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何为忍者？何为忍村？

    机缘巧合来到这个世界。

    驱使他重新回到木叶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个问题。

    他很想知道，木叶村的第四代火影，他的生父，波风水门，究竟是如何看待忍者和忍村的。

    在他看来，忍者是时代的畸形产物。

    不事生产，以任务为生，同厮杀为伴的忍者，如果不作出改变，终将会被时代所淘汰。

    在木叶很多人对波风水门的评价中，有一条，他至今记忆犹新——

    第四代火影是一位热爱和平的火影。

    虽然这个世界的波风水门不是他那个世界的，但二者同为相似的花，趋同的思想，于他而言，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人只要活的久了，就会思考一些烂七八糟的东西。

    或利国利民，或祸国殃民，或隐居深山，或人前显圣……

    在龙胤神力的作用下，他一次次的死亡，又一次次的复活。

    对于死亡，他早已麻木。

    于是乎，理所当然地，他对于精神上的永存，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他，能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对这片乱世，对那些贫苦受难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这些东西目前仅仅只是一些模糊的想法，只是一粒深埋于泥土之中的种子。

    他需要寻求养分，将其孕育出来。

    他很感激波风水门和漩涡玖幸奈，是他们给予了自己的生命，让自己再一次领略生命的璀璨。

    所以，他很想知道，两人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

    两個月的相处，母亲漩涡玖幸奈的想法他已明晰，很朴素。

    幼年涡之国的灭亡，动荡的战乱，失去国家与家庭的痛苦极大的影响了她的世界观——

    她渴望有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一个安定的生活，一家人幸幸福福的走完一生。

    能够成为火影，波风水门自然拥有了一些异于常人的‘影’的思考方式。

    鸣人很想知道，他是如何追寻和平的。

    “忍者？忍村？”波风水门同鸣人对视良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沉思片刻后，说道：

    “忍者是战国时代的产物，忍村则是忍者之间相互缔结契约的产物。”

    “各国大名、诸侯、贵族、平民，为达成某一目的，花费酬金向忍村颁布任务，忍者们或为了生存、荣誉，亦或是其他，接取并完成这些任务。”

    “一个悲哀，却现实的死循环。”

    “那么你对和平又怎么看？”鸣人点点头，转而问道。

    “和平，一个需要所有人为之努力的美好景象。”波风水门叹道，“忍者的增长不会停止，但任务的数量却是有限的。”

    “为了有限的任务，快速增长的忍者们相互厮杀、搏命，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仇恨一但诞生，就永远不会停下，木叶的忍者杀了砂隐的忍者，砂隐的忍者就会向木叶的忍者报复，木叶的忍者同样如此，如此以往，便成了一个死循环。”

    “想要打破这个循环，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它需要忍界所有人去努力。”

    “我明白了。”鸣人点点头。

    波风水门确实认真思考过，和平究竟要如何去实现。

    但只有真正的去了解，你才会明白，这两个字究竟有多么的沉重；真正去思考，你才会发现，实现它，究竟是多么的困难。

    时至今日，他对如何实现和平，也没有一个可以施行的计划，乃至想法。

    ……

    翌日。

    鸣人向波风水门两人提出了辞呈。

    他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相遇已是幸事，再过贪恋反而不美。

    “离开了这里，你会去哪里？”漩涡玖幸奈摩挲着眼角，轻声问道。

    明知道相遇就注定着离别，尽管她早就遇见了今日的到来，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不免伤心落泪。

    “去验证一些东西，见识一些强者，翻越一座又一座的高山，见识一场又一场的美景。”鸣人轻笑道。

    “说的自己像是游历四方的诗人一样。”漩涡玖幸奈破涕为笑。

    “哈哈，或许下一次见面，我的身份就是一位游吟诗人也说不准。”鸣人笑道。

    “我送你出去吧。”波风水门见道别进行的差不多，便说道。

    “麻烦您了。”

    鸣人对他微微点头，虽然在木叶居住了两个月的时间，但依旧没有改变，他是个黑户的事实。

    飞雷神之术，二代目火影研发，波风水门发扬光大的时空间忍术。

    能够通过特定的术式标记，在不同的时空间之间穿梭自如的强大忍术。

    波风水门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的身形刹那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漩涡玖幸奈失神地望着两人消失的位置。

    木叶村外，西北片区的森林中，两道身形突然骤现，将周围的鸟雀吓得从林间枝头飞跃而起。

    “这里是木叶的外围，相信你也熟悉。”波风水门说道，“不知道你接下来的行程，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已经够了，谢谢您。”环顾一眼，鸣人微微颔首。

    “……鸣人。”犹豫了一下，波风水门还是叫住了他。

    鸣人疑惑地看着他。

    “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归木叶？我能看出来，你的内心也渴望和平。”波风水门缓缓说道，“你的身份特殊，只要你愿意回去，我相信纲手大人他们会重新接纳伱的。”

    “木叶是渴望和平的，回归木叶，相信能够更好的帮你追逐你的理想。”

    “回不去了，破镜难以重圆。”鸣人摇头，“裂痕一但产生了，将永远无法愈合。”

    “如果我说，最一开始，我其实并没有离开木叶的想法，而是他们的种种行为，促成了我这一想法的形成，您信吗？”

    波风水门望着他，良久，微微一叹，“我知道了。”

    “抱歉，说了很多伤害到你的话，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重新接受木叶。”

    “我曾几度接受木叶，但木叶并未接受过我。”鸣人拒绝，多年的排挤、冷漠、监视，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另外，我并未从木叶身上看到您所谓的，谋求和平的意识。”

    “我只能这么说，我现在所有的，对木叶的看法，都是在一次次的事件，经历中逐渐形成的。”

    “没有什么事情是必然的，种下什么因，就会结出什么果。”

    “没有经历过你的苦难的我，确实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波风水门自嘲一笑，摇摇头。

    “再见了。”鸣人微微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