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声名鹊起
师兄弟聊得正欢,那三个青城弟子也缓过劲儿来,扶持着从地上爬起,眼看又要开喷。 鱼乐哪里想听他们的废话,但是大庭广众的,也不能杀人惹事儿,时机不对嘛。 于是连弹三粒花生米,便听得嗖嗖风响,三人被击中xue道,定在当场。 这手功夫一出,全场武林人士便纷纷回头掩藏了视线,实在有些心惊。 鱼乐也不管那个,继续问道:“师傅、掌门都到了吗?灵珊呢?” 令狐冲颇有些吃味的回道:“前几日便到了,灵珊还吵着要去找你呢。这几年,想你想得时不时就抹眼泪,真不知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嘿嘿嘿,想我那是应该的!你还好意思嫉妒?从小到大是谁带着她玩儿的?谁给她讲故事?谁教她马步桩功?” 鱼乐满脸都是老父亲似的老怀大慰之感。 “你这大师兄当得亏不亏心?不是喝酒就是在找酒喝的路上。我看呐,陆猴儿在你心里都要重于小灵珊,这小子就知道拍你马屁!” “这叫什么话?师弟孝敬师兄,不是应该的么。” 令狐冲一脸的洋洋得意。 鱼乐一想,自己也没少占便宜,于是也厚颜无耻的点头同意,“嗯,实属应当!回头找陆猴儿聊聊,几年没孝敬师兄我了,那不得来顿好的?” “师弟此言差矣~,吃什么不重要,关键得有美酒。同去同去,他孝敬你,我作陪。” 这边兄弟闲谈,那边的老道士忍不住了,也不顾尊卑,直接就走了过来。 人家长辈都已走到面前,再装不认识就不妥了。 令狐冲、鱼乐都赶紧站起,抱拳下拜。 年长的负责答话,傻冲说道:“华山令狐冲,拜见天松师伯。方才青城派的几人上来搅扰,不便打扰师伯的雅兴,这才没有见礼,望您海涵。” “华山鱼乐,拜见天松师伯。” 老道士为人耿直,径直坐了下来,摆摆手,“些许俗礼,不必介怀。这位鱼乐师侄,老道见你修为高深、武艺不凡,可是江湖上盛传的‘华山小剑仙’鱼乐?” 鱼乐再拜,“劳您动问,‘剑仙’一说实在太过了,都是江湖朋友的抬爱,鱼乐愧不敢当。” 这便确认了,天松道长猛喝一声好,神色颇为激动。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五岳剑派后继有人啊!” 老道士性烈如火,又耿直重义,一辈子就对两件事感兴趣,一个是杀魔教,一个是提携后辈。 ——提携后辈,也是为了将来有人继续杀魔教…… “两年之间,辗转湖南山西一带,只身独剑连挑魔教五个分舵,这份大功,这份修为,便是许多江湖成名高手,也得甘拜下风啊!” “师伯谬赞,魔教霍乱苍生,人人得而诛之,小可尚有几分绵力,那便得出上几分力气而已。” 这话鱼乐自己都不信,不过大面儿上就必须这样说,双方立场矛盾、水火不容,我既是正义,那你就必须是邪恶。 天松道人说的都是苦行途中的事情,鱼乐有这般举动,一者也是适逢其会。 江湖上那些劫道、黑店、山匪,大半的黑道人士,都是顶着日月神教的名号在做事。 对此,日月神教也是来者不拒。 不过,只要你认了教徒的身份,举了本教的大旗,那么每月的供奉是断不可少的。 当时为救齐捕头师徒,便杀了一窝山匪,有漏网的喽啰跑了,鱼乐也懒得挨個去追。 后来便有了日月神教出面找场子,几次大战、争端升级,鱼乐便顺藤摸瓜,给他来了个斩草除根,免得时时防备有人下黑手,不得爽利。 而他行事如此的高调,如此的黑白分明,也并非为了什么正邪之别,还是因为风老头。 老头子一心想要复兴华山,连剑气之争也都放下了,鱼乐当然得帮他出出力。 那么复兴华山,又如何复兴呢? 除了钻研高深武功,培养精锐人才这些内务之外,还得有响亮的声势,极大的影响力,正道之中的话语权等等。 想当年,五岳剑派本以华山为首,现在却被左冷禅做了盟主,不就是因为这些原因么?
而嵩山派又是如何崛起的呢? 还不是苦心孤诣二十年,培养出了左冷禅这一辈的十几个一流高手,下一辈众多精锐弟子。 这份实力,那自然不是一般门派可以比拟的。 那么嵩山能做到的,华山为什么不行? 还用不着那么久,只要华山能够上下一心,最多几年时间,风清扬、鱼乐、岳不群、宁中则、令狐冲,五大高手出山,谁人能挡? 鱼乐的行事章法,就只遵一个原则:于己,邀名夸功、积累声望,坐实了正道领衔青年高手的身份,过得几年再把‘青年’二字去掉; 于外,笼络泰山、恒山、衡山三派,力压嵩山,务求以华山为核心,借着现有的五岳剑派的躯壳,再打造出一个势力联盟。 “鱼乐贤侄,老道得感谢你呀。” 天松道人感慨连连,死活要敬鱼乐一杯,以表心意。 “老道的几个师兄弟,都是遭了魔教的毒手,那罪魁祸首,便是号称‘黄面尊者’的贾布。” “此人成名已久,修为颇深,不曾想,鱼乐贤侄技高一筹,将此魔斩于剑下,大震我正道雄风!” “也是替老道、替我泰山派,报了血仇,老道承伱的情了!” 老道士说着便要抱拳下拜,鱼乐哪里敢受,还不赶紧的收买人心? 连忙托住老道的双臂,嘴里也是连声谦逊,“师伯万不可如此,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个个都与魔教势不两立,泰山派的仇也便是我华山派的仇。” “杀魔教嘛,本就是我五岳子弟的责任,小可侥幸得手,不值一提。” “好,好啊,鱼贤侄光风霁月、敢当大任,颇有岳师弟的君子之风啊!” 我谢谢你啊,也祝你全家都有君子之风。 鱼乐一脸的忠厚老实,愧不敢当。 几人又是一番寒暄,老道士便提出告辞,带着那小道士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