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离家上学
一个月过后。 九月二日。 九月，这是这个国家的学校新学期开学的时间段。所以，九月左右，全国各地的学子就会开始准备前往学校。 “能不去吗？” 虽然，莫阳生已经是一个无法在站起来的残疾人士，虽然，莫阳生申请休学，甚至直接退学都没有人会反对。但是，莫阳生还是打算前往学校完成学业。 这时，莫阳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向母亲告别。其实，也没有多少行李，因为他现在也不方便带走一大堆东西，所以大部分东西已经直接寄到学校了。 “不去学校，我该做什么？没事的，我只是去上学，不会有事的。” 莫阳生握住母亲那不知道消瘦了多少的手，希望她能安心。 因为遭遇变故，现在莫阳生的母亲特别敏感，甚至有点神经质，做什么都觉得可能发生危险。所以对于莫阳生现在上学这件事，莫阳生的母亲是一百个不放心。 毕竟那是去很远的地方，还没有自己在一边保护，要是遇到意外了怎么办？ 就像是管教较严的家里，家长不同意女儿晚上很晚还在外面一样。 “可是，你学校那么远，万一在高铁上出现意外了怎么办？万一在出租车上遇到车祸了怎么办？你爸就是这样走了，你现在还要抛下我走了吗？” “不会的，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也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去上学，不会有事的。” “可是······” “妈！要是我不去上学，我还能做什么？我现在已经这样了，要是我再不去学校谋一个出路的话，我这辈子还能做什么？” 莫阳生知道自己去上学一定会遭到别人的反对，所以在此之前莫阳生就想好了说辞以应对这种情况。 虽然，一个母亲很担心孩子的安全，但同时她也担心孩子的将来。将来有没有前途？能不能做一个有用的人？或者能不能过的好？这些都是一个母亲会考虑的事。 所以莫阳生准备这套说辞。 “······” 事实证明这是有用的，听到莫阳生的话，莫阳生的母亲犹豫了，低头在那里思考着什么。 咚咚咚。 就在这时，莫阳生家的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这是莫阳生为了走出这道门准备的第二个手段。 “谁呀？” 莫阳生的母亲没有开门，十分警惕的询问外面敲门的人。 “应该是我初中同学，我叫他过来送我去车站的。” 门外就是莫阳生的初中同学，古观林，而且是莫阳生故意让他在这个时候来的。 “阿姨，我是莫阳生的同学。” 确定身份后，莫阳生的母亲就把门打开了。 “阿姨好。莫哥，你收拾好了呀？那我们走吧。” 古观林一进门就看到抱着一个书包的莫阳生，二话不说就准备推着莫阳生出去。 “哎！” 显然，莫阳生的母亲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行，你们不能走。” 当然，想跑出去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莫阳生的母亲只犹豫了片刻就跑到莫阳生前面将他们拦住。 不过没关系，这只是一次尝试，本来就没有抱有会成功的希望。 “妈！” 古观林没有说话，莫阳生就说了一个字，然后就一直盯着他母亲。 几秒后，莫阳生的母亲没有让步。 “妈，我留下来了以后还能做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 刚才因为古观林敲门，莫阳生母亲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直接就打断了。如果是刚才，她可能思考了这个问题后还是会阻止莫阳生去学校，但是现在再次思考她的心态却有了一点变化。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就是莫阳生让古观林掐着时间过来的原因。这就是为了打断他母亲的第一次思考，给自己再次提出这个问题的机会。 本来这个问题就直击母亲十分在乎孩子未来的心理，莫阳生估算至少有四成的概率可以劝住自己的母亲。而经过现在这一折腾，再加上有外人在，莫阳生相信有八成以上的概率成功。 要是还不行，我就只能等下找机会偷跑出去了，希望妈不要太伤心。 看着母亲在思考，在犹豫，莫阳生不禁额头冒出一滴汗水，心跳不断加速。 “走吧。” 最终，莫阳生的母亲还是让开了。 “快走，快走。！” 古观林还没有反应过来，莫阳生就开始不断催促着他推自己出去。 再不走，我妈反悔了怎么办？ 最终，古观林推莫阳生到了门口，他的母亲也没有反悔，这让莫阳生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等一下。” 出了门，莫阳生让古观林先停一下。 莫阳生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可是坐在轮椅上转头也看不到她，好在古观林心领神会，推着轮椅转了个向，对着莫阳生的母亲。 这时，莫阳生看到自己的母亲，她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头发上几缕白发若隐若现。 “妈。我走了。” 说完，莫阳生就关上门，转回头，古观林也跟着转动轮椅。 莫阳生的母亲没有回应，不过莫阳生想，她一定在哭吧。莫阳生见不得离别，他的母亲更是如此。 每一次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在被古观林推着去车站的路上，莫阳生想到了这句话，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将它记录在了上面。 然后，莫阳生将笔记本翻到了前面的一页。 “离开家里” 莫阳生在这一页找到了这行字，然后在后面写上，“顺利完成”。 这是莫阳生之前制定的计划，得到母亲同意或默许就是“顺利完成”，没有就只是“完成”。 这一次离开家，看似只是莫阳生想要去上学才做的事情，但是并不然。 上学。 这件事对于莫阳生来说已经不是一件重要的事了，至少已经没有让自己的母亲伤心的必要了。毕竟残疾可不是一件能因为高学历就忽略的事。 但是，出门却是一件有必要的事，哪怕现在没有一件事非要出门。但是，以后一定会有的。莫阳生有这种感觉。 所以，莫阳生早晚要出门，但是，要是到了需要的时候，莫阳生就没有了像这次这么好的理由了。莫阳生还是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莫阳生要尽可以出门，让自己的母亲知道意外只是一时的，自己在外面很安全。这样以后出门就轻松多了，甚至有可能回到以前随便出门的程度。 所以，这次出门在莫阳生看来是极其有意义的，他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出门了，偷偷溜出去的不算。 不过，在去学校的过程中，莫阳生似乎并没有一次因为这件事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