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耳朵怀孕了，死胎
录音室外。 “小叶子，我就先这么叫你吧，我很好奇，以你这个年纪是怎么写出这首歌的？” 赵媛开玩笑道： “这首歌里的感情，没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写不出来吧？” 叶知秋沉默片刻，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怅然说道： “十年前的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爸爸mama因为工作的关系没来接我，于是我的美女班主任就把我带到了她家...” “去你的！” 赵媛脸颊微红，没好气地啐了一声。 “不跟你开玩笑，说正事，这首歌的版权注册了吗，要不要我找人帮你先去办一下？” “不用，版权已经注册过了，都在我手里。” 叶知秋笑着摇头。 恰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些杂乱，听起来人数不少。 叶知秋和赵媛都有些意外，转头看去，正见小琳和刘姐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赵媛眼神一闪，起身之后目光与小琳对视，又看了看一旁苦笑摊手的刘姐，便大抵明白过来，随即拿出刚刚打印好的词曲谱子递了过去。 “再去复印一下，一人一份。” “没问题！”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年轻人胸有成熟。 小琳则是接过谱子迅速离去。 叶知秋也跟着站了起来，目光扫过这些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新人。 数量不多，但也不少，统共能有六七个人。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人群当中那道极为惊愕的目光。 “林青鱼？” “呃...是我，你这...” 林青鱼有些反应不过来。 赵媛有些意外： “认识？” “一个学校的，林青鱼，京都艺术学院声乐系大一新生，昨天报到的时候他帮我搬过行李。” 叶知秋简单介绍一下，转头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林青鱼耸肩摊手。 “这还看不出来吗，过来应聘呗。倒是你，刚才我听刘姐他们说，这次是有个电影的主题曲需要人唱...主题曲，是你写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林青鱼明显有些难以相信。 叶知秋学着他的模样耸肩摊手，憋着笑道： “这还看不出来吗，我也是过来应聘的呗，然后应聘作品就被选上了。” 林青鱼哑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一旁的几个年轻人，再看向林青鱼的目光当中，已经多了些敌意和不满。 叶知秋当然已经注意到，但没说什么，作为竞争对手而言很正常。 然后就注意到了林青鱼身旁的张伟。 这个新人...是不是长得有点儿着急了？ 刚好小琳这会儿已经回来了，将打印好的稿子分发到几人手中。 赵媛拍了拍手，表情变回叶知秋见她第一面时的冷漠，开口说道： “我只给你们二十分钟的熟悉时间，然后排队试唱，机会只有一次，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有问题吗？” “没有！” 几个年轻人表现得相当自信，拿过谱子之后就各自找地方熟悉旋律和歌词。 而赵媛则是带着小琳去了外面，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不到两分钟就回来了。 叶知秋对于音乐的了解确实不多，但通过这两天的上网搜索，也已经接触了一些专业方面的内容。 比如视唱，就是歌手的基本功，同时也是艺考的一项，所以这对几人而言算不上问题，基本功都是有的。 “那个人。” 在他旁边的赵媛突然冲着那个看着不像新人的新人抬了抬下巴，压低嗓音开口道： “他叫张伟，就是小琳帮你选的歌手。” 闻言，叶知秋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待到之后听过了赵媛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已经不是新人。 “能熬过这十年，也挺厉害了。” 叶知秋在惊讶之余也有些为他唏嘘。 明明有着一线歌手的唱功，却在金辉娱乐低谷十年，也真亏得他能熬到合同期限，单单这份毅力，就足够让人刮目相看。 至于是否性子怯懦，不够自信什么的，叶知秋并不打算多做评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考量，没什么好说的。 很快，二十分钟结束。 赵媛拍手示意。 “谁先进去？” 一群人左右看看，然后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人就站了出来。 “我先！” 赵媛抬了抬下巴示意一下，他便昂首挺胸地走进录音室。 戴好耳机之后，冲外面比了个手势。 录音师打开麦克风。 “好，现在开始录音，三，二，一。” 音乐响起。 “如果那两个字...” 刚一开口，那扑面而来的阴柔感，就让外面戴着耳机的叶知秋眼角一跳。 虽然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赵媛则是默默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打断那个年轻人，一直到整首歌唱完，才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下一个。” 众人面面相觑，已经看出这位赵总不满意了，一时间都有些心虚。 可刚才试唱的那个年轻人走出录音室时，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感觉。 “下一个。” 小琳代替赵媛又喊一声。 另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如果那两个字...” “下一个。” “如果...” ... 几个年轻人先后上阵，却没有一个人能让正在听歌的三人感到满意。 各种各样的问题很多，但总结下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唱功不行。 而不懂行的叶知秋，作为听众给出的评价就更简单了——难听！ 一群花瓶！ 除了模样俊俏之外，无一...啊不，一无是处！ 叶知秋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耳朵怀孕了，死胎。 “下一个。” 小琳再次代替赵媛喊了一声。 林青鱼和张伟对视一眼。 后者笑了笑，抬手做出请的姿势。 “你先来吧。” “...谢了。” 林青鱼点点头，拿着稿子走进录音室。 叶知秋这才终于活了过来，调整坐姿带好耳机准备认真听一下。 好不好还不知道，但就凭这家伙跟人打架时展现出来的身手，他在气息方面肯定要比之前那几个人强得多。 录音师也已经重新调整完毕，抬头看向已经走到里面的林青鱼。 后者闭上深吸一口气，待到缓缓吐出之后，才睁开眼睛冲着外面比了个手势。 录音师点头。 “好，录制开始，三，二，一。” 音乐响起。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