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担忧(修改)
“月蓉,王嬷嬷的身子如何了?”陆锦阳眼角微微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月蓉身着乌金云绣衫,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处处露着机灵懂事,因为年纪小的原因,早些年,只是在陆锦阳的身边做三等丫鬟,并没有近身伺候着。 陆锦阳对月蓉的脾性也不曾了解,如今看着月蓉伺候王嬷嬷处处得体,心中不免赞许起来。“回夫人,汤药奴婢都是一碗不拉的给王嬷嬷服用着,嬷嬷看起来面色也很好,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奴婢觉得嬷嬷骨子里还是有病疾呢?” 月蓉漆黑的双眼转了转,对于陆锦阳这个主子心中还是带着怯意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要说实话的好! 陆锦阳沉思,“莲生,你去库房中拿些山参过来,七尾再去请一次大夫。” 月蓉说的很对,王嬷嬷是最闲不住的人,若是往常,普通小病小灾的根本连药都不会吃,更别说卧床不起了。 如今,陆锦阳来看了王嬷嬷几次,王嬷嬷都是在沉睡之中。 “是,奴婢这就去做。”莲生和七尾相视点头,立刻的去办陆锦阳吩咐的事情。 “嬷嬷这几日都是这么睡着么?”陆锦阳细心的为王嬷嬷掖好被角。 月蓉如实的点点头,“奴婢服侍完嬷嬷吃了午饭,嬷嬷说乏了便一直睡到现在。” 陆锦阳低头不语,黑曜石般的眸子目光闪烁,“等着大夫来了再说。” …… 陆锦阳也觉得事情严重起来,“怎么了?” 来瞧病的大夫还是上次给王嬷嬷诊治的那位张大夫,名唤张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手艺在于慧斋出诊的大夫中是拔尖的,上次来诊治过一次,对陆锦阳的印象很好,今日莲生去请他来的时候,也是立马将手中的活放下,前来看望。 张生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把嬷嬷近几日服的药渣拿来让我看看。” “是这药出了问题?”陆锦阳脸色阴沉,目光扫向月蓉。 月蓉心底一惊,王嬷嬷的药都是自己亲手熬制的,若是出了问题,第一个有嫌疑的便是自己。当下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夫人,药都是奴婢亲自从张大夫那取回来亲自熬制的,奴婢万万不敢在这上面动手脚,况且,奴婢同王嬷嬷并没有什么过节,没有理由去害王嬷嬷!”陆锦阳闷声恩了一声,“你先起来吧。” 张生摇了摇头,止住了陆锦阳,“药渣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都是按照我开的方子来抓的。” “那吃食呢?”病从口入,药渣没有问题,那么便是王嬷嬷日日所食的饭菜出了纰漏。 月蓉随即又叹气般的说着,“奴婢日日所食皆是同嬷嬷一模一样的,不会单单害了嬷嬷。”这下倒好,事情陷入了僵局。 “真的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陆锦阳心底一沉。 张生如实的点头,“确实没有。” 看着王嬷嬷的状况他以为是药汁在熬制的过程中被动了手脚,但是从药渣到药罐都仔细的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异常。 “药渣没有问题,吃食没有问题,可能真的是王嬷嬷本身的体质问题,才会如此日日嗜睡。” 事到如此,张生对自己的医术有些颓废,本以为自己的医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可是如今看来还需要跟师傅好好的学一学才是。 看着王嬷嬷的状况他以为是药汁在熬制的过程中被动了手脚,但是从药渣到药罐都仔细的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异常。 陆锦阳纤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桌子上,每次她在思考的时候都有这么个习惯。 “月蓉,你现在立刻去,按照方子,再熬一碗药出来。” “七尾,将嬷嬷叫醒。” 王嬷嬷有些茫然的看着陆锦阳关切的脸庞,“夫……夫人?” “奴才这是怎么了?又睡着了么?”王嬷嬷小声的嘟囔着。 “嬷嬷最近最近是真的累了呢!”陆锦阳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一些,该起来吃药了,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我让月蓉做给你。” “夫人,不用了,奴才躺一会儿就好了!” 此时的七尾已经将药熬好递了过来。 张生含入一小口已是药性。 “毛姜。”张生大喜到,“夫人,小人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原本在小人配的药方中,有一味毛姜在。”说起药材,张生朗朗上口,“毛姜又名申姜。性温,胃苦,有补肾强骨,续伤止痛的效果,原先小人在配药的时候只用了三钱,如今却是足足有了一两的剂量。” “以致于汤药瑟苦,正常该是微苦的。” 张生此刻胸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胸有成竹的问道, “斗胆问一句,嬷嬷素日里喜欢吃什么?或者是这几日吃的什么东西比较频繁!”月蓉思虑一番,“嬷嬷平日的饮食很合理,这几日,夫人念着王嬷嬷的身子不好,特意寻了牛rou来。” 张生面色一沉,“这就对了。” 陆锦阳胸口一颤,“牛rou和毛姜相克?”“夫人有所不知,有时候,人们大多都只认为药物不能乱吃,殊不知食物也是如此,很多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稍稍一不留神便会置人死地。” 张生脸色沉重,“就比如这毛姜来说,若是与牛rou同食,便可置人中毒死亡,而且不易察觉!” “这么说倒是我的过失了?”陆锦阳脸色微变。 “不是。”张生十分肯定的说道,“即便夫人没有给嚒嚒准备牛rou,怕是有心人也会用别的办法。” 张生斟酌一番,才慎重的说道,“莫说是常人,便是医术经验不足的大夫一时间失算都可能察觉不出来。此人手段之高深…” 剩下的话。张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们这些为人医者的,对后宅之中的算计争端也是有所耳闻,但却不能插手做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陆锦阳好像想起来她为何会想起来给王嚒嚒牛rou了,好像是有人刻意在她的面前透露这个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