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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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外其实早就站了好些付家人。听到病房内的动静,很快有人推门而入。 首先进入病房的是付老爷子的大儿子付之庸。 付之庸最不喜欢沾惹是非在身,但他关心付老爷子的身体,立马上前劝道:“爸,别气到自己身子了,有话好好说嘛。” 大伯母也跟着进来,连忙找来扫把清扫地上的陶瓷碎片。 二伯母一向是站在付之清这一头的,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爸,莎莎不懂事,您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付之强也跟着老婆道:“就是就是,这些晚辈嘛都是这样的,没有一个是不让人操心的,您别放在心上。” 俞婉容最后一个进门,她手里端着一个保温瓶,保温瓶里是一大早熬好的海鲜粥。 她依旧谨言慎行,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保温瓶放在了床头柜上,没有开口。 付老爷子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付之庸、二儿子付之强、三儿子也就是付勋州已逝的父亲付之铭,第四个女儿便是付之清。 自幼付老爷子是最疼爱自己这个女儿付之清的,如此一来养成了付之清十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连带的,付之清的女儿姜莎也像极了她的性格。 “妈……”姜莎被付老爷子这么大喊一声,不敢动弹,眼下病房里来了那么多人,她明白有人会给自己撑腰。于是望向自己的妈妈付之清,希望妈妈帮自己说几句话。 付之清年轻时离婚,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带在身边,对姜莎几乎是有求必应。 看到自己女儿被呵斥还要下跪,付之清反倒有些不高兴:“爸,一大早的你为什么那么置气?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吹风了?”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周又菱对上这位小姑子的视线,很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看着眼前站着的一群付家人,周又菱心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既然爷爷已经同意了她和付勋州离婚,那么很快她和这群姓付的还有不姓付的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又何必再放在心上? 二伯母很快跟着说:“小孩子家家的难免心直口快的,也用不着下跪吧?” 一旁的俞婉容把保温瓶打开,岔开了话题,对付老爷子说:“爸先吃点东西吧。” 保温瓶打开,海鲜粥的香气迅速在病房里蔓延开。 大伯母夸赞道:“这粥恐怕得下点功夫吧?” 俞婉容说:“从早上五点钟就开始熬粥了,知道把喜欢吃,所以特地熬的。” “弟妹有心了。” “应该的。” 大伯母又说:“说起这个熬粥啊,我记得又菱是最有一套的。爸爸一向最喜欢吃又菱做的饭菜,等这次爸病好了,又菱也得为爷爷多做点好吃的。” 眼看着姜莎被呵斥的事情就这么被打哈哈过去,但谁也没有想到,当这碗海鲜粥端到付老爷子面前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很好很好很好,这就是我们付家的态度。”付老爷子嘴角带笑,脸上的厉色却让俞婉容立马将那晚海鲜粥放回到了床头柜上。 不止是俞婉容,眼下整个病房的人都不敢吱声。 相较于刚才老爷子大怒砸杯子,这个时候的付老爷子才是最吓人的。 毕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即便刚过完八十大寿,却威严不减当年。 付老爷子转头看着俞婉容,说:“刚才你在外面,你自己的儿媳妇被人怎么羞辱的,你都听到了吧?” 俞婉容微微颔首,没有出声。 “你是最聪明的,从来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你这个时候怎么就那么糊涂呢!你的儿媳妇在被人欺负啊,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爸……”俞婉容张了张嘴,竟一时无言。 付老爷子转而又看着付之清:“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个月家里聚会,姜莎半途回来一通哭闹声称自己受了委屈,你便要周又菱立刻回家给你道歉,还要跪下来道歉,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付之清闻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她怎能忘记。 “当时你是怎样的咄咄逼人,你可还记得?”付老爷子笑,“为什么那会儿你就不能原谅这个小辈,不跟她一般见识呢?” 付之清侧过头,终不敢再面对付老爷子。 付老爷子的视线转了一圈,叹了口气:“从始至终,我们付家人就是自私自利、窝里斗,怪不得要教外人看了笑话。” “都怪我,怪我老了,怪我糊涂了。这三年,周又菱嫁入付家,我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和气生财,却不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没了这么懂事听话的孙媳妇,这是我自己种下的果。” 整个病房鸦雀无声,人人都低着脑袋,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 周又菱望了一圈,突然看到了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付勋州。 她不知道他何时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 周又菱却突然想到那天小姑逼着让她跪下的时候,是付勋州出面站在自己的身边“保护”她。 她朝他淡淡一笑,想说:今天终于有人为我撑腰了。 可已经晚了。 离婚似乎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俞婉容没有想到儿子和儿媳会真的到马上就要离婚的地步,以为这不过都是一场闹剧而已,所以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吱声。她甚至以为,周又菱今天一早来病房一趟,一定能打消离婚的念头。没想到,付老爷子却是最支持离婚的那一个人。 俞婉容拉着儿子在一旁劝道:“你去给又菱道个歉,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为什么非得要弄到离婚的地步呢?” 面对母亲的温婉规劝,付勋州无声摇头。 其实昨晚付勋州和付老爷子谈了很多,他用自己这些年在商场上学来的谈判手段,说服了爷爷同意离婚这件事情。 在付勋州的劝说之下,付老爷子不仅同意离婚,甚至非常理解周又菱。这也是一大早他会把时间单独留给周又菱谈话的原因,甚至当面和周又菱道歉。 周又菱从医院出来,迎面就见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容慧英一脸紧张地拉着问周又菱:“怎么样?付家人没欺负你吧?他们同意离婚了吧?要不要妈现在就上去给你讨个公道?” 周之山毕竟是见过大世面,拉了拉妻子的手:“你先让菱菱说话。” 周又菱看了看二老,说:“对不起,爸妈,让你们操心了。” 一句话,让容慧英突然眼眶一热。 周又菱拉着妈妈的手,说:“下午我就和他去办理离婚手续,从明天起,我就恢复单身啦,到时候你们可不不要嫌弃我哦。”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怎么会嫌弃你。”容慧英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周之山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付老爷子,毕竟是长辈。” 容慧英第一个不同意:“看什么看!他们一家人还不够伺候的吗?” 说着便要拉周又菱走。 可还没有走两步,便看到俞婉容急匆匆走来。 俞婉容拦着容慧英的去路,说:“亲家,我们有话好好说。” 容慧英收起眼泪,一脸高傲:“没什么好说的,俞婉容你不珍惜这个儿媳妇,自然会有人珍惜。” 说完当真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俞婉容站在原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作为亲家,俞婉容并不太喜欢容慧英的嚣张跋扈,同样的,容慧英也不喜欢俞婉容的韫匵藏珠。 可这段婚姻代表的是两个家族,一旦这两个晚辈离婚,牵涉到就不止是两个家族的问题。 俞婉容甚至能看到,再过不久,付氏集团的股市会因为这次离婚动荡。而付家内部更会因为财产分配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一切似乎都只是刚刚开始。 已经多年不抽烟的付勋州接过了付和煦递过来的一根烟。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咬,猝不及防呛得面红耳赤。 他想起昨晚回家的时候面对一室的空旷,可整个家里却被周又菱的气息围绕,香香甜甜。原来的他是会抽烟的,有时候书房里会被熏得乌烟瘴气,卫生间里也留有烟头。后来周又菱主动说起不希望他抽烟,他第二天便不再碰触。 他在学着迁就她,可终究还是晚了一些。 从八楼的窗户口,能清楚看到周又菱的身影上了周家的车。 周又菱的步伐看起来十分轻快,她挽着容慧英的手,母女俩从远处看像是两姐妹。 离开他,她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付和煦顺着付勋州的视线望下去,他转过身,懒洋洋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兄弟,高兴吗?” 付勋州没有理会付和煦,又猛抽了一口烟。 烟吸入肺腑,呛得他一阵阵的咳嗽,似乎把心脏也给咳疼了。 付和煦拍拍付勋州的肩,笑着说:“离婚了,自由了,到时候去追求你自己的所爱,不需要被家族束缚,你应该高兴啊!” 付勋州挥掉了付和煦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侧头问他:“你什么意思?” 付和煦耸了耸肩:“外面不是都说你喜欢那个叫什么薛伊宁的嘛?都说周又菱为嫁入豪门不择手段,逼走你的老情人远走他乡,气得咱家爷爷卧床不起。” “放狗屁。”付勋州难得说了一句脏话。 付和煦扬眉,笑得乐不可支:“听说你老情人刚回来不久呀?” 付勋州瞥了付和煦一眼。 付和煦笑:“啧啧,我傻弟弟,留点心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