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此冷漠
西京市，下辖，DL县中心医院。 某重症监护室外，人影若干，一片愁容。 年近花甲的老太太，再次犯了心梗，高昂的手术耗材，并不算进农村合疗。 忘了是谁说过，这世间只有穷病最难治。 因为穷，在30万和放弃治疗的选择中，顾姓两家人，不得不作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哥，我，我这边能凑3万.......” “好了，哥明白。字我会签，等夏夏回来，让她见一眼，我就去。” 家家有本难的经，看着面前泪眼婆娑的妹妹，顾中庭叹了口气。 妹妹家也不富裕，才掏空家底给儿子买房娶妻的她，能凑3万，已是不易。 “那个，夏夏是大学老师，她奶奶打小就最疼她....” “她才工作一年，出国进修办的助学贷款还没还完。” “哎.....” 。。。。。 西京，韩家村。 挂过电话的顾夏，俏脸煞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奶奶的心脏不好，因为奶奶，给人跑车的父亲，这些年一直过的抠搜。 奶奶最疼自己，而自己，还没攒够给奶奶换个进口起搏器的钱。 “我们家囡囡有出息了，是大学老师，你妈妈如果还在世的话，一定很骄傲...” “奶奶等着，等囡囡赚了大钱就去医院弄个新家伙，多活几年，送我们囡囡出嫁，帮我们囡囡带重孙子.....” “好好照顾你爸，他这辈子太苦了，老婆走得早，丈母娘又是个病秧子.....” 静谧的车厢，想起奶奶曾经说过的话，想起早逝的母亲，驾驶位的顾夏，眼角的泪就跟断了线一般，止不住的往心里流。 “有事就回去吧。” 说话的是不知何时来到车边的韩八两，手里多了朵小红花，嘴角带着温柔的笑。 “我......” 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回过神的顾夏，没等继续，韩八两说道。 “在我这儿，手机不用调静音，你走吧。” “是我爸的电话，我奶奶快不行了，在老家医院，她最疼我了......” 视线里的顾夏，眼眶红肿，声音哽咽。 看在眼里的韩八两，给了哦做回应，感觉有点像曾经看过的影视剧桥段。 “那个，我老家就在大荔，开车回去能快点。” 车外的韩八两，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原本还有所期待的顾夏，心下一寒。 讲真，但凡是个男人，这个时候，都该询问一番，表示对自己的关心才对。 “我说过，这车以后归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开回去？” “嗯。走吧，你奶奶那边还在等你。” “你，你就没有别的想对我说的话？” “可以开快车，但要注意安全。” 不难看出，顾左右而言他的韩八两，是摆明了不想参与自己的家事。 顾夏抿了抿唇，心中的那丝好感与期待，荡然无存。 “谢谢，我自己坐车回去，更安全。” 沉默片刻，似是有了什么决定，冷着脸的顾夏，推门下车，转身就走。 如此冷漠的韩八两，不要也罢。 “呵，这猫的脾气，还挺大。” 车边，看着渐行渐远的婀娜身段，韩八两笑着摇了摇头。 四叔说的不会错，人求你给，那叫恩叫赏，上赶子送，那特么叫舔。 舔一只相中的猫？呵，真香。 “夏天：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韩八两，我们，没故事了！(对不起，你已被对方拉入黑名单，你的消息对方不可见)” 你，韩八两，你混账。 另一边，出租车，看着微信上的发送失败反馈，捧着手机的顾夏，又哭了。 哭自己生死未卜的奶奶，哭自己的无能为力，哭他的冷漠，哭他的无动于衷。 为什么，我都直说了，我奶奶最疼我，你为何还要这般冷漠。 为什么，你那么聪明，你一定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帮助。 出租后排，泪水流个不停的顾夏，怎么也想不通。 又不是没人追的自己，为何会为这样一个如此无情到让人心寒的人动心。 就算是说句关心的话，也比现在这样不管不顾强。 就算是给个虚伪的态度，给个.......叮！叮！ “饲养员：你之前拒绝的那张卡在你包里，没密码。” “饲养员：存了28万6千3进去，不够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突然响起的手机，两条信息，均来自他。 再次看了遍消息，前一秒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顾夏，瞬间破涕为笑。 哈，难怪急着赶我走，原来是在想办法凑钱。 哼，难怪装冷漠装无情，原来是怕丢脸，怕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富。 呵，连300块都存，这家伙，看来是真倾其所有了。 “夏天：我会还的，一定。” “饲养员：嗯，你的工资留100，其他全部上交。” 韩家村，201，韩八两居所。 回过消息的韩半两，漫不经心的扫了眼iPad上的6块余额。 钱不钱的问题不大，回头梦场金店，梦场金库，梦个珠宝店就是。 “夏天：100？” 出租车，看着韩八两给的回复，顾夏揉了揉红肿的眼眶。 这100，难不成是给自己留的生活费？ “饲养员：好歹也是成年人，兜里装点钱，应个急。” “夏天：才100够应什么急，都不够买护垫的！（撤回）” “饲养员：那玩意儿注定和你没什么交集，省了吧。” “夏天：懵（表情），什么意思？什么叫和我没什么交集？” “饲养员：自己悟。到了给我个定位，我叫人把车给你送去。” “饲养员：还有，以后再甩脸走人你试试。胸没见多大，脾气到挺大，” “夏天：你！我明明是C........” 众所周知，有些话，只适合烂在输入框。 就好比这句，尚存矜持的顾夏，就没发。 跟自己的学生说自己的罩杯，不可以，不行。 不过，在梦里，他好像已经知道了。 不但知道，还..... “手中的蔷薇，被抓伤不自觉......听众朋友们，下午好，欢迎收听Fm91.6，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孙诗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