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章打工
李婵娟拿起那把铁剪刀，将自己盘在脑后的头发一把扯开，一手抓住长长的发尾，就剪下来五六厘米长的头发。 李婵娟手中握着剪下了的头发，一步就跨到了床边。 “二嫂，你帮我把我娘扶起来吧。”李婵娟朝周二嫂说。 “好。”周二嫂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一把抱住不省人事的吕氏的上半身，将她软绵绵的身子靠在自己宽大的怀中。 李婵娟一手将吕氏的嘴巴捏开，又将自己刚刚剪下的头发，往吕氏的嘴巴里塞。 慢慢的，她几乎将自己的整个手都伸进了吕氏的嘴巴里，长发也伸进了喉管。 吕氏突然眼睛泛白，瞪得像牛眼一般大，嘴巴开始不由自主张开，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般，胃里的东西开始向上涌。 “哇….”吕氏哇地一声，吐出来了一堆糙米类未完全消化的东西，还有白色的药片。 胃液和呕吐物吐在地上，溅得四处都是，还散发出一阵恶臭。 周二嫂虽然年纪大了，见过很多风风雨雨了，可还是被这些脏东西熏得差点也吐了。 李婵娟却视若无睹，她依旧心如止水，替婆婆催吐，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她的手、衣裳、甚至是脸上，全都被吐出来的秽物所沾染，可她根本也顾不上这些。 这时候，王家三姑婆用一个大土碗端着盐水进来了。 “三姑婆，快给我。” 李婵娟接过盐水，一手捏开婆婆的嘴，一手端着碗，就将那盐水灌了下去。 没几秒钟，吕氏胃里像是打仗一样，胃液和毒水鼓动，她猛地一低头，唰地一声又是一阵吐。 肚子里似乎已经吐干净了，吐的都是清水了。 “差不多了，二嫂你将我娘放平吧，让她休息一会儿。”李婵娟终于放松了一点说。 吕氏的脸由乌青慢慢地转为正常的红润色，眼睛也开始变得明亮了，手臂也变得软和了。 “四婆，我来吧！”见杨四婆将一盆干净的水打了进来，李婵娟感觉从床沿边起身接过水盆。 李婵娟将毛巾浸了水又拧干，走到床边，开始给吕氏擦洗脏污的脸和身子。 “娟丫头，既然你娘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杨四婆说。 周二嫂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你一会儿去给你娘煮个鸡蛋粥吧，一会儿她一定肚子饿，我们就先走了。” “娟丫头，好好照顾你娘，别和她置气了，她好歹是你娘，你多依她就是了，要是你娘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怕你舅爷他们来，要拉你垫棺材板，这都是一家人这样多难看！。” 王家三姑婆意味深长地朝李婵娟说。 “嗯，我晓得了，今天谢谢你们了，你们坐一下回去吧，我做饭，你们吃过晚饭再回去也不迟。” 三人摇摇头，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 杨四婆招呼院子外看热闹的村民：“散了吧大伙，志远他娘没事了。” 渐渐地村民们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第二天，吕氏终于清醒了过来。 李婵娟做好鸡蛋粥给她端到床前，吕氏却怎么也不肯喝。 “娘，你昨天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你多多少少还是吃点吧，是不是不想吃这个？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李婵娟端着热了两遍的粥，急切地问。 吕氏只是将头扭到一边，什么话也不肯说。 这时候，公公王老汉从门外怵着拐杖走了进来。 “婵娟，你要是不想你娘死在你面前，你就把卖牛rou的钱拿出来，不然你娘就算昨天没死成，今天也会把自己饿死。” 王老汉干咳几声，堂皇地说。 李婵娟将粥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缓缓站起身来。 她沉默一会儿，转身走出屋子，回到自己屋子去，将藏在枕头套子下面的钱全部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粥碗下面。 “钱都在这儿，但阿玉的手术我是一定会去想办法带她去做的，钱我已经给你了，如果你还要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你们就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李婵眼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婆婆，转身离开了屋子。 看着那叠得整整齐齐的钱，王老汉和吕氏才打算罢休。 李婵娟为了筹钱，她几乎跑断了腿，跑了几个村子去借钱。 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她，就因为她是一个寡妇，人们觉得她没有偿还能力。 再者就是大伙都心知肚明，她为什么需要钱，觉得她的女儿是自作自受，伤风败俗。自然也就不愿意帮她。 跑了两天，李婵娟心灰意冷，她知道借钱这条路行不通，所以她决定去打工挣钱。 在隔壁村寨有一个石厂，那里正在招打石工人，听说一天可以挣得10块钱，就是比较辛苦。 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往石厂去了，压根不管这打石工有多辛苦，她只想快点凑到钱，毕竟阿玉的肚子多拖一天，手术风险就越大。 这天李婵娟天还没有亮，她就出发了，等到中午才赶到打石厂。 打石厂建立在一个山头的半山腰，山腰处被开发出一个十分宽阔的大坝，大坝中间用琉璃瓦盖了一个大蓬。 大蓬下面放置了一个小型的大石机，坝子远处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 石厂几乎全是男工人，因为正值夏季，太阳如火一般炙热，男人们都光着膀子，露出酱油色的皮肤，头上戴着黄色的帽子，全身冒着大汗，卖力地干活。 有五六个男人手里握着大锤子，猛地砸着比人还高的巨石块，有两三个工人蹲在地上，将打得如同南瓜大小，的石头放进推车里，运到打石机这边。 打石机旁，站在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们将斗车里的石头搬起来，抬到半人高的打石机里去，按下电源由机器进行二次碎石。 这些工人全都是健硕如牛，但搬运起石头来，全都显得无比吃力，李婵娟开始忐忑不安，心里害怕起来。 她倒不是害怕吃苦，是害怕这里的老板不要自己。 果然，当石厂的老板听她说是来找活计干的时候，老板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