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谋杀（上）
“看上去有点像灵石散发的光芒，不过没听人说起这个地方有灵石矿产呢”尤鄂讷循着莫一游声音的方向，回答到。 “灵石？那是什么东西？”莫一游眨了眨眼，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村民给起的名字，我见过那玩意，感觉就是含有蓝水晶的矿石，有些灵石晚上倒是会折射出月亮的光芒，但是并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么耀眼！”鄂讷边回答边瞪大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灵石在村民眼中可算的上宝贝了！明天我得上山去采些下来，卖给那些迷信的老头，估计能小赚一笔。”他狡黠地笑了起来。 “那得恭喜你了！”莫一游对水晶兴趣不大，他更在意的是这寒气浸人的鬼影谷里散发的那种不可名状的诡异氛围。 他抬头看向天空，依旧感受不雷雨的气息。可能也不是非得在雷雨夜才有所发现吧，他心想，或许正好只是暴风雨把村民困在这山谷的黑夜，所以才恰好看到异象，否则谁会大晚上待在这个死气沉沉的石头山谷呢？ 莫一游拿起望远镜，四处观察着，但是除了黑夜的阴影，，静谧的岩石，，骇人的灾月，一无所获，鬼影谷里连只飞蛾都看不到，更别提魔怪了。 “你看过新闻了吗？瓦拉国要脱离联邦了”莫一游在聚精会神地观察了三个多时辰之后，不得不暂时放弃捕捉异象鬼影的念头，转头对旁边显得无聊而困倦的尤鄂讷说道。 “我可管不着万里之外的政治把戏，瓦拉国在不在联邦里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怎么赚够钱养活我那5个肥嘟嘟的兔崽子”尤鄂讷用余光喵了一眼莫一游，有一种漠不关心的口气说道。 “这世界上的癌虫估计有4/5聚集在纳罕大陆，前几个月癌虫把海马岛洗劫一空，瓦拉国是抗战癌虫的第一主力军。癌虫总归是事关全人类的敌人吧，若是瓦拉国这个时候和联邦之间出现什么矛盾，免不了影响抗癌战争，万一把癌虫赶到其他地方，大家都得遭殃喽。”莫一游用一种略带讽刺的口吻回应了尤鄂讷的说辞 “墨斐人都击退了，我们还怕这些虫子？我倒觉得之所以癌虫迟迟消灭不完，这本身就是政客们的阴谋！”尤鄂讷面露厌恶，他在抚养庞大家庭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得到政府的任何资助，反而还时不时得面对着说不清的赋税，故天生对政客们不信任。 莫一游停止了与尤鄂讷的讨论，他知道说服不了眼前这个中年大叔，何况说服他也不是他今晚的目的。山谷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这寂静被一阵激烈的狂风所打破。这阵狂风从未知的深处涌现，如同一群急匆匆的鬼魂在夜空中舞蹈。 风刮得猛烈而狂野，仿佛怒气冲冲的巨兽在黑暗中咆哮，两人的帐篷被狂风不断的扑打，使得军绿色的帆布变形，弯曲，吱吱作响。每一阵狂风都在疯狂地撕扯，仿佛要把他们的小小避风港带到遥远的天边。 “暴风雨果然还是要来了！”莫一游换上准备好的雨衣雨帽，把全身武装的严严实实，然后跑到前方的一块岩石的后面，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魔怪”。而尤鄂讷自然丝毫不相信有所谓的魔怪，他钻进帐篷，顺势一倒，打算一觉睡到明天天亮。 天空的逐渐乌云密布，一阵阵低沉的雷鸣声在山谷中回响，莫一游紧张的躲在岩石掩体后方，聚精会神的观察。但是除了天空中如同血色伤疤的一道道闪电，他还未看到任何异象。 雨水开始滴落下来，渐渐的越来越大，最终变成倾盆大雨。雷电响的更加凶猛，仿佛要撕裂这世间的所有，一瞬间这岩石山谷都要被这刺眼的雷电照的恍如白昼，连帐篷中的尤鄂讷都被惊醒，他破口大骂道，诅咒这该死的天气坏了他的美梦。 “赶紧躲进帐篷来，忘了村民那些该死的谣言吧，别被这不长眼的雷电击中了，我可不想明天带着你灼烧的尸体返程。”吵醒了的尤鄂讷心情很差，他把头探出帐篷外，向远处已经被淋成落鸡汤的莫一游大喊道。 莫一游往帐篷看去，电闪雷鸣中，他隐约辨别出尤鄂讷狰狞的表情，可只听见刺耳的喊叫声，却完全听不清他到底在嘶喊什么。“你在说什么？”莫一游大声回应道。 突然在一道异常明亮的闪电划过天空之后，尤鄂讷的声音戛然而止，莫一游向尤鄂讷招着右手，左手在自己的耳旁打着转，示意尤鄂讷雷雨声太吵他听不见人声。但是此刻的尤鄂讷不知怎的，仿佛石化成一座雕像，呆呆的望着远方，一动也不动。 片刻，莫一游意识到了什么，他缓缓回过头，望见了令他毛骨悚然的景象。 在暴雨交加的黑暗中，雷电交织出恐怖的光影，在鬼影谷空荡荡的天空中，随着那道巨大的闪电划破，莫一游看到了一个群魔乱舞的骇人世界。 无数恶魔就徒然的出现在莫一游眼前，它们扭曲变形，拥有各种怪异的外貌和变形的肢体。有的恶魔长有锋利如刀的利爪，发出阵阵哀嚎，宛如受尽折磨的灵魂。有的恶魔浑身裹挟着黑暗的阴影，眼中闪烁着邪恶的红光，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有的恶魔皮肤苍白如死尸，长长的舌头从嘴巴中伸出，舔舐着它们扭曲的嘴角，散发着腐烂的气息。有的恶魔浑身覆盖着毛发，毛发中钉刺着尖锐的骨刺，它们目光狂热而狰狞，仿佛在渴望着鲜血。恶魔们发出可怕的嘶吼声，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地狱的呐喊，令人心寒。 这些恶魔们纷纷在暴雨中翻腾，互相厮杀，展开残酷的战斗。它们的身影在雷电的映照下显得扭曲而恐怖。有的用利爪撕扯对方的肢体，发出撕裂rou体的恶心声音。有的张开血盆大口咬断对方的脖颈，血液如赤红的喷泉喷洒而出，化作红色的雨滴，在雨帘中纷飞。恶魔们的凶狠和残忍使得整个山谷仿佛置于传说中的恐怖深渊地狱，死亡与毁灭的气息笼罩在每一寸空气中。 莫一游惊骇地目睹着这一切，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几乎无法承受这种恐怖的场面。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恐怖，即便是面对墨斐人，面对癌虫，那种恐怖都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 他下意识地往后蜷缩，身体颤抖着，却无法移开目光。他仿佛被这群魔的乱舞所吸引，同时也被它们的邪恶力量所吞噬，感受到灵魂深处的绝望。 恶魔们的厮杀不断升级，场面越发混乱和残酷。它们狰狞的表情和血盆大口让人寒毛直竖。一只恶魔长着尖锐的角，手持利刃般的利爪，疯狂地扑向另一只恶魔，将其撕成碎片。血液喷溅在岩石上，汇成一片鲜红的画面。 莫一游感到背脊发凉，寒意从心底升腾。他小心地将自己藏在岩石掩体之后，生怕眼前的魔怪们会发觉到他的存在。但即使躲在掩体中，他依然能感受到恶魔们骇人的气息，仿佛邪恶之力能够穿透一切。 他压抑不住好奇，又小心地探出头来，混乱的群魔之中，有一只异常高大、通体紫红的人形恶魔悬停在最高处。它的翅膀长满尖刺，展开足足有三十多米长，散发出邪恶而凌厉的气息。恶魔的眼睛仿佛炽热的岩浆在燃烧，冷峻无情的凝视着下方混乱的战场。它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切，突然，它的眼神盯住了莫一游的方向，然后慢慢地与莫一游对视上了。 莫一游完全僵住了，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巨型人形恶魔向他径直飞来，表情依旧冷若寒冰。 人形恶魔越飞越快，莫一游似乎无法呼吸，全身不断颤抖，思绪已经完全失控。眼见恶魔马上就要俯冲过来了，他屏住呼吸，拳头紧握。突然，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劈破天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整个山谷瞬间变得明亮。 霎那间，所有的鬼魅灰飞烟灭，恶魔的战场瞬间消失，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