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5章 高宗要训斥人了!
“官家,我们家那孩子怕生,从不见生人,官家还是不要勉强了吧。”李娇娘说道。 骆诚也说道,“他见了生人不高兴之下,会离家出家。官家身为天下人的官家,怎能因一己之私,害我们夫妻二人失了养子呢?” 吉昌冷冷说道,“大胆,官家还能抢你们孩子不成,官家身为天子,看上你们的养子,是他的造化!你们还敢忤逆抗旨?” “官家若是因好奇一个孩子的长相,而让孩子走丢,让我们夫妇从些失了这孩子,每天过着失去孩子的痛苦,官家怎能忍心?这事情若是传遍越州城的话,小妇担心官家失了名声。”李娇娘说得声泪俱下。 吉昌听一愣一愣的,不知怎么跟李娇娘反驳。 郑元嘴笨,更加不知怎么回驳。 高宗气得咬牙,这二人,居然将他的军? “那是……,咳咳咳……”高宗忽然又咳起来。 而且是一直咳着,咳得说不出说话来了。 吉昌焦急地问李娇娘,“李娘子,官家又咳嗽起来了,你快点来看看。” 李娇娘说道,“官家的病,是风寒引起了嗓子发炎,要想嗓子好,还是请官家少说话吧。” 这个高宗,不是想装病装咳吗? 她就让他一次咳个够! 咳几下又死不了,顶多难受下而已。 她袖中藏着药粉,她抖下袖子,药粉散到高宗的面前,吸进去之后就大咳。 年轻人抵抗力强,吸了一点没事,像他这种纵欲过多的半老头,吸多了就会大咳不止。 “官家?官家?”吉昌爬到床那里,拍着高宗的后背给高宗顺着气。 “哼!”高宗脸上腾着怒火,“那孩子是……” 他话说了一半,又咳起来,一阵排山倒海,咳个不停。 李娇娘说道,“官家,您的嗓子这三天之内,还是少说话吧,以免急病成了慢性病,那治起来可就棘手了。” 成了慢性病,那怎么行? 高宗马上老实地闭了嘴。 卧房外,知府家的仆人,已经抓了药来。 因为是给一国之君吃的药,不消吉昌提醒,知府一家也不敢大意着,主动将药送来高宗的卧房,给内侍大臣吉昌查看。 吉昌身为近臣,除了服侍起居之外,凡是入口的东西,他全都要亲自查看,并且试用过确认无毒之后,才能送与高宗服用。 三剂药,吉昌一包一包地查看着,他捏了药片闻了闻,发现没有问题后,点头道,“安排煎药吧。” 知府挥挥手,府里的管事马上收了药,带出去煎药去了。 除了吉昌,一行人退离卧房,来到外间。 按规矩,药没有煎好,所以大夫还不能离开。 卧房里,吉昌小声问道,“官家,这个法子,不可行啊。” 李娇娘和骆诚软硬不吃。 高宗不甘心,“既然他们找着借口,那你去,跟去医馆瞧瞧。再来汇报于我。” “是。” 吉昌来到外间,看向李娇娘和骆诚,抬着下巴说道,“官家有旨,准本侍臣前往医馆,看望李娘子和骆诚的养子。” 李娇娘看一眼骆诚。 骆诚压着心中的怒火,回道,“遵旨。” 于是,不等高宗服下药,吉昌就催着李娇娘和骆诚回医馆。 越州知府一头的雾水,他对自己夫人说道,“这不合常理啊?按说,得服下药,李娘子才能离开,这还没有服下药呢。万一药有问问题……” 知府夫人说道,“老爷,官家的心事,哪是我们猜得着的?” 越州知府看着自己夫人,“莫非,官家没有生病?装的病?只为去医馆看个究竟?” 知府夫人眨着眼,说道,“也许是呢。” 越州知府说道,“那坏了,不能让他们看出真相。”他急得转身就走。 知府夫人却一点都不惊慌,拉住知府的袖子,“老爷,你急什么?你跟着着急上火,就不怕官怀疑到老爷的头上?” 越州知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夫人,他伸手一拍脑门,恍然说道,“我这真是急糊涂了,那李娘子敢前来献策,就一定做了准备,吉常侍去看普安郡王,不一定看得着。” “就是这个理!”知府夫人笑着道。 …… 正如知府夫人所料想的那样,吉昌前往医馆的时候,根本没有见到赵琮。 向二宝和春丫,全都配合演戏,——赵琮看到生人来了,吓得藏起来了,他们也正找着呢。 李娇娘马上不客气了,看着吉昌冷笑着道,“吉大人,我养子如今不见了,你满意了?官家满意了吧?” 吉昌怒道,“大胆,你们敢对官家言语不敬?” “我有说错吗?”李娇娘道,“见到知府大人,见到太后娘娘,见到所有大臣我也敢这么说!官家是天下的官家,管天下大事,却不能干涉我们小老百姓的生活!” 李娇娘敢这么怼高宗,实在是因为宋朝不乱杀文人,只要不反,骂天骂地骂皇帝,皇帝也只能生着气的回骂。 骂不过的,发配边疆眼不见心不烦。 她又不是官,高宗发配不了。 再说了,这会儿是高宗不占理! 果然,吉昌被李娇娘怼得说不出话来,灰溜溜走了。 向二宝走到门口,看着吉昌的马车走远,回头朝李娇娘说道,“娇娘姐,那人是官吧?你怎么连官也敢骂的?” 李娇娘坦坦荡荡说道,“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行凶,四没造反,有什么不敢的?” 向二宝咧嘴一笑,“娇娘姐敢,我可不敢。” 骆诚说道,“二宝,你越胆小,他们越欺负你,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欺软怕硬!” “哦。”向二宝点头,可他还是不敢啊。 …… 高宗在知府家装病,只为见赵琮。 但李娇娘说什么也不让他见。 他派人上门来,李娇娘就叫人藏起赵琮来。 反正没有说穿赵琮的身份,赵琮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人。 一个普通的人,又没犯事,高宗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便支配人的行为。 再说了,李娇娘也算准了高宗不敢将她怎么着。 他怕得罪赵琮背后的支持者。 那朝中的大臣们,可站着队呢。 有一半的人,都站赵琮。 高宗的计划又没有实现,只能生闷气。 除此之外,他因为身体不适,而心情不好。 只要一说话,就会咳嗽,不管吃什么药,就是不见好。 李娇娘指出,这是水土不服,他的身体,吃不消越州城的天气,嘴一张,吸入进这儿的冷空气就会狂咳不已。 高宗不相信,他的身体会弱到这个程度,又派人找了其他的大夫来看,而其他的大夫,有的看不出来,有的说是季节病有的说是……可能高宗离了久居之地,到了新的方休息不好才会久咳不止。 这跟挪了新地方水土不服是一个说法。 高宗气得只得提笔写了几个字,“明天一早回临安!” 不能说话,只能以笔代口。 吉昌捏着他的字,去向越州知府传达旨意。 越州知府心中大喜,总算要走了,大吉大利,能过个好年了。 …… 高宗的病情调养,依旧是李娇娘来看病。 在高宗下了明天要出发的旨意后,这一天黄昏时分,李娇娘又奉命前来送药材。 马车还没有走到知府的衙门,骆诚忽然说道,“胡安,停车!” 胡安将车停下了。 李娇娘忙问道,“怎么啦?骆诚哥?” 她在闭目打瞌睡,骆诚正挑着帘子,看着外面。 听到骆诚的说话声,李娇娘忙睁眼来看。 李娇娘眯了下眼,“那个人从知府衙门里走出来,他单独去见了官家?” “谁?”李娇娘凑过去看,没一会儿,她冷笑一声,“拍马屁来的吧?” 来的是穆宣! 等等,会不会是穆宣,将消息告诉给了高宗? 李娇娘心中,忽然想到这里。 0 “骆诚哥,我在猜测,会不会是穆宣,将琮儿的消息,告诉给了官家?”李娇娘看着前方意气风发的穆宣,嘲讽一笑。 骆诚望着她,眸光微沉,“穆宣?” “他认得琮儿,而且,第一次见到琮儿时,就十分的不敬,他祖父是大学士,他们穆家,也是临安大族,我想着,他一定是站队到另一个皇子那边了,所以,便将琮儿揭发出来。” “不用猜测,一定就是他。”骆诚冷冷说道。 李娇娘扬唇一笑,“这么阴险的人,不教训下,只会越发猖狂。” 骆诚以为她要打架,飞快按着她的手,“娇娘,你别冲动,教训的事,让我来!” 李娇娘好笑,“骆诚哥,我又不是去打架,你紧张什么呢?” 骆诚看着她一脸疑惑。 “走,咱们又不是小人,使什么阴呢?明着来!咱们直接问官家!” 也不等穆宣的马车离开,李娇娘叫胡安,将马车接着往前赶。 穆宣刚坐进马车,李娇娘的马车到了。 她走下马车,看向马车中的穆宣。 “穆小公子爷,巧呢,你来拜访知府大人?还是拜见官家?”李娇娘笑吟吟说道,“官家说,有人写了密奏给他,不会是你吧?” 穆宣脸色难看,呼啦放下帘子,命小仆赶走马车,并未理会李娇娘。 “骆诚哥,看,他做贼心虚呢!”李娇娘呵呵冷笑。 进了知府后宅,仆人们马上将他们引到高宗的卧房那儿。 吉昌和郑元,再不敢像刚见到李娇娘和骆诚时那样耀武扬威,但客气也淡不上,只敷衍着道,“请吧,李娘子,骆官人,官家候着你们呢。” 这几天,李娇娘每天都来,有时一天还来两次,对这里她已是熟门熟路。 高宗只是咳嗽,身体并没有其他地方不适。 所以并没有一直躺着,而是像平常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接见了几个官员后,正在卧房外面的正堂里,听着越州知府政事汇报。 越州知府见李娇娘骆诚来了,停了说话。 吉昌引着李娇娘和骆诚走上前,“官家,李娘子来了。” 高宗点了点头,“嗯。”他抬起手,做了个准备把脉的动作。 李娇娘却说道,“官家,民妇想问件事情,观文殿穆大学士的孙子穆宣,是否给您写了封密奏?” 高宗一怔,双眸阴沉看着李娇娘,沉声问道,“你为何这么问?” 他心中暗道,这个李娇娘,怎么会知道的? 李娇娘又说道,“官家,那穆宣是个小人,今年夏天时,他曾诱骗我要我做他的妾室,我没同意,我家官人为此同他发生争执。” “……” “从那天起,他就恨上了我们夫妻俩,已经不止一次向我们发难暗中使坏了。” “……” “我们的养子是个正经孩子,无不|良嗜好,品性端正。他认我们做父母,是因为他从小失了父母,他说想圆一个家的梦想。” “……” “他也没有得罪过穆宣,却被穆宣几次刁难。所以民妇敢断定,定是他写了密奏给官家,诬陷我一家!撺掇官家前来发难我们一家,迫害我们的养子。” 吉昌惊讶地看了李娇娘一眼,挑了下眉,拿眼神悄悄看向高宗。 高宗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不能讲话,又是吉昌代劳,“官家说,他已经知道了。” 高宗没有特别的表示,但脸色明显不好看起来。 李娇娘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把了脉,开了药,她就和骆诚退出了高宗休息的东厢房。 刚才李娇娘说的话,越州知府全听见了。 离开高宗的东厢房后,越州知府马上对李娇娘和骆诚低声说道,“二位,这边说话。” 他们走到另一座小厅,这里离着高宗的东厢房较远。 进了小厅,越州知府马上说道,“李娘子,你刚才说,是穆大学士的孙子穆宣,给官家写了密奏?你可有确切的证据?” “没有,我猜的。”李娇娘冷笑说道,“如大人刚才听到的那样,穆宣和我们一家,早已矛盾重重,他又认出了普安郡王,不是他告的密,又会是谁?” “……” “整个越州城,跟我们一家做对的只有他。他爷爷是观文殿大学士,是官家的议事阁成员。我猜测着,他们一家子,一定站队另一位皇子了,所以,才这么针对普安郡王!” 越州知府捏着胡子尖沉思起来,“这个穆小公子爷,好生的阴险!居然会来这一招!” 骆诚说道,“大人,这么看来,得小心提防这个人了!” “哼,他又没有官职,本府还怕他?他再闹腾,在本府的地界,还能闹出天去?你们放心,我会盯着他的,绝不会叫他再干扰普安郡王的休养。” 这正是她所要的结果,李娇娘马上说道,“那就有劳知府大人费心了。” 越州知府摆摆手,“如今普安郡王在我越州,我们是一方的人,他平安,本府就平安,帮他其实是帮本府!”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知府大人。”李娇娘笑着道。 她心中甚慰,到目前为止,她已经为普安郡王拉到了几个帮手。 赵士程一定会站队到她这边,她可是赵士程的媒人,于情于理,他一定会帮。 陆游自然不必说,他已经主动站队了。 陈家阁老一门心思想光耀门楣,这等好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还有唐婉的娘家唐氏一族,那一族虽然只是地方大族,但有钱,唐家祖上都曾做过高官,门生一定不少。 再便是越州知府。 有这几家人做基础,再将幕僚队慢慢的扩大。 …… 李娇娘一离开,高宗马上拍了桌子,提笔写了几个字,“宣,穆宣!” 吉昌心中明白,高宗发怒了,要训斥人了! “是,官家!”吉昌将字条递与郑元看,“速去!” 郑元皱了下眉头,捏着字条,飞快离开,追穆宣去了。 穆宣离开越州知府的衙门后,并没有走太远,就被快马追来的郑元追上了。 “穆小公子爷,官家有旨,请小公子爷。 ------题外话------ 对不起…… 明早休错字。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