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成功的滋味
詹妮弗、大卫和霍克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吃的自然不是鱼和薯条，而是喝下午茶。 “虽然不知道大卫导演的习惯，”杨天略带兴奋的说，“但试镜后半天不到他们就联系你，拿下这个角色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霍克赞同杨天的推测，这个消息来得太快，他还有些迷糊。 “咱们收拾一下赶快出发。”杨天干劲十足的说。 “现在才十点半，咱们那么早出去干什么？” 杨天看着面前面露疑惑的小青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英语说得那么麻溜的人，怎么对于他们的文化还没我这个文盲了解的多。那是大导演和作家请客的下午茶，肯定是正规餐厅，你就穿衣个风衣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你是说dressingcode?”霍克恍然大悟。 “啥拽心扣得？”杨天莫名的问了句，“你赶快上千度查一下有什么衣着规定，咱们好赶时间去购置。” 两个大男人靠着地图好不容易找到了哈罗德百货，然后花四千联邦币给霍克购置了一套燕尾服，又花了几百块买了双皮鞋。 依照华夏和欧联邦货币的汇率计算，两千多华夏币——折合一般员工小半个月的工资就这样没了。 霍克整理者脖子上的蝴蝶式领结，嘴角微微抽搐，心疼这花出去的钱。 也不知道公司能不能给他报销？ 杨天拍拍霍克的肩膀颇为满意的说：“身材不错，连肩垫都省了。” “平时都有健身。”霍克回应道。 下午四点，霍克准时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至于杨天，他不会说英文，而且也不知道下午茶和导演是不是聊关于签约的内容，也就没有参加。 “我就在这两个街区随便走走，你有什么消息的话立刻打我电话。”杨天在临走前嘱咐道。 德尚·哈里斯，就是面前这家下午茶餐厅的名字，在千度地图美食榜上显示为四个联邦币的消费符号。 消费奇高，评价火的一塌糊涂。 在侍者的引导下霍克被带到了大卫与詹妮弗那桌。 看了一眼走在他前面侍者的衣服，霍克貌似今天早上在哈罗德见过。 就是自己觉得太贵，舍不得买的那个牌子。 好奢靡。 大卫穿了一套看似很寻常燕尾服，霍克瞟了一眼没有找到品牌的标签，应该是私人订制。 詹妮弗则是传统的不列颠女子打扮，她全套衣服就一个颜色，淡蓝色的连衣裙以及一顶必须佩带的帽子，帽子的修饰物应该是鸢尾花。 一阵欧联邦式的礼仪问好后，三人全部入席落座。 招呼侍者给霍克他们倒茶的时候詹妮弗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喝茶的习惯，今天我们点的是祁门红茶，你在华夏可能喝过。” 霍克礼貌的表示他是第一次喝，但是很喜欢喝茶。 记忆中自己喝的最多的就是康师傅冰红茶，档次再高一些的也就是去王洁办公室喝的那两杯，感觉除了苦了点以外其它也没什么不同。 在问过霍克没有使用刀叉的习惯后詹妮弗叫侍者换上了筷子。 眼看身前的餐具变成了以碟子位中心，紧接着是三双逐渐变长的筷子，最外层是个茶匙。 最里面的是淡绿色的竹筷，中间银筷，最外面是带着青花瓷图案的瓷筷。 这给霍克一种诡异的感觉，也清楚的让他体会了什么叫做华夏的地位与影响力。 很快，侍者把餐桌中间的两盆薰衣草拿走，换上几个三层装满点心的金边笼子，一一介绍名字之后恭敬的离开。 大卫·麦克唐纳直接用手拿了最底层的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之后看着霍克说：“昨天看来你的试镜，老实说表演技巧很拙劣。” 如此直白？ 他接着说：“你把和女主交流的那段长对话完全变成了自己的独白，就向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逻辑还是挺清楚的。”詹妮弗补充道，然后小声的用华夏语和霍克说：“他平时就是这么直白，别介意。” 霍克当然不会介意，对面是欧联邦独立电影界受瞩目的新星，自己就是个二十八线偶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多少艺人怕是都没有这样一个大佬让直接评价自己的机会。 霍克谦虚的点头，认可大卫的评价，并表示自己会不断努力的学习提高自己。 “所以，”大卫把这个‘So’这个词拖得有些长，在伦敦腔的影响下更加夸张，“你觉得你和其他人比优势是什么。” 问题突如其来，让刚刚用青花瓷筷子拿了个三明治的霍克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在他调整的很迅速。 类似的“优势劣势”的答案是迪乐培训时的必备题，没想到昨天试镜没用到，今天用上了。 “我认为自己的可塑性很强。”霍克看着大卫说，“虽然我没有专业电影学院的学习表演经历，但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张白纸，表演模式没有固定，可以不断地吸收新的知识。” “好了大卫，你得让霍吃点东西，”詹妮弗打断了大卫的追问，然后笑着和霍克说，“尝一尝这个千层糕，我年轻时非常喜欢吃，现在不得不减少糖分的摄入，挺遗憾的。” 詹妮弗的笑容如沐春风，但霍克此时却感觉身旁坐着两个判官。 一个叫红脸天后，一个叫白脸天王。 “你需要多涉猎一些优秀的作品，”大卫往红茶里面加了三块方糖之后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悟性和学习能力都会降低，别等到三十岁后再想着怎么提高，那几乎不可能。” 接下来吃点心的半个小时霍克一直处于听的多，说的少的状态，大卫几乎一刻不停的指出他的不足，詹妮弗则偶尔插几句话。 然后在霍克正用竹筷夹瓷盘顶层的水果时，大卫平地一声雷，吓得霍克差点把夹着的水果抖掉。 “我们打算让你出演男主角骆云飞这个角色。”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独立电影的导演脑回路都转的如此天马行空吗？ 霍克想正常的回答，但是他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一脸激动的说：“这是真的吗？我，我当然愿意！” 詹妮弗发出一阵笑声，然后牵引着霍克悬在半空的手，帮他顺利地把水果放在餐盘中，她瞪了一眼大卫笑道：“大卫，你这可不是幽默，把霍都吓到了。” 大卫全程平静无表情的脸此刻突然露出看笑容，一脸“惊不惊喜”的样子。 特别像电视剧里的那谁——对，老顽童。 “詹妮弗觉得你很合适，”大卫恢复了扑克脸对霍克说，“最近听说她一直都在听你写得那首歌，你今天必须亲自表演一遍。” 霍克点头表示必须的。 “真的非常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这是我的荣幸！”霍克诚恳的对二人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的演技拖后腿。” 大卫和詹妮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告诉霍克剧组之后会派人和他的经纪人联系，条件都能谈妥的话就算正式签约。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下周能把女主角定下来的话，剧组将在十一月准时开机；你这段时间也要把华夏的事情处理好，临时请假的人大卫可不会喜欢。“詹妮弗对霍克说。 霍克再说了声谢谢，然后拿起红茶一大口喝了下去。 他激动都忘记了必须使用茶匙喝茶的礼仪。 一向用红茶的苦味来提神的霍克此刻觉得这杯茶的滋味是如此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