖点选邮件图示。

    这一瞬间，出现了「噗霹叭啵噗霹」一连串丝毫没有品味可言的音效，搭上一阵仿佛原色洪水般的图像，淹没了春雪的听觉跟视觉。之后就开始播放由语音而非文字构成的信件本文：

    【对小猪下令今天的指令!。午休时间开始后五分钟以内，准备好两个炒面面包、一个奶油菠萝面包跟三罐草莓优格，拿到屋顶上来!敢迟到就处以rou包刑!敢打小报告就处以叉烧刑!】

    这段信息的背后，还专门配置声音，以及大量的爆笑。

    ——左脸颊隐约可以感觉一道道黏腻的视线，但春雪挤出所有的意志力，努力固定脖子不回头看。原因很简单，因为要是看过去，只会被荒谷跟他的手下月中，关村等人嘲笑，更加自取其辱。

    课堂上当然没办法录制这样的语音邮件，更别说还添加视听觉上的特效，所以这封邮件多半是事先就做好的。这些家伙也未免太闲了，而且什么叫做「下令指令」你们这群大白痴，意思根本就重复到啦!

    尽管脑子里这么痛骂，春雪当然不敢骂出声音来，更别说回信了。如果说荒谷是那种不管时代多进步都不会绝种的蟑螂级笨蛋，那么一直以来任凭他欺负的自己就是个更加愚不可及的呆子。

    早上母亲储值到神经连结装置里一共也就五百元午餐费，在被迫请荒谷他们面包跟饮料后就完全见底。尽管省吃俭用存下了三千出头的零用钱，但那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

    不到危机关头是绝对不可以挪用的。自己还想要买最新上市的的神经连结装置专用的游戏软件呢！

    可恶！

    如果我有能力，就不用惧怕那些混蛋。如果我有勇气，我就敢这些他们欺负我的【证据】交上去。

    最希望自己不是这个肥胖弱小的身材，而是一副能抗能打很厉害的样子，那样自己就可以荒谷他们全部痛揍一遍，非要让他们在低头痛苦求饶不可。

    可惜，这些都是如果罢了。

    忽然又想到昨晚做的那个梦了，好像梦中的男孩身体也不行啊！个子矮，身体弱还有着气管炎的遗传性疾病。想到这有田春雪忽然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么他有没有受欺负呢？如果被欺负的话，他又是怎么做的呢？自己一概不晓。

    不对！

    有没有虽然梦中很破碎，自己见到过其中的一个片段，那个男孩相比于体力，想喜欢用脑力。自称小人，脸上好像总是一副虚伪的假面。

    这些只是春雪自己猜的，他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男孩完整算计别人的记忆碎片。

    马上就到了中午。

    春雪连忙跑去楼下的小卖部，去哪里抢购荒谷要的食物，两个炒面面包、一个奶油菠萝面包跟三罐草莓。

    然后，连忙再气喘吁吁的跑到天台。

    春雪想要尽快搞定这件事，因为中午要和小千阿拓一起吃午饭，如果去晚让他们发现自己在受欺凌就糟糕了，虽然阿拓一定会自己出气再揍他们一顿的。但是自己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因为那可笑，仅剩的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