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冠冕堂皇
“在这签字就可以。”一个戴金边眼镜的助理和霍克说道。 在付出一笔不菲的金额后霍克的名字被列在《星闻女孩》第三季第五集编剧一栏，而他关于选秀剧情的设计也被华夏创意版权中心同步收录。 看着几个西班牙裔的工人在会场手持工具敲敲打打，霍克瞪着那几张等待焊接的转椅无力吐槽。 “就这三把椅子花了接近六位数？”不是霍克不信剧组，实在是最近损失太多，让他肉痛。 杨慧倒是没笑，而是一本正经的说：“账不能这样算，人力物力再加上临时改变会场布置，零零碎碎加起来差不多就这数，况且这是鹰国不是华夏。” 来这边几天霍克算是体会到鹰国的物价水平。 作为一个有三种官方语言的国家，连售卖物品标签的印刷费都远高于世界各地，其他东西更不必说。 霍克乘工人们忙碌之际把几个演评委的龙套叫过来，向他们说了自己的设想。 “在这个情节里由于一开始你们是背对着我，只能凭借声音来判断这个参赛者的实力，所以表情管理方面需要再花点精力。” 烤瓷牙和双眼皮做出秒懂的神色，表示一定努力完成任务，旁边的短发默默点头，开始酝酿情绪。 “不用那么夸张，你们演的是久经沙场的音乐评委，不是演唱会观众席上的托。”霍克生怕这几个龙套又像上午那样戏精附体浪费时间。 事实证明，龙套之所以是龙套不是没有理由。 就比如那短发龙套，开拍时霍克才唱了两句就泪如雨下，看着贼尴尬。 关键这不是在华夏，龙套没那么便宜，把这几个人轰了找下一批不值得。 一番瞎折腾，正当剧组众人的忍耐力即将到达极限时，闲了大半天的翟萱踩着个高跟鞋来到片场。 “还没拍完？”翟萱疑惑的问霍克，“那咱们今晚的戏份还来得及拍吗？” 被几个戏精折磨的霍克暂时没了拍戏的心思，见问的是翟萱他也乐于和同僚说说话。 “早上修改了一些剧情导致时间延后，抱歉。”九月的山番市天气湿冷，翟萱为了等和霍克的戏早早换上薄衣，倒也有些为难妹子。 “我倒是没问题，习惯了冷天，不过这样拖下去的话回国之前肯定无法完成既定戏份。”翟萱分析道。 “没错，有什么建议吗？”霍克问道。 至于为什么问演员而不去问编剧，实在是杨慧能力平庸，竭尽全力也无能为力。 “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霍克把计划拍摄的戏同翟萱讲了讲，即便不主动提拍戏进度慢的原因，看着那三个坐在评委席谈笑风生的龙套翟萱也能猜到一二。 “鹰国人就这样，没办法。”翟萱小声说道，“咱们觉得他们戏精，人家那自认为是对艺术的极致追求。” 印象中的翟萱都是不苟言笑，今天这句调侃从她嘴里说出来把霍克都逗笑了。 说完这话翟萱就恢复日常的表情道：“不说这些没用的，我刚过来的路上想了个办法，想和你商量后再同杨姐说。” 霍克微微点头，示意翟萱继续说。 “咱们在鹰国的拍摄时间只有一周，按照现在这个进度根本无法完成任务，唯一的办法就是缩减剧情。”翟萱踩着高跟鞋几乎和霍克平视，她顿了顿后道，“柳姐不在，这事我一人说了不算，想拉上你一起去问。” “有什么具体建议吗，你也知道让杨姐在这么短时间内改剧情有点——” 霍克没把这话说完已经给了杨慧极大面子。 翟萱点头道：“有一个想法，按照原定剧本咱们的重逢发生在下一集，也就是你参加这个比赛复赛之前，期间还有各种琐碎剧情要拍。” “如果把重逢的时间点安排到的海选上，不但能让剧情更紧凑，还能保证主线按时完成，至于怎么修改我是这么想的......” 一小时后，意气风发的翟萱大步走上评委席，侧视着短发妹说：“门口会有人把演出费给你结了，走吧。” 演了无数次听歌落泪场景的短发妹目呲欲裂，论演技、样貌她在这三个龙套里都是第一，怎么挂的是她？ 可惜龙套没有说台词的权利，被两个工作人员直接请走。 翟萱做到中间的椅子上，背对着另外两个处于惶恐中的龙套演员说：“新剧本，一会霍克唱歌时你们只需要演出不感兴趣的样子，背对着坐着就行。” “《星闻女孩》第五集第八幕，二十三场开拍！” 霍克借着微弱的灯光走到舞台中间，随着音乐想起拿起话筒开唱。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如果这是一个真的比赛，自然是评委转身越早越意味着选手实力超群。 但这是电视剧，自然和现实有区别。 直到霍克唱到最后一句时中间的评委才按下转椅按钮，转过声来。 椅子才转到一半，霍克的表情直接变成震惊状。 翟萱坐在转椅上双眼迷离，看了霍克的表情后忍不出“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这衣服真难看。”翟萱用“专业评委”的语气说道，“没有和歌曲的意境搭配在一起。” 舞台上的霍克听到这句话后收回震惊的表情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翟萱玩味的一笑说道：“作为这场比赛最大的投资人，难道我不能当评委？” 霍克无奈的笑了笑后说：“自然可以，果然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与此同时，台下几百个群演观众配合的表演出吃瓜看大戏的表情，为氛围营造添砖加瓦。 “其实有。”翟萱的瞬间进入抒情状态，饱含深情的说道：“就比如无论我再怎么做，第一个听到这首歌的人也不是我。” “但我最后还是唱给你听了，不是吗？”霍克反问道。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咔！” 杨慧拿着两杯奶茶跑过来递给两人，然后一个劲的说：“小霍、小萱这次演的真好，我敢打包票观众会喜欢这样的剧情的！” “也是他想到了这样一个转椅的模式，不然我的想法无法实现。”翟萱心情不错，看了眼霍克后回应道。 “还是她有主意，不然咱们现在都还在上一幕纠结。” 花轿子人抬人，翟萱说了霍克几句好话，霍克这边自然礼尚往来。 在翟萱的建议下，原本枯燥无味的选秀剧情变成富家女漂洋过海报下整个演播厅，只为挽回穷小子的爱情的戏码。 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带入角色后不是一般的爽。 回到酒店，翟萱在走廊遇到唐诗颖。 “呵。”唐诗颖忍不住骂了出来，然后翟萱回应她一个白莲花的表情。 “砍掉其他主演的支线，增加自己的剧情冲突，还美其名曰‘出于出国时间有限，不得不删繁就简’？”被撂在酒店一整天的唐诗颖把事情想明白后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那些砍掉的支线剧情中和她有关的不少。 “我们都是专业演员，自然要为剧组考虑。”翟萱面不改色道，“拍摄时间长短、剧情张力是否充足，这不单单是编剧一人操心的事。” “说白了，不就是想贴别人热度，看着他最近势头不错，花大工夫想了个女追男的剧情，为了拉观众缘把自己剧里的人设都丢了一半，还真以为会得到好处？”唐诗颖毫不给面子的嘲讽道，“怕就连那几把破椅子火了都轮不到你。” “五十步笑百步，是谁年初费尽心机跨年同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翟萱也不是吃素的，留下这话后无视唐诗颖的表情，哼着轻快的语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