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应酬
尽管中间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录歌过程还算顺利，并且两首新歌全都给了林青鱼，尽管在叶知秋看来，《小情歌》的原唱音色与林青鱼的嗓音有着很大区别，可就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而言，相当不错。 叶知秋看得很开。 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这里也没人听过这些歌曲真正的原唱是什么样，如果非得强行要求音色相仿，就反而是给自己设下了很大的局限。 至于徐青清这边，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像现在的行业常态那样，叶知秋与她最终商定了百分之十的分成，不过比较令人意外的是，尽管徐青清说话时嗓音显得比较普通，可唱歌时却底气很足，略显沙哑的嗓音极具穿透力，与叶知秋印象中的原唱几乎相差无几。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体面》这首歌的正式录音，她只唱了一遍就已经完全达到了成品的要求。 虽然这里面有她在这段时间里面已经非常熟悉这首歌的原因在，但唱功依然不容忽视，用赵媛暗地里与叶知秋说的话来作为评价，就是如果让徐青清来当林青鱼的老师，绰绰有余。 也正因此，当这三首歌全部录制完毕的时候，时间也才不到下午六点。 然后赵媛就主动提出她来做东，请大家一起吃顿饭，顺便也能趁此机会相互之间熟悉一下，但这番话主要说的是谁和谁，几人心里都很清楚，只是没必要点破罢了。 世纪牧歌附近一家小菜馆的包厢里，七菜一汤很快就在几人的闲聊之中上齐了。 但在服务员离开的时候，徐青清却又突然将他叫住，要了瓶白酒。 在场几人几乎全都不喝白酒，叶知秋是身体原因，林青鱼是作为歌手保护嗓子，小琳干脆不会喝酒，倒是赵媛，酒量奇佳，只不过她的口味更加倾向于红酒，而白酒则是生意场上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喝点儿，平日里基本不沾。 可要都要了，几人谁也没有针对这件事多说什么，依然闲聊之前的话题。 很快，一瓶白酒就已经送上来了。 眼看徐青清已经给自己倒上一杯，而且还是那种三两的杯子，看得众人一脸惊愕。 果不其然，这位世纪牧歌的顶梁柱之一，倒上之后，便起身朝着叶知秋端杯笑道： “江南老师，我需要跟您说声对不起，最开始的时候是我对您有些先入为主了，还以为想要写出好的歌曲，除了一定量的积累之外，还必须有足够深厚的人生阅历，就对您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误会，惹您不高兴了，我先自罚一杯！” 话音刚落，这姑娘便脑袋一仰直接闷了。 叶知秋一个“卧槽”差点儿就脱口而出。 旁边的林青鱼和赵媛也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着实豪爽的姑娘。 只有另一边小琳还在闷头干饭。 豪饮满杯白酒之后，徐青清立刻皱紧了眉头，脸颊迅速浮上一片酡红，没忍住低头一阵猛咳，林青鱼忙给她倒了果汁，喝下去后才终于觉得舒服一些，长长呼出一口酒气，但她眼眶都已经变红了，眼角也已经可以看到点点泪光，明显并不适应这种喝法。 赵媛有些责怪又心疼地看着她。 “不能喝就别这么喝，小叶子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这要是被刘姐瞧见了，你又得挨骂！” “刘姐要是在这儿，我也不敢这么喝呀。” 徐青清苦笑一声，随即稍作喘息，又呼出两口酒气，就拿起瓶子继续倒酒。 “不好意思啊江南老师，让您看笑话了，但既然是赔礼道歉，那我就得敬您三杯才是。” 叶知秋闻言一愣。 不就是个没说出口的小误会，至于这样？ 但看她这熟练的模样，再想到娱乐圈的某些乌烟瘴气，叶知秋就有些拿捏不准这女人的意思了。 虽然说是世纪牧歌的顶梁柱之一，但她徐青清说到底也就只是个二线歌手，在整个娱乐圈而言，像她这种身份地位的，一抓一大把，根本不值钱。 所以她到底是已经习惯了应酬场上的高低贵贱，还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潜力，想要借机往上爬一爬？ 亦或是两者都有？ 可包括《体面》在内的这三首失恋情歌，并不只是纯粹的发个单曲而已，而是用来搞事情的，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还能被赵媛看中将她带到自己面前，应该是前者的概率更大一些？ 叶知秋短时间内想了很多，虽然心里始终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可还是在桌子下面用脚碰了碰旁边的林青鱼。 后者会意，伸手便将酒瓶夺了过来。 赵媛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徐青清还在愣神，叶知秋已经笑道： “徐青清对吧？看起来你应该比我年长几岁，我就叫你一声青清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真的很没必要，就像刚才赵姐说的那样，我又不是什么小肚鸡...” 话说一半，叶知秋装作突然反应过来的样子，轻轻一拍桌子，转身瞪着赵媛问道： “你说我不是小肚我认了，但说我那啥...不长，是啥意思？！” 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小琳吭哧吭哧的干饭声。 赵媛张了张嘴，呆呆地看着他，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挑这话破局。 又上高速？ 但也行吧，起码还走匝道了，不像某个姓林的小子，是直接飞上去的。 赵媛回过神来，也不答话，就只用手轻托脸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叶知秋的脸顿时就耷拉下来了。 啧，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就很淦！ 赵媛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眼看叶知秋的脸色要比之前更黑了，便主动朝着林青鱼伸出手去。 “算我不对，不该拿你那事儿开玩笑，来，把酒给我，我自罚一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叶知秋翻了个白眼。 “我没逼你嗷～！” “我又没说一口闷，分八口行不？” “三口！” “我再让一步，六口！” “不行，最多四口！” “去去去，喝酒哪有喝四的，不吉利，还是六口，就这么定了！” ... 许是之前那一口闷喝上头了，徐青清到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呆呆地看着正与赵媛拍桌子瞪眼讨价还价的叶知秋，也不知道那已经晕晕乎乎的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就只是这么看着。 良久之后，才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之后，低着头，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