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四面楚歌
顾小桑化身的小紫，扮做手无缚鸡之力姿态，此时哀泣落泪，令人怜惜。 顾谛硬着头皮，近步到小紫跟前，叹息一声，平复为正常心态，道：“小紫姑娘，刚才的对话你也听见了，接下来，我们的行动，将会抱有很大风险。” “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决定是否跟着我们。” “前，前辈，我想跟着你们。”小紫像是被雷劈了般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拉住顾谛衣袖。 顾谛抬头望天，道： “那，你就跟上吧。” …… 山路地面不平，风尘滚滚，吹拂起燎人的吐息。 江芷微一马当先，在前带路，小紫居中，顾谛守在尾端，警戒蛮族士兵巡视。 这条路，人迹罕至，草木稀疏放肆地生长，江芷微走得有些磕绊，似乎并不常走。 顾谛问过她，芷微说的含糊，但却很自信。 果然，行在这条路上，连狼兵的走动痕迹，都少了许多——他们似乎主要布防山道。 小紫走得踉跄，艰难得时不时还需顾谛扶持一把。 原本顾谛还不情不愿的，次数一多，他心头警惕略略一松，心道，似乎只要不危及小紫生命，顾小桑应当不会提前“现身”。 想着，顾谛心分二用，运转苦功悟道卷，令心神放开，周遭环境如明镜倒映般呈现。 背后隐有熹微动静，顾谛下意识扭头，小紫也像是觉察到什么，回头扫过一道目光。 随即，顾谛跟着一双充斥野性的血瞳对视了。 他顿时心生不妙。 呜！ 长长的号角声苍凉深远又隐含激烈，嘹亮而富有穿透力，迅速地由远及近扩散。 “糟糕！快走！” 顾谛脸色突变，喊了一声，当即抽出剑来——这是刚进轮回，江芷微给他带进来的。 顾谛清楚自家情况，提前做出过准备。 此刻，他清晰地认知到，绝不能被拖延在这里，顾谛速战速决地前突，长剑俨如寒星，刺穿狼兵眼睛，便抽身而退，任由对方倒身，翻滚不断。 顾谛施以轻功，追及跟上两人，见到小紫跌撞磕碰、步履阑珊的样子，脸色蓦地一阵变化。 旋即，他迅速靠近，拉近距离，在小紫边旁俯身，低头下来一句：“小紫姑娘，对不住了。” 说罢，不等小紫反应，顾谛将其极其果断地拦腰抱起，小紫下意识间，亦是一声惊呼，美眸忍不住凝注顾谛，似是想要将他记在心里一样。 江芷微见状，也瞬间会意，当即提速，抽出长剑潇洒挥出，生生开辟出一条道路！ 原本担忧动静太大，引人瞩目，此刻也无需多管了。 两人以着极快速度，朝山上奔行，想要趁狼军做出反应前，进入山门——但来不及了。 身前、身后皆有号角声传来，雄壮豪放，数百狼兵浩浩荡荡而来，将三人围得滴水不漏。 顾谛、江芷微竟是进了四面楚歌的危局！ 狼兵皆着深黑色全身盔甲，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顾谛严阵以待，小紫埋首他背后，低着头，似是心生怯意。 江芷微脸蛋娇俏，却斗志昂扬，眼眸中升腾凌厉的光，甚至颇有几分跃跃欲试之意。 顾谛长吁一口气，轻弹剑锋，震出如龙吟般颤鸣。 没有交流，小紫早就由横抱改成背在身后，顾谛和江芷微毫不犹豫地选择冲突，准备血战，杀出一条生路！ 顾谛内心通透，眸子间死生之意弥漫，剑刺直突，每每带回一串血花，扬起涟漪散开，竟颇有出尘之意。 此时此刻，在他眼中，生命的重量被无限降低，轻得恍若一张薄纸，一捅就破，咫尺之间，决断天涯。 红尘生死有谁知，泪洒青山魂魄去。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剑一次接着一次地刺出，顾谛杀了一个又一个人，渐渐地，眼前被一片殷红覆盖，双目通红，笼罩着一层难明血意。 宛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江芷微，身形利落地游走着，却是被顾谛状态给惊住了。 “他这是……顿悟了？”江芷微也不确定了，有些迟疑道。 难以理解…… 这世间竟有人在血战中顿悟，领略道法奇妙—— 然而，这般难得的状态，顾谛却是无意间进入的，不自知不自觉，他沉浸着烽火杀伐中，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是这段时间的领略、奇思妙想。 这些本该只存在于空想的剑法，被顾谛切实地施展而出，跨越了剑法本身的樊笼，其中，能见到九阴真经的种种痕迹，似掌似拳似爪似鞭，却又逐渐跳出这个框架。 顾谛潜意识地精简提炼着一招一式，将其融会贯通，汇归进一剑当中——仅此一剑。 芷微的“剑出无我”，清景的“金皇碎红尘”，玄悲的“摩诃伏魔拳”，亦俨然以着另一种形式存在其中。 顾谛仿佛是在总结着所学所见的一切，凭借着一腔热血，脑海里灵光绽放，熠熠生辉般灿烂。 可惜，顾谛天资再是不凡，他本身沉淀终究是不够。 苦功悟道卷释放着一丝丝的清凉，顾谛难得的悟道机缘，似乎也在远去，他在脱离那般状态。 但绕是如此，他战绩依旧凶残，甚至比之江芷微，都要强上数筹——狼兵被两人杀穿了。 这过程中，小紫像是呆住了一般，不发一言，但仔细看去，却发现她美眸闪烁不停，流转着一抹莫名神采。 顾谛、江芷微也仍行在预设的路线上，一路血战而上，逐渐激战到一处树林，周遭地形变得复杂，但三尺剑锋酣畅淋漓地开路，行至某处后，眼前便豁然开朗。 “到了。”只听江芷微突然一句道。 紧接着，一道剑光在旁闪过，她斩向某处，破坏掉周遭石壁，随后，竟是又突现一块巨石，轰隆隆滚动落下，朝着狼兵袭去，江芷微动作不停，接二连三地出剑，本就不大的出入口上方，更是出现塌方，彻底封死了道路。 ———— 之前去问了下，追读三百多，第二轮推荐应该稳了，但第三轮……嘶，貌似得一千，好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