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凡人之力
海上，被控制的邮轮「第一天堂」里一处漆黑的牢房里发出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我有什么特别价值吗？为什么还留着我的命。” 茉莉咬咬牙，冷冷地看向对方说道。 “CIA不会放过你和你的恐怖组织的，等待你的只有正义的审判和无期徒刑。” “哈哈，我是恐怖份子？” 加布大笑道。 “不不不，你们这些CIA特工，M国的走狗才是在全球散布恐怖主义的元凶。” “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M国只想把整个南美当做种植毒品和美元的后院，等到成熟的时候就去割。” 加布耐心地解释道。 “你很特别，所以我希望你问一些自作聪明的问题。” “不要找死。” “CIA有叛徒……” 茉莉喃喃道。 “不不不，他们可不是什么叛徒，只是被「天堂之门」指明了正确的道路的可怜人。” 加布微笑着摇头。 “像这位先生。” 他打了个手势，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旁的阴影中走来，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奇怪的针管。 “山姆？你到底怎么了。” 茉莉惊讶道，但是回答她的只有刺破手臂的针管。 “可别一次抽太多，她是重要的样本。” “有了她和「天堂之门」，无论是凡人还是「觉醒者」也能聆听来自天上的福音，接受来自上帝的力量。” —— “唉，一定要打得死去活来吗？加布到底给你许诺了什么东西让你这样为他卖命啊。” 燕无歇坐在地上也不愿意起身，无奈地说道。 “吾不明白汝在说什么，吾只知汝乃犯下神逆之罪的凡人。” 加百列面无表情地说道。 “加布是神的代言人。” 经过通讯器翻译过的信息传入了燕无歇的耳中，让他不禁嗤之以鼻。 “哈哈哈，真是愚……” “领死吧，罪人。” 加百利抬手的瞬间，一道蓝色的箭矢袭来，突如其来的寒意让燕无歇笑不出来了，拔腿就跑。 “想要吗？想要就自己来拿吧。” 「千机」投射出了若干个燕无歇的投影，试图迷惑加百列。 “雕虫小技。” “「御冰术·凌冬将至」。” 加百列挥动巨剑砸向地面，以他为中心一股寒潮向四周扩散开来，投影都识破，整个警局忽然经历了寒冬，变成了巨大冰柜。 他手中的武器，绝对是高阶的魔导器，「第一天堂」的背后还有一名级别不低的魔导师的助力？ 直接逃跑可能才是最好的选择，没有做好准备贸然迎战一位高阶的「觉醒者」作战就是在送死。 燕无歇本人踩在「千机」之上，悬浮在空中，吃惊看着这座瞬间完成冰雕。 忽然，他看见了下方出现了一名警察向着加百利开枪，似乎是为了掩护冻伤的队友撤退。 这不是送死吗……感谢他的牺牲，我有更重要的事。 燕无歇想到，踩在「千机」上离开了这个地方。 “草。” 警察还在持续不断地向加百列开枪，眼前的怪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无心看向自己。 子弹对它毫无作用，但作为警察他必须坚守在这里等待受伤的队友撤退以及特警部队的支援。 “够了。” 加百列冰冷的声音中传来一丝愤怒，他顶着子弹挠痒痒般的冲击，缓缓走向这名警察身前握住他发烫的手枪枪管。 “愚蠢的凡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挑战谁！” 这名警察已经被超自然现象吓傻，失去行动和说话的能力了。 寒霜迅速蔓延，马上到了警察的手指上。 加百列却在这时松开左手，展开了一个蓝色的元素护盾。 “「千机·铳」” “快跑。” 一个声音在警察耳边响起，让他终于清醒过来，撒开腿地奔跑。 “砰。” 黑夜中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硝烟散去，加百列的身体飞到警察局的废墟之中。 “不知你一介凡人，何来对抗我的勇气！” 加百列从废墟中起身，「断罪」飞回他的手中，身体上焦黑的损伤开始修复。 “本来你把东西交出来，放弃抵抗，我可能会让你活着回到「第一天堂」。”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死定了。” “哦，我也是这样想的。” 燕无歇手中的「千机」催动到了安全功率，已经开始发烫，但是他依旧说吹了坚定的话语。 “「千机·炮」。” 「千机」分裂成了几门浮在天上的“碎片”围绕着燕无歇指向加百列。 「千机·炮」看起来像是炮，却是能浮空的自动施法的魔导器罢了。 “「千机·刃」。” 若干个「千机·炮」开始不断地释放术式「热射线」，掩护着手持光刃的燕无歇快速奔跑向加百列。 高阶的「觉醒者」的魔力和隐德莱希因子的总量不容小觑，不能打持久战用术式来对轰。 双方的刀刃猛烈地碰撞到一起。 似乎这个凡人很擅长使用刀剑，虽然没有元素波动，但依旧从对方劈砍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加百列想到，身后的两对羽翼疯狂扇动，想要拉开距离释放术式。 他并不擅长使用刀剑！ 燕无歇想到，继续穷追不舍不给对方释放术式的机会。 “你似乎产生了某种错觉。” 加百列冷冷地说道。 “此剑名为「断罪」。” 他手中的巨剑横扫，没有术式，存粹巨量冰元素的魔力洪流横扫而过，燕无歇被魔力洪流扫中主动弹开。 大意了，即使对方不擅长刀剑和繁多的术式但也是拥有高阶魔导器的高阶的「觉醒者」。 燕无歇看向自己被冻伤的左手想到。 紧接着加百列的术式袭来，以他为圆心的空间温度急剧下降，所以事物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冻结。 “「御冰术·凌冬将至」。” 如果不是依靠「千机·炮」产生热浪来提高温度，自己已经死于低温了。 温度越来越低，「千机·炮」的耐久度快到极限了。 快结束了吗。 寒意爬上了燕无歇的身体，他的意识开始变模糊。 加百列背后的翅膀加速，一眨眼间便冲到了燕无歇的身前，乘胜追击手持劈向他的脑袋。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凡人。” 此刻，燕无歇却露出了笑容。 「千机」的核心忽然开始升温，变得不稳定了，剩下的部分全力展开魔力护盾。 “嘣。” 一个小型的蘑菇云在两人之间升了起来。 不远处一个井盖被掀飞，衣衫褴褛的燕无歇费力地爬了出来，他举起手枪的双手显得异常地稳当，对准了跪在地上骄傲的来自「第一天堂」的天使。 加百列的两对翅膀都已经消失了，魔导巨剑「断罪」的一半还插在地上，他的双眼空洞无神。 “这就是凡人的力量。” “砰。” 燕无歇开枪，正中加百列的眉心。 “不多不少，正好够用。” “砰砰砰。” 他又开了几枪。 —— 地狱酒吧外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穿着昂贵体面的定制西装。这种人一般可不会来这种地方小酌。 他轻车熟路地走向吧台。 “夏威夷的花束编成的项链送给美丽的小姐你。” “谢谢。” “来一杯堕天使莫吉托。” “抱歉没有新鲜的柠檬了，用青柠好吗？” 终于有识货的客人来品尝自己发明的鸡尾酒了。 尤斯塔心想，她转过头来看到了这一生她最不想见到的几个人之一——加加布·德布劳内。 “好久不见，尤斯塔。” “你怎么……去死吧，加布·德布劳内。” “……” “我再说一遍，去死吧，加布·德布劳内。” 尤斯塔准备泼杯水在他的脸上，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控制住了她。 “我们之间没必要闹得那么僵。” 加布的好脸色消失了，眼中红色的粒子流过。 “不要找死。” “哼，你敢杀我？” 尤斯塔自信地说道。 “如果我死了，你这一辈子别想做出高纯度的「天堂之门」了，我保证全盖萨德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来自「奥林匹斯」的炼金材料。”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但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和我走，不然，我就把这里，方圆一千米的人——” 加布转身站了起来，慢慢地说道。 “全，部，杀，光。” 他的眼球不自然地转动，环顾着四周。 “现在，我的鸡尾酒呢？” 他过回头来，直勾勾地看向尤斯塔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