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冰岛宗学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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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观察闻人踏雪,唐凌起了个大早,在仙录堂外蹲守着。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追求一个女孩子,总想着该找个甚么样的借口去接近她。借书肯定不行,已有被断仙骨的前例;无缘无故的搭讪肯定更行不通,那会被她一眼瞧出端倪。 唯一能展现闻人莫离魅力并且还能拉近他们关系的,就只能想办法找到闻人踏雪的弱点,再安排闻人莫离去伸出援助之手。 然而他观察了一上午,都没发现闻人踏雪有甚么弱项,这仙子剑法高妙,学习认真,做事严谨,处理任何事情都井井有条,理智有余,滴水不漏。唐凌想找出那样一个契机,还真是一点都不容易。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闻人莫离自仙录堂中仪表堂堂的走出,直奔唐凌而来,问他道:“怎么样,你有没有想到该如何下手?” 唐凌摇了摇头。 “追女孩子呢,也要讲究方法的。” 身后突然冒出第三者的声音,唐凌与闻人莫离都吃了一惊,道:“苏折?!你怎么在这儿。” “还有我呢。” 苏折身后,又窜出一个小白。 “抱歉,昨晚你倆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闻人莫离给自己嘴巴上一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折安慰他道:“哎呀,这有甚么好丢人的呢,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们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啊。” 唐凌点了点头,对闻人莫离道:“倘若有苏折帮忙的话,我想事情会顺利很多,毕竟他一直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么。” 苏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只要你有钱有权还有闲的话呢,你也可以的。” 唐凌恍然大悟状:“哦~难怪你之前劝我不要打她的主意,原来只是嫌我一穷二白三无闲。” 苏折摇了摇头:“是她的话,那我会劝在座各位都不要有那份心思,但奈何莫离兄都已经情入骨髓了。不过,试上一试也无妨,比你的概率总是要大许多。” 闻人莫离闻言,心头一喜,便道:“也行,但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 苏折小白伸出四指对天发誓。 唐凌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甚么办法能靠近她。” 苏折道:“这就涉及到我方才所说的‘潘驴邓小闲’,自古以来,这民间谚语啊,都是大有学问的。” 众人皆不解:“何为‘潘安邓小闲’?” 苏折道:“这你们都不懂,此五件当然是指:潘安的貌;大驴的货;邓通的钱;绵里针的耐心;还有闲工夫。这些是追求爱情的基本条件,样样俱全的话,此事便手到拈来了。” 闻人莫离道:“这五个条件,我当然都是满足的。” 众人神色一震,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他。 闻人莫离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况且我还是她哥哥,近水楼台,理应先得月的。” “......”苏折无语的道,“你虽然已经是她最亲近的人了,那你可知她喜欢甚么,不喜欢甚么,最崇拜的是谁,最厌恶的又是甚么?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做甚么,睡前最后一件事干的又是甚么。每天必看的书是甚么,必走的路是哪几条,每天喝几杯水,月事是几号,最喜欢的姿势又是甚么?” 几人看着他:“......” 苏折忙解释道:“我指的是睡觉姿势。” 几人神情更迷惑了。 闻人莫离摇了摇头,道:“你是有所不知,每当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除了点头摇头,其他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遑论去了解她的喜好。” 苏折吃了一惊:“你怎么还有这种病呢?这病不会传染吧。” 闻人莫离亦觉此事羞于启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苏折拍了拍他的肩,道:“不过也还好,你已经在一段感情当中学会了借助他人的力量,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 “难道就是因为靠得太近了?”苏折想了想,觉得是这个原因,于是道,“你不妨先试着跟她保持一段距离,换种方式相处,距离产生美么。神秘感么,要时时刻刻保持着,这样她才会被你吸引。也正好掩盖了你不会说话的事实。” 闻人莫离听了觉得有道理。 两天后,他找到苏折,忿然道:“你说的一点都不管用,本来我倆的距离就靠着我主动才近一点,你现在教我不主动,她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嘶,这样啊~”苏折冥神苦思,“倘若是这样的话,你就必须要学会跟她说话了,总不能每次见到她都说不出话来吧。你就把我当成闻人踏雪,看在我面前说得出话么?”他装成女子含羞带怯的模样,扭着腰肢倚在墙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闻人莫离。 “......”闻人莫离看着他,半晌,又半晌,再半晌......“哎呀,看着你这张脸说不出口。” 苏折不耐烦的道:“那你就找一棵树自个儿练去。” 闻人莫离觉得有道理,就在僻静之处独自练习,没事的时候就对着一棵树说话:“今天天气很好是不是,晴空潋滟,万里无云,所以,你愿意跟我出去走走吗?” “其实我每天只想跟你做最简单的四件事:一日三餐。” “我曾以为自己过得挺好的,吃得好,穿得暖,有亲人,有朋友,但我总觉得还缺了点甚么,让我的生活不尽完美,就是缺了一个你。” “我喜欢冬天的雪,雨后的阳光,和任何时候的你。” “风止于秋水,我止于你。” 有一次,树后之人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痛哭流涕的对闻人莫离道:“我真没想到,在莫离师兄心中竟藏着这样一份执着的感情。” 闻人莫离吓得~自此更不敢与闻人踏雪说话了。 这日在“君仪堂”中,闻人莫离便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最后一排。唐凌坐在最后一排,那是因为挨王爷的板子挨怕了,一听说是礼学课,忙找了个最靠后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苏折与小白坐在最后一排,那是因为方便自己插科打诨。闻人莫离这种优等生坐在这种位置,那是让人大跌眼镜,想必是真的伤得不轻。 上课的时候,他们三人就一直在悄悄讨论该如何靠近闻人踏雪,而唐凌却困得不行,昨晚被闻人莫离闹情绪闹的,一整个后半夜他都没能再睡着,王爷的课,他听着听着,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正香,突然被一板子打在手背上,登时惊醒,手背火辣辣的,疼得眼泪都涌在眼眶里打转儿。 但见王爷那张阴恻恻的脸,唐凌又及时收回了眼眶中的泪光,全身起了鸡皮。 王爷手持戒板,居高临下的道:“这位同学,你到前面去,坐那个位置。” 唐凌伸着脖子看了看,道:“前面哪还有空位置?” 王爷斜睨着他,道:“我说的是,讲台旁的位置。” “啊!我拒绝。”唐凌道,“我觉得我坐这儿就挺好的。” 王爷脸色一白,看得唐凌心头一呛,他不敢造次,只好乖乖起身:“好好好,我坐过去就是了。” 讲台一侧的位置,是离王爷最近的位置,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哪有那么好躲懒的,稍不留神,就是一记板子。 “唐凌!” “唐凌!!” “唐凌!!!” 唐凌看着一双被打得发肿的手背,心里憋着一口气,索性趁着王爷走到身边来的时候,将脚悄悄伸出,想象着王爷被绊倒在地的滑稽模样,差点儿笑出声儿来...... 然而事实,王爷非但没有被他绊倒,反而是踩着他的脚过去的。这狗日的,居然还在他脚上碾了碾。 唐凌疼得弯了腰,却也没敢吱声儿,只得抱着脚蜷在桌面上。 “你又怎么了?” 王爷假惺惺的问着,嘴角挂着一道不易察觉的阴险笑容。 唐凌直起腰,道:“没事儿,脚抽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王爷道:“那就本王方才举的那个例子,来说说你的见解如何?” 唐凌:“......” 正蒙着,教室最后一排闹出了动静,一只骰盅滚在地上,从最后一排直咕噜噜滚到最前排,谁都知道这东西是谁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往最后一排看去。 王爷走到最后一排,看了看闻人莫离与小白,又看了看苏折,道:“看样子,你真的很好赌啊,居然将这东西带到我的课堂上来。” 苏折冲他眨了眨眼,道:“我也没想到这东西会被我揣在兜里。念我初犯,王爷您就打轻点儿。”说罢,卷起袖子伸出手去。他还以为就凭他跟王爷的交情,总能蒙混过去。 哪知王爷却是说:“这岂不便宜了你。” 苏折愣了愣,道:“那王爷打算如何惩罚我。” “既然这么好赌,不妨与我赌一把,赢了,我便念你初犯,不重责;输了,你们几个就必须由我惩罚不得有半句怨言。” 苏折道:“好,你说吧,怎么赌。” 王爷道:“现在是在课堂上,你我就来一局最简单的赌法,比大小。” 苏折二话不说从书桌里拿出一颗骰子,率先摇了起来,左晃晃右晃晃,半晌,揭开骰盅,居然是个二。 王爷抿了抿嘴,将骰子丢进骰盅,稍微动了动,揭开一看,是个六。 苏折输得心服口服,道:“我愿赌服输,说吧,你想如何惩罚我。” 王爷问在座各位学子道:“他们几个扰乱课堂秩序,你们说,该如何惩罚他们。”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叫着:“罚站!!” 还有人叫:“不许吃饭。” 也有人叫:“换女装。” 更多人在叫:“打扫茅房!!” 华容听了觉得甚好,便道:“那就罚你们打扫茅房一天。” 苏折叹了口气:“一天而已嘛,我还以为你能说出多么大的惩罚呢。”他心中暗喜,不愧是苏折的好友,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那岂不是便宜了你。”岂料华容又如此道,“以后每一堂君仪课前,我都将亲自来跟你赌一场,你每输一次,你们最后一排就要多打扫一天的茅房。” 堂上众人立马欢呼起来。 唐凌偷偷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跟他们一起,这苏折逢赌必输,从来就没赢过,照这样的赌法,他们扫茅房不知得扫到甚么时候去。 正窃喜,哪知苏折jian笑着朝他伸手一指,道:“唐凌,也参与了。”
王爷撇了一眼唐凌,道:“那就一起。” ...... “我真是谢谢你了,苏折。”唐凌塞着两个鼻孔站在茅房里,恨不得插兄弟两刀。 “是兄弟,当然要跟我们一起承担这份殊荣咯。”苏折搅屎棍道,“哎,再说了,你不是王爷的小宠么,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对你真的那么下得去手。” “去你的,谁是他的小宠了,我都跟你说了,在空幽谷那晚我只是高烧晕过去了,在他房间那冰冰凉的地面上睡了一晚上。”唐凌将手背上扬起来,道,“你看他把我打的,哪里有半点怜爱之情了。” 小白道:“他为何不将你送回你自己房间?” 唐凌道:“他大概是觉得我身上脏吧。” 苏折道:“那他大可以叫下人送你回去啊。” 唐凌道:“他大概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在他房间。” “这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我还以为他转性了呢,没想到他还是这幅德行,哈哈哈。”苏折笑弯了腰,“他这是孤独终老的性子。你们不知道,现在全京城都在讨论的大事,就是幸阳王的后宫,一直空缺着,不知道何人会成为他的王妃。” 唐凌感慨道:“谁要嫁入幸阳王府,可要倒大霉了。” 苏折道:“非也非也,撇开我与他年幼时的交情,客观的讲,幸阳王的确算得上是个完美的男人,有的时候就连我,都自愧弗如啊。” 唐凌觉得烦躁,道:“哎,不说他了。现在最紧要的,是搞定眼前的茅房,还有搞定闻人踏雪。” 一提及此,闻人莫离满脸倦容的道:“好难啊,真的太难了。” 苏折摊了摊手:“我现在也没辙了,你们还能想出甚么办法么?” “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唐凌道,“不妨示弱,先从装病开始,你想想,假如你生病了,天天面色惨白血气两亏的模样的出现在她面前,我就不信她没有同情心。” 苏折一拍手,兴奋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到时候只要她对你表现出一点关心,你就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闻人莫离忽然精神焕发,双目炯炯有神:“那就这样办。” 之后两天,闻人莫离一直都在装病。这日在“君仪堂”上,华容一出手,苏折又是满盘皆输,闻人莫离脸都气绿了,但见闻人踏雪一走进来,马上切换成了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趴在桌子上哎呀哎呀的喘息着。 全班安静的时候,就只剩下他的呼哧声。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侍女,将手中的碗搁在王爷桌上便走了。华容掏了掏耳朵,放下书册,对那半死不活的闻人莫离道:“莫离啊,本王看你近来身体不适,特地让人去给你熬制的药汤。” 他说着就将那碗药汤端到他闻人莫离面前:“都说良药苦口,所以我这碗汤药,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最苦口的,你一口气喝了吧,别让本王担忧。” 闻人莫离接过那碗汤药,脸色变得漆黑,有一种想呕又不敢呕的感觉。 别说是他,这药味儿浓郁得很,一端进来就在教室里弥漫开来,那味道,又浓又臭又腥,连苏折都根本想像不到是用甚么药材熬制的。 总之,闻人莫离喝了之后,狂吐了一个下午。 “没想到此举没招来闻人踏雪的关怀,倒招来了王爷的安慰。”闻人莫离心里苦啊,顺便骂了骂苏折:“苏折你就是个只会出馊主意嘴炮男,其实我还不知道你么,你自己都不曾恋爱过,谈何还来教我呢。” 经历了一连串的挫败,闻人莫离最初的斗志似乎已经被磨平了棱角,但也还没到放弃的地步。他骂完苏折,突然再次走向君仪堂,唐凌不解的问:“你干嘛去?” 闻人莫离道:“去找她,直接跟她坦白。” 唐凌几人忙跟过去,好不容易闻人莫离鼓起了勇气,结果闻人踏雪却已离开了君仪堂,方才还见她坐在教室里,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闻人莫离道:“大概是去铸剑室了吧。” 唐凌几人异口同声道:“铸剑室?” 铸剑室,就在鸦杀风林练剑场那边,闻人踏雪每天下了课的黄昏时分,要么就在铸剑室打磨自己的炼剑工艺,要么就在鸦杀风林练剑。今日雪下得这么大,她肯定是去铸剑室了。 唐凌道:“那还犹豫甚么,走啊,去鸦杀风林,去铸剑室。把你要说的话告诉她。” “可是文渊长老交代了一些事情。”闻人莫离望着天上又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道,“这样吧,你去替我送一碗姜汤过去,再送一把伞过去,别让她也感冒了,我就不跟你一起过去了。” 唐凌道:“那你去忙吧,我跟他们俩去就行了。有了进展再叫你出手。” 岂料苏折也跳出来道:“我也过不去,大将军又不知跑哪儿去了,我得去找找。” 唐凌撇了撇嘴,看着小白道:“得了,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算了,这次就让我先给她送去,她若说了甚么话,我再来转达。” 闻人莫离道:“好兄弟,多亏有你。” 唐凌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畏的模样,实际上,他也怕见到闻人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