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偷运银两
崇真拍拍朱慈烺的肩膀，说道，“儿砸，你跟着老子学了这么久，说说，你觉得帝王之术是什么？” “父皇，以儿臣愚见，帝王之术就是制衡之术。” 崇真笑道，“你这是书本上看到的吧。真正的帝王之术，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我所用，怀仁义之心，行雷霆之举。”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怀仁义之心，行雷霆之举……”朱慈烺哪听过这种论调，“儿臣不懂。” “那今天朕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怀仁义之心，行雷霆之举。曹化淳，一切准备可否妥当？” 一旁的曹化淳立刻回道，“回陛下，一切都已水到渠成，只等陛下一声令下，肃清乾坤。” …… 国家风雨飘摇，老百姓们只会更苦，没地种，没粮食吃，各处还要扒皮抽筋，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是在京城近郊，也同样悲惨。 赵六现在十六岁了，但是他做“太监”已经做了八个年头了。 赵六家中时常揭不开锅，一家人能活下来都是奇迹，家里人听说到京城宫中做太监能吃到大白馒头，每月还有银钱拿，家中还能免税赋，便在赵六八岁那年，哄着他割了牛牛和蛋蛋，让他成了一名在野的“太监”。 从此，去京城宫中做太监也成了赵六的毕生追求。 然而平头老百姓哪是想去哪就能去哪的，一没盘缠，二没路引，京城近郊到京城才几十里地，两条腿走也就是两天功夫就到了，却足足困了赵六八个年头。 赵六出不了村，到不了京城，便成了一名在野的“太监”。 像赵六这种情况，村子中多得是。 不少穷人家中都揭不开锅养不起孩子，便都让孩子走上了“太监”这条路，最后却因为没有盘缠和路引，只能被困在村中。 赵六还算好的。 很多小孩割牛牛和蛋蛋的时候不幸感染，没挺过来就死掉了。 他好歹活了下来。 赵六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一辈子都当一名在野的太监了，没想到突然一伙逃蹿的流民经过，赵六那还有一口气的爷爷将赵六推到流民中，让他混在流民中出了村。 流民人多势众，一路上经历了好几次路引盘查，结果每一次都引得大乱，赵六也算机灵，趁乱逃窜，几次都混了过去。 一路磕磕绊绊，竟然意外到了京城中。 赵六朝着家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庆幸自己家中有个见多识广的爷爷，趁着最后一口气将他送出了村子。 赵六在京城中盘桓了几日，逢人便问怎么进宫当太监，还把自己骟了的证据拿出来给人看。 没想到还真被人看中了。 …… 王宣最近较为头疼。 内宫管制突然变得严格起来，进出都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而且银子都不能运出宫外去。 虽然以前银子想要拿到宫外去，也需要层层审批，还有数量限制，但只要有理由，有名头，好歹还能出去，由此还形成了一条专门洗钱运钱的产业链，王宣就是这条产业链上最重要的一环。 现在银子管制不让出宫可就麻烦了，这可不是个小事情，这里面涉及的不只是他王宣一家子的钱。 不过人类的智慧是无限的，王宣想破脑袋，终于还是找到了运送银子的方法，就是把白银塞到屁股里带出宫去。 再怎么从严审查，也不可能想到从屁股里把银子抠出来吧。 这一招还真让王宣干成功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需要不少太监，人手就有点少了。 毕竟干这事情的人得信得过才行，在宫中混久了的太监都是老油条，不能用。 王宣需要招一批新太监。 但是新招的太监刚净完身，路都走不成，更别说夹个一两斤重的银子出门了。 所以当王宣看到赵六时，激动得何止两眼放光，简直恨不得立刻粘贴复制直接搞一支“太监”大军出来。 一翻盘问后，王宣得知赵六村中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在野“太监”时，王宣心道一声天助我也，连忙快马加鞭，派人去赵六村中把那些在野“太监”都带到了京城。 很快，王宣就凑齐了一支太监大军，都是王宣的心腹和新招的在野太监，足有三十人之多。 这三十人以运送必须物资，清送垃圾的名义，早中晚各进出宫两趟，每天就是六趟，每趟运送三百两银子，每天运送一千八百两银子。 这些人运了一阵子银子后，身体渐渐适应了，慢慢练成了神功。 王宣为了提高运输效率，在宫内就把银子熔成了球状，又让每个人加重了单次负重，这样便从一天一千八百两银子变成了一天二千七百两银子。 王宣心中大喜，觉得自己又解锁了一个新技能。 毕竟他这是条产业，以后都能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将银子运出宫外的话，那既能给他省不少事，也帮他减少了很多麻烦事和风险。 虽然每天能运送的银两并不多，但架不住天长日久，日积月累，而且王宣还在扩招人手，增加频率，打算将所有进出宫的人全部囊括进来。这样一来的话，每天运送的银两就能达到数千两之巨。 十天就是数万两，一百天就是数十万两…… 以这样的速度，内宫的银子很快就会被他搬空。 王宣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起来。 然而今天的宫门却不怎么好出了，里里外外多了好几道关卡，不远处还能看到天军的士兵。 王宣心中一惊，就心虚起来，不过转头一想，银子都藏在屁股里，就是扒了衣服搜身，也搜不出什么玩艺出来，心中便稍稍安稳了些。 小太监们夹紧屁股，走着小碎步，头都不敢抬一下。 前几道关卡里里外外已经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了，出了这道关卡就安全了。 守卫喝停了车队。 这些守卫们面生得很，王宣没见过，但那守卫却认识王宣，还没等王宣上前开口说话，那守卫却先说了起来，“大总管真是敬业啊，这是要出宫做什么啊，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王宣赶紧掏出几锭银子塞了过去，“都是为圣上做事，多跑跑是应该的，亲自跑一趟也放心些，兄弟辛苦了，一点小意思，买个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