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暗雷

    王仁智忙，还有人比他更忙，烧伤尚未痊愈的罗家业回到山南后就带着身体伤痛主持工作，罗家业丑的能吓死人，他只能做幕后英雄，统筹主持第五集团军筹建事宜。给各国发邀请函，那些国家军方应该另发邀请函，那些国家不用发，友军的邀请函如何发，邀请函以什么口吻称呼等等，外交无小事，幸好有罗家业和直属集团军办公厅老将给山南军把关。

    王仁智去细砂岛前线之前，麻坡就着手准备，不过那个时候不是为了第五方面军，谁都不是有未卜先知能力的神仙，那个时候只为祭奠阵亡官兵，也是麻坡墓园开放之时。细砂岛大捷促成山南军提前获得第五方面军番号，也给了各方势力一个交往沟通的平台，山南军将帅迎来送往后，大伙私下见面会谈才是真正的目的。

    各国权贵商界朋友有陈苏丹等人负责，官面上的人罗家业也要考虑，军方官员他不考虑陈苏丹的意见，谁和谁喝个茶，谁和谁共进午餐或者参加个晚宴等等，通归罗家业安排。三月三日嘉宾排序即便罗家业也很头疼，很早就开始着手，嘉宾来了如何不来如何，张承轩这样上校代表元帅的在任何地方任何人接待都最令人头疼。

    张承轩深受金尔豪欣赏，晋升上校便接替一位中将担任金尔豪副官，虽然没有任何实权，但是说句话比中将少将还管用，这次金尔豪派他率队是给他个露脸的机会，也是对他的栽培。张承轩率领代表团和樊田高率领的磐石军进行过一场会谈，和联盟军等友军频繁互动，抵达山南后几乎没停，有金尔豪的青睐，张承轩日后少说也是个集团军副司令。

    没有人知道张承轩曾经单独与王仁智有过一次密会，就连王晓晴也不知道，王仁智亲自安排，这是王仁智的地盘，这次密会轻而易举躲过了所有人的耳目。王仁智曾经亲自前往西部调查当初自己和陈苏丹如何降临这个世界，不过最终无功而返，无奈之下他把这件事情托付给张承轩，由张承轩暗中秘密调查。

    张承轩有联盟军总司令金尔豪副官的身份掩护，调查起来比较方便，调查王仁智和陈苏丹的身份很容易，两人确实是在西部登记的人口身份信息。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但是张承轩还是调查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两人的身份信息经过修改，这种情况虽然有但并不多，事后张承轩暗中抹去了修改身份信息的所有痕迹，如今已经查不出王仁智和陈苏丹身份信息有任何异常。

    张承轩还从资料中查出经手这件事情的是一个龚姓少将，如今龚姓少将已经升任中将，他把当年的小飞船偷偷卖给日昇王国，和所有当值官兵瓜分了这笔巨款。西部作为航天基地，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当值军官都这么做，包括上级在内都习以为常，龚姓少将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没有不通风的墙，最终还是走漏了消息。

    这件事情龚姓少将心太贪，没打发上级封口费，事发后牵连到所有官兵，参与此事的基层军官和士兵均已经早早退出现役，如今过去了十几二十年，和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唯有升任中将的龚姓少将，他离职前需要闲赋很长一段时间，至今仍然留在凌霄城闲赋休养，不然张承轩还找不到他。

    龚姓中将很清楚是自己贪念过重得罪了上级，自己是罪有应得，说道以王仁智和陈苏丹替换，实属巧合，龚姓少将都不知道，只有张承轩明白这种巧合恐怕千万亿分之一。以张承轩如今的身份，虽然军衔不高，但是前途无量，龚姓中将幻想张承轩在金尔豪面前给自己美言，还有可能东山再起，因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当初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给张承轩。

    至于真正的王仁智和陈苏丹，龚姓中将认为如今恐怕早已经化为黄土了，当初真正的王仁智和陈苏丹恰逢穷困潦倒，活下去都很难，冒着生命危险登上地下黑拳擂台。普通人登上黑拳擂台可算十死无生，这是龚姓少将以他们俩置换的主要原因，龚姓少将亲眼看见真正的王仁智死于擂台之上，不过陈苏丹当时并没有死在擂台上。

    陈苏丹得以逃脱擂台上死于非命，并非是她有多么幸运，也不是她武艺高强身体健壮，而是西部冒险淘金客中女性稀少的缘故，所谓的地下黑拳擂台某种程度就是为了她们。落败的男性只能在擂台上死于非命，这是为了迎合现场赌徒的嗜血心理，至于落败的女性，要么同样死于非命，要么屈辱的当众把追踪仪植入身体锁住锁骨，现场进行拍卖。

    说起来没人相信，地下黑擂台受伤后的女人价格低的狗都不如，五百金币就算是天价，大多为五十一百金币左右，冒险的淘金客需要看家护院的狗，一条狗基本上一百金币起步。沙漠荒山条件极为恶劣，正常人活下来都不容易，何况是受伤后的女人，这类锁骨上锁着枷锁的女人特征非常明显，其实无需追踪仪也跑不了，追踪仪是为了买她的金把头寻找方便。

    这些女人约有三分之一熬不过伤病，熬过伤病活下来就是金把头的赚钱工具，平时干些做饭浆洗缝补衣裳的活计，混迹在淘金客中给金把头赚钱。淘金客的生存环境极为恶劣，搭建个牢固的草棚就如同豪华的别墅，冬季寒冷异常人迹罕至，夏季昼夜温差高达四五十度，山里生存环境更为恶劣，只有极个别要钱不要命的金把头和淘金客才敢进山。

    这些女人死亡率很高，活过五年就算非常幸运，哪里死亡是司空见惯的小事，没人关注也不会掩埋尸体，扔到荒漠里不到一年连白骨都看不见，往往便宜了金把头的看家狗。龚姓少将很幸运，飞船带回来的是两个人类，若是其它生物就必须如实上报，不过私自把飞船卖了，就必须设法打发飞船带回来的这两个人，以前这类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凌霄城里的地下黑擂台几乎都有，寻找两个替死鬼不难，正是龚姓少将贪恋钱财，才使得王仁智和陈苏丹得以冒名顶替幸运的活下来，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真正的陈苏丹。国家联盟有不少活在资料里的人，比如亚丁湾的山南、北部的安金山伐木工人等等，不过数西部地区的淘金客居多，不然象人那种粗心大意的人早就怀疑王仁智和陈苏丹的身份。

    虽然仍然留下诸多疑点，但总算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承轩办事比较稳妥，他把打听真正陈苏丹的事情托付给象人，象人的徒子徒孙在西部冒险者中拥有很大势力，这件事还是等于埋了颗暗雷。事后王仁智悄悄把这件事情转告给陈苏丹，虽然仍然是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但是总算可以松口气，家里人丝毫不知情，只知道张承轩曾经与王仁智密谈了近三个小时。

    三月三日一早，王仁智刚刚起床，便收到司令部最新消息，国家联盟军委会主席张晨辉元帅亲至山南恭贺第五方面军成立，罗家业正在紧急调整嘉宾座次。虽然国家联盟军委会理论上讲是军方最高权利机构，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实权，只是个行政职能部门，掌握着联盟军以及各国申报征兵订购武器装备等等审批权。

    原本军委会共计有五十一位拥有表决权的成员，由国家联盟四十六个国家，还有联盟军司令部以及四个方面军组成，目前少了大梁朝以及川康王国，实际为四十九个成员。军委会常任委员由凌源国、横川王国、宝兴王国以及泰顺共和国四大国，联盟军司令部以及四个方面军组成，联盟军一家就占了五个席位，因此联盟军从未遇见申报没通过的先例。

    军委会主席张晨辉元帅来自凌源国，之前军委会已经委托联盟军第四方面军总司令罗东江元帅代表军委会出席第五方面军成立大会，没想到张晨辉今天突然亲自出面。原本已经确定嘉宾首席给日昇王国海军副总司令高尾皓贵元帅，体现国家联盟对客人的尊敬，联盟军副总司令丁兆勇元帅次之，代表金尔豪和第一方面军的张承轩座次比较靠后。

    军委会主席来了，应该把他安置在首位，高尾皓贵次之，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前面突然挤了位重磅嘉宾，恰好把排位靠后的张承轩挤到第二排，联盟军总司令和第一方面军总司令的代表屈居第二排，显然不合适。嘉宾的座次已经排定，都已经协商好了，临时变动前排的人谁也不好安排到后排，这不是个人脸面的小事，而是事关本国本军地位排位的大事，稍微不慎就有可能得罪一方势力，罗家业只能请王仁智拿主意。

    王仁智略微思索，赶紧让陈苏丹出面转告窦胜秋，四个大国都派了嘉宾来山南捧场，凌源国和泰顺共和国没什么交情，来个副部长级别官员应付场面。横川王国和宝兴王国是朋友，宣舒雅和窦胜秋两位王后关系都很好，不过横川王室不是很熟悉，宝兴国王庄金洪王太子时就是朋友，登基后相处的也不错，私交更是亦师亦友，只能委屈宝兴王国。

    这边陈苏丹赶紧前往广宁面见窦胜秋，这种事情应该面谈，窦胜秋也好给宝兴王国代表团做工作，那边赶紧叮嘱罗家业通知相关人员和嘉宾，迎接军委会主席场面不能太小。虽然座次只后移一个，但是也得一个个通知，讲情其中缘由，不是现场乱套了的事情，而是一个嘉宾解释不到，就有可能引起外交风波，这是首次登上国家联盟政治舞台，必须慎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