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黑吃黑
兴奋让傅家印病态的白皙脸颊上映出一抹潮红,但从小在老爷子身边耳濡目染的他自然知道谈判的基本要素,搓了搓手,讪笑:“安哥,要不这样,加上之前这趟活的辛苦费,一口价五千万,如何?” 被称为安哥的中年男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干脆懒洋洋地坐在火堆旁,抠了抠耳朵,吹散耳屎轻笑道:“二公子真会开玩笑!里头的娘们儿号称她起码一人值一亿,别说一亿,以她的身价,我相信十亿也有人肯出,二公子信不信?” “十亿?”傅家印微微愣了一下,笑道,“安哥还真看得起她们,要不这个数目,安哥看合不合心意?”傅家印伸出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八”的手势。∷, 安哥轻轻哼了哼:“算了,劳务费按谈好的结账,里头那三位,就不用二公子操心了。” “别啊,安哥!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用内地的话来说,买卖不成情谊总在的嘛。要不这样,老头子不在,我哥也不在,我就做了这个主,一个亿!”傅家印凑到安哥耳边,竖起一根食指,同时紧紧盯着安哥的双眼。 安哥想了想:“嗯,二公子办事果然干净利落。” 傅家印冲保镖头领扬了扬下巴道:“去,把人带走!” “等等!”安哥却向前踏出一步,拦在保镖头领去路上,“二公子没听说一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傅家印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保镖的双手已经摸向腰后的手枪,但安哥却只是轻声一笑:“二公子,江湖事江湖了,还是得照着江湖规矩来办吧!” “江湖规矩?”傅家印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安哥的意思是……” 安哥点了点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你信不过我?”傅家印声调陡然提高。 “二公子别介意,我安某人跑江湖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警觉和从不信任任何人。”安山淡炎地看着傅家印,“就会儿就算你们家那位亲自降临,我也还是这一句话,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见保镖手摸向后腰,小伍和弄两名守在里屋门前的劫匪同时警觉举枪:“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再动老子把你打成马蜂窝。” 傅家印见形势不对,立刻陪笑道:“这是干什么?谈生意嘛,好聚好散,不是说了嘛,买卖不成情谊在……”话还未落音,门外便传来一声枪响。 “妈的,敢耍诈?”听到枪响,小伍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安哥还没来得及制止,子弹喷薄而出,离小伍稍近的保镖整个人都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打得倒飞出去。 保镖头领见势不妙,立刻一个极标准的战术规避动作滚向一旁,落地前居然还来得及射出一枪。 子弹擦着小伍的面颊飞过,一次滚烫的弹头吓得小伍魂飞魄散,但幸好子弹只是擦过,不过站在他身后的持枪劫匪却遭了殃,直接一枪爆头。 “点子扎手,小心!”安哥扑身飞跃到一旁的一张破桌后方,隔空喊道,“傅家印,你他妈的敢耍老子?你等着,这次如果没死在你手上,老子要你全家给我兄弟陪葬。” 傅家印蹲在墙角不敢露头,只好埋头叫道:“姓安的,你不讲江湖道义,你敢玩黑吃黑,少爷陪你玩到底!你明天等着被全港通缉吧……” 安山取枪朝傅家印的方向开了两枪,不过都被前方的障碍物所挡,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门外,李云道等四人面面相觑。刚刚由毛浪动手制服了两名保镖,但毛浪一时心软,也没有下杀手,留了保镖一命,却没料到其中一人居然装晕,待毛浪转身后取枪便射,幸好李云道手中三刃刀及时出手,一刀直射那保镖太阳穴,子弹才堪堪贴着毛浪的脑门飞过,惊得毛浪一身冷汗。 而后正欲趁胜追击攻入室内时,却听到那村屋内枪声大作,而后又听到那两人的隔空喊话。 李云道立马拉住三人:“等等!” 三人正欲问个究竟,就听到李云道模仿其中一名保镖的声音道:“快带二公子先走,有埋伏!” 屋里的保镖头领不疑有诈,恨得咬牙切齿:“二公子,你先走。” 傅家印也气得心中大骂,对方火力那么猛,要是能走,他早走了,哪里还用他说? 保镖头领迅速深吸两口气,一个翻身滚地,顺手抄起刚刚另一名保镖的配枪,此时双手各持一枪,火力顿时大增,一边疯狂射击一边大吼道:“二公子,还不快走?”保镖头领的枪法很准,一轮射击下,另一名守门劫匪也被子弹贯穿胸口。 安山见两名手下被杀,气得眯眼,对小伍使了个眼色,示意小伍暂时不要挪动位置,而后解开衣领扣,衬衣里露出一件做工精良的贴身坎肩,坎肩上平行口袋总计十八个,每个里面都装着一支造型类似于掌心匕首的锋利飞刀。 保镖头领的疯狂火力掩护傅家印起身逃离,傅家印倒也丝毫不拖泥带水,找准机会便冲向大门。就在他踏出村屋门的那一刻,保镖头领弹匣耗尽,迅速蹲身更换弹匣,此时安山猛然大步迈出,踩在破桌上借力腾空,手中四把刀飞,两刀直射傅家印,两家取保镖头领。 本就生在内地武术之家的安山自幼习武,打得一手极具火候的咏春拳,一手小叶飞镖更是耍得出神入化,这些天在东南亚和港澳一带来回流窜,跟不少当地黑帮结下梁子,最后均安然脱身,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他这身保命的本事。 踏出村屋的那一刻,傅家印心中大喜,但突然感觉小腿微麻,整个身子向前栽倒,转头看小腿,两只巴掌宽的飞镖径直入肉,飞镖上血槽颇深,此时血流不止。傅家印吓得面色惨白,冲屋内保镖头领呼道:“老林,救我……” 被称为老林的保镖头领此时双眼微瞪,口中吐血,双手握喉,喉咙间竖立两枚飞镖,鲜血喷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