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最后归宿

    在杨屹回答之后，那个声音没有出现。

    难道猜错了？

    就在杨屹忐忑不安的时候，四周突然变得明亮。光线是突然出现的，或者说黑暗突然就消失了。

    通过测试了？

    “你好，你已经通过了测试，虽然有点勉强。”

    听到声音，杨屹回过头来。看到站在身后的女子，他吓了一跳。确实是一个女人，而且很年轻，相貌上还有几分林凤的神采。只是，她看上去比林凤年轻，或者说就是林凤几年前的模样。

    “我是这里的管理者，我的使命就是在此等待你的到来，所以你可以叫我守候者。不要误会，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只是通过你的意识知道了一些跟你有关的事情，觉得以这个面貌出现，更容易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至少不会让你反感。此外，你也不要觉得通过了测试就够了。虽然你通过了测试，但是严格说来，你并不是我等待的那个人，甚至与那个人没半点关系。只能说，你的运气很好。无论如何，哪怕只是运气释然，你现在有权向我提出问题，也有权提出一些要求，只不过是否回答你提出的问题，以及是否答应你提出的要求，得由我决定。”

    “这么说，就是看你的心情了？”

    “可以这么说。”

    杨屹有点无语，不过还是说道：“果真如此的话，我还真不想提什么问题，更别说什么要求了。说白了，你并没有承认我已经通过测试，获得了相应的权利，只是在敷衍，所以不管我提出什么问题与要求，你都可以拒绝。得了，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宝贵的时间，现在送我出去吧。”

    “你什么都不问，什么要求都不提？”

    “显然，要不要提问，要不要提出要求，由我决定。”

    “你很矛盾。”

    “是吗？”杨屹冷冷一笑，又说道，“还有，你以这个样子出现在我面前，确实让我非常反感。”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一个跟智能程序类似的存在，并不是什么智慧体，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简单点，你不过是创造者手里的工具，或者说是这里的看门狗。好了，送我出去吧。”

    “你来这里，想知道什么？”

    “这不是我提出的问题。”

    “那么，你来这里肯定有某个目的，而且是很重要的目的。通过你的意识，我能够猜出一二。如果我可以帮助你实现这个目的，你还认为是在跟我浪费时间吗？当然，这里面没有时间。”

    杨屹微微一愣，眉头锁到了一起。

    “这是一个跟你之前的认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一个你也许永远无法明白，但是可以理解的世界。”

    “既然无法明白，又怎么谈得上理解？”

    “很简单，换个视角看一看，你就明白了。”

    杨屹微微一愣，不过等他想清楚，并且尝试着转换视觉去观察周围的时候，立即就被看到的吓了一跳。

    此时，展现在杨屹面前的不是一个三维世界，而是一个超越了三维的世界，也就是一个四纬世界。简单的说，杨屹能够透过守候者的外在看到其内部存在，准确说是守候者的内部构造。与杨屹之前猜测的一样，守候者不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体，而是一个智能程序，不过跟杨二又不一样。主要就是，构成守候者的并不是数字代码，而是一种跟代码类似的，有第四个纬度的信息。正是如此，守候者有极高的智慧，绝对在杨屹之上。可惜的是，她无法完全利用这个智慧。关键就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狭窄了，容不下太多的四维存在，也就无法让守候者把全部的价值发挥出来。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尺度上的限制，那么守候者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说得简单一点，杨屹所在的这个空间是一个四维空间！

    更加重要的是，杨屹依然是三维存在，哪怕只是意识，即构成杨屹意识的信息依然是三维空间的存在。

    显然，这决定了杨屹与守候者的差距。

    如果把守候者比喻成一个充实的物体，那么杨屹就只是一层外皮。也许在外面的三维宇宙中，这个差距所产生的影响还不够明显，可是在这个四维空间里面，这个差距几乎决定了一切。

    惊讶归惊讶，这个发现也让杨屹豁然开朗，想通了很多过去想不明白的问题。

    其实，这也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

    所谓的创造者，根本就不是三维宇宙中的存在，而是超越了三维宇宙，也就是四维空间里的存在。要不然，哪怕创造者有更强的实力，也无法在维度受到限制的情况下创造出一个三维宇宙。事实上，傀儡已经是三维宇宙中最为强大的存在，而超越了傀儡的创造者也必然超越三维宇宙。

    那么，傀儡也是来自四维空间吗？

    “没错，你已经想到了。”

    “什么？”

    “刚刚出现在你意识里的那个问题。”

    杨屹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守候者能够看到他的意识活动，也就能够一清二楚的知道他的念头。

    “其实，傀儡与创造者是同一个层面上的存在，即他们都来自四维空间，也可以说是四维宇宙。”守候者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虽然跟三维宇宙相比，四维宇宙是无限的，拥有无限的空间与资源，而且时间概念也不一样，或者说不受时间的限制，但是对四维宇宙里的存在来说，四维宇宙也是有限的，如同三维宇宙对你们来说是有限的一样，同样存在生存空间与生存资源不足的矛盾，以及由此产生的冲突。只是，这场冲突没有胜利者，大家都是失败者。”

    “你是说……”

    “没有所谓的创造者，也没有傀儡一直寻求的第一形态，或者说都已经不存在了。傀儡就是创造者，创造者就是傀儡。”

    虽然已经想到了，但是杨屹依然不敢相信的看着守候者。

    “简单的说，四维宇宙已经在战争中毁灭了，而这个三维宇宙就是这场战争的幸存者在最后关头为自己准备的避难所。所谓的傀儡，也就是幸存者。为了让自己继续存在下去，也是为了适应新的世界，他们只能对自身的能力做出限制。事实上，这也是对那场导致四维宇宙毁灭的战争所做的总结。如果发生在四维宇宙的灾难再次上演，导致三维宇宙被摧毁，他们将再次降低自身的纬度。可惜的是，从理论上讲，在二维层面上不存在智慧，即无法在二维宇宙中创造出能够承载智慧的事物。因此只要三维宇宙被摧毁，他们将彻底消亡，什么都不会留下。”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限制？”

    “显然，这就是为了避免三维宇宙彻底灭亡。”守候者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虽然银河系已经毁灭，北阿尔法星系与南阿尔法星系也遇到了类似的麻烦，但是相对于整个三维宇宙来说，银河系与南北阿尔法星系不过是一粒尘埃，而且这两个恒星系统的毁灭不会产生严重影响。”

    “这……”

    “显然，在无法离开自己所在的恒星系统的情况下，再强大的存在也只能毁灭自己所在的恒星系统，而无法对其他恒星系统构成威胁，更别说对整个三维宇宙构成威胁。哪怕部分恒星系统被毁灭，三维宇宙也能存在下去，而且能够存在很长一段时间。只不过，发生在阿尔法星系里的那场战争并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守候者苦笑着叹了口气，才说道，“关键就是，他们原本属于一个群体，跟你们的种群比较类似。在四维宇宙中，他们是同胞，更是并肩战斗的兄弟。其实三维宇宙里所有恒星系统中的傀儡都一样，在四维宇宙中属于同一个群体。因此在来到三维宇宙的时候，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点，并且共同享有一个世界，共同存在于这个世界。”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这些信息保留下来？如果知道是来自一个种群，知道他们追求的第一形态已经不存在了，知道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园，知道三维宇宙是最后的归宿，他们就不会……”

    “你认为，他们不想吗？”

    杨屹微微一愣，也闭上了嘴。

    “他们不是不想，而是办不到，要不然也没有必要把我创造出来，让我在这里等待其中某个的到来。”

    “可是……”

    “很简单，降低一个维度，他们牺牲的不只是第一形态，还必须舍弃很多东西。也就是说，在降维的时候，他们只能将最重要的信息保存下来。毫无疑问，决定他们在三维宇宙中生死存亡的显然不是跟前生有关的记忆，而是超越一切的先进技术。要不然，当他们遇到比自己还要强大的生命之后，就将失去主导权，也将失去一切。其实，这也正是我被创造出来的目的。简单的说，如果他们当中的某一个觉醒，就能够来到这里，从我这里知道他们的过去，从而做出正确的选择。”

    “什么选择？”

    “也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

    杨屹微微一愣，眉头锁到了一起。

    “显然，这也是我让你通过测试，并且把这一切告诉你的关键所在。虽然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是你做出了正确选择，因此你能够把我的价值发挥出来，能够让这个宇宙长久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