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地底集会
纽约下城区的格林伍德往西走四英里，周围都是被工厂煤烟所染黑的房子，污水随意地在地上蔓延着，没有人在意。 “为什么每次集会的时候都在这种地方？”一个打扮与四周那灰蒙蒙脏兮兮的环境迥乎不同的西装革履的青年满是憎恶地看着这里，用力地瞪着地上的污水，如同避开洪水猛兽一样躲着那些垃圾。 他看起来应该去这座城市的金融中心而不是来到这个鬼地方。 “别傻了。”他身边一个穿着黑袍打扮怪异的男子用着沙哑诡异的声音冷冷道，“你也知道这里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而且这里素材很多，随便找一个都不会被发现。” 一个女孩从旁边一個楼梯上蹦下来，这边到处是这种旋梯，随便几根木条或者是什么，甚至只是编织袋，谁知道生活在这里的贫民究竟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她拨动着两条小短腿，快快乐乐地穿过这脏污的街道，套着巨大码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像是巨人穿的衣服。 但她依旧很快乐，两条金色的辫子在脑后愉快地飞舞着。为什么这么开心呢，说不定只是今天母亲奖励了她一块糖。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灰蒙蒙的天空被半空中悬挂着的晾衣绳所分割。 女孩本来想跑到街尾去找她的好朋友一起去玩耍，但看到了路过的那两个打扮奇怪的人，有些惊讶还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 两人当然也看到了这个轻松愉快的女孩。 黑袍底下发出来了低低的笑声，听上去很像是咯吱咯吱的响声：“你看，这不就是一个良好的素材吗？” 女孩呆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这人在说些什么。但是来自小动物的天性让她吓得发抖，带着些许脏污的小脸皱成一团。 “啧。”西装革履满是不爽地瞪着那个小女孩一眼，“血脉卑劣的下等人，集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在这种杂种的身上耗费精力？” “不急不急。”黑袍发出一个桀桀怪笑，“我先打个标记。” 很快，他们两人就离开了，可街区上再也没有了快乐的小女孩。 他们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下通道之中，西装革履的青年也悄悄戴上了一个惨白的面具。 顺着狭窄的通道往里走，一下子豁然开朗。 许许多多来自不同方向的，或是戴着惨白面具或是穿着黑袍的人影聚集到了地下昏暗的广场之中，星星点点惨绿的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的光照亮了四周。 他们按照顺序围着中心绕着一圈又一圈，一位穿着男性服饰却带着黑纱面试的女子也身处其中。 有些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上次有个据点就不小心被那只疯掉的狐狸给找到了，炸了半条街。” “血面之狐？该死的那个疯子不是被纽约警方那边收编了吗？怎么行事作风还是这样肆无忌惮？！” “你也知道那个混蛋只要是能杀掉人，手段无所不用！警方那边也根本管不了他！或者是他们其实也挺希望狐狸和我们狗咬狗的。” “他该不会盯上我们了吧？之前我们在他手底下损失了好多人。” “不知道，那只狐狸就跟疯子一样，不光是我们，其他的教派也都和他结下了深仇大恨。那个混蛋几乎是无差别地攻击。” “话说回来，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狐狸唉，他是死在了哪个疙瘩角落里吗？” “别逗了，那个怪物的一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死掉。” “我听说他是去了阿卡姆。” “去那地方干什么？那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吗？” “谁知道，说不定是警方甩给了他什么棘手的案件……” 下面小声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位头戴黑纱的女士终于站了出来，朝着乌泱泱的人群挥了挥手，在场所有人的讲话声都一瞬间停止了下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 “我很高兴你们现在还活着，”她的语气淡漠发冷，“没有死在别人的手里，也没有突然变成一具尸体。” 全场无比安静，在场的所有人此时此刻连呼吸都不敢喘一下。 “那么，诸位还活着的，还能讲话的人，能不能告诉我，伟大的父赐予我们的雕塑究竟在哪里？！” 她的语调近乎尖锐，如同一条凶猛的毒蛇一样喷洒着毒液。 “我们尝试了无数种方式，想要唤醒雕塑之中沉睡的上古时代的英灵，让远古时期屹立着的霸主来到这个世间，净化这个污浊的世界！” “一百多年前，伟大的父传来旨意，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运用了种种手段，终于获得了那唯一一个能够响应伟大力量的雕塑，结果你们告诉我……祂丢掉了？！” “真不知道你们还怎么有心情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废物！” 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触碰霉头。 “很好。” 黑纱女士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们一个都别想好好离开这里！” 说着，地下空间之中那个惨绿色的光芒一下子绽放了开来，每个人的身上都密密麻麻爬上了绿色的毒虫。 只要被咬一口就瘙痒难耐，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给抓破。 外围的那些成员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被虫子爬上了身子，叮咬着，哀嚎着。 然而站在中心圈的几位却云淡风轻。 “布莱克，你似乎太过于急躁了。”其中一位淡淡的说道，“你应该也知道正常的手段根本无法对神圣雕塑造成多少影响，我们总能够通过联系找到祂。” “可是现在无论如何都……”黑纱女士烦躁的说道，“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都怪爱德华那个混蛋！”黑纱女士咬牙切齿，“上一次议会选择把神圣雕塑交给他，完全就是一个错误！你们应该继续将雕塑交给我保管！” “这是议会的决定。” “这我当然知道！”黑纱女士不耐烦的说道，“可是那个混蛋却死掉了！雕塑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