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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败北

    爆炸声在前方的马路上炸开,一群的丧尸瞬间被炸得粉碎,雾化的血飘洒在空中,随风飘扬。引擎轰鸣声从身后传来。

    “装甲部队来了!”

    我随着喊声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辆披挂着反应装甲的99A式主战坦克,巨大的滑膛炮低垂着,闪亮的大灯把面前的马路照的亮如白昼,坦克越过战壕,向着潮水般的尸群开了过去,呛人的烟雾包围了我们的周身,钢制履带在地面上压出一道混合着血rou泥沙的印记。

    坦克压进尸群,开出了一道血rou模糊的通道,坦克开进了尸群,然后开始原地旋转,不停的转向,碾压着四周的行尸,车身的装甲裙板和反应装甲上溅满鲜血,车体侧边的装甲格栅上甚至挂了几个残肢断腿,即便这样,坦克仍然在嘶吼着横冲直撞,用钢铁的咆哮对抗着血rou之躯的狺狺狂吠。

    四周的战士慢慢停止了射击,都直起了身子,在坦克周围,丧尸被履带拖到车下,伴随着发动机的吼声,同样传来的是骨骼爆裂的喀喀声,每辆坦克如同开进沼泽地一般,血rou顺着橡胶裙板向四周摊开,沿着排水沟哗啦啦的掉到马路牙子下面。

    很快,我看不到了坦克的身影,面前只有几个被血rou和人体覆盖的巨大物件在缓缓推进,战士们都愣愣的盯着从市郊二十军装甲旅调来的战车,看着他们在尸体里咆哮轰鸣,泛白的脂肪血rou被履带甩开,落在早已血rou模糊的大街上,看着被鲜血淹没的坦克,我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个疑问“他们怎么看路的?”

    刚想到这,一辆坦克拖着爬满全车的丧尸开到了阵地前,那些丧尸极度嗜血,即便是坚硬的钢铁之躯,它们也不减轻攻击的欲望,用破碎的牙齿啃咬着坦克上涂满鲜血的装备。、

    “同志们,给装甲部队的兄弟洗车!”电台传来命令

    身旁的战士迅速端起枪,对着坦克一阵扫射,子弹打在车体上,爆出一串火花,打的坦克叮当作响,车上的丧尸纷纷中弹,被火力扫成几段打翻下来,我也举着枪对着坦克打了起来,用子弹清洗那些附着在车体上的恶心蛀虫。

    终于,坦克的烟尘逐渐远去,四周趋于平静,我再也看不到有直立着的生物出现在阵地前方了。

    “我们守住了?”张铁牛探出脑袋,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知道,你带几个人给尸体补刀,确保每个家伙都死透了。快去。”我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颓然的坐到了冰凉的地面上,手里的自动步枪枪管好像还在冒烟,闪着金黄色光泽的弹壳洒满了地面,照明弹也渐渐落了下去,四周的应急照明灯被竖起来,用惨白的光柱扫视着那些冒着白气的碎rou断骨,找寻着漏网之鱼。

    “老高,来指挥车一趟。”耳机里老贾说道

    我走到指挥车前,看到项尚,指导员和三个排长都集中在这里,在装甲车车体上贴着一张地图,一旁的文书在举着手电筒为地图照亮。

    “刚才接到上级命令,我们连要向市西区调动,巩固城墙周围老城区的防御。”项尚指着地图说,“现在的情况是,老城区的丧尸爆发率最密集,新城区暂时未发现情况,我们要切断主要交通要道,尽量把丧尸范围控制在老城区内,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话说,这些玩意是怎么一夜之间爆发这么多的,我记得昨天上午直到晚上也没什么事,为啥…”老贾上前一步问道。

    “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项尚说道“对部署还有什么问题?”

    “咱们具体要去哪?”三排长问道

    “大梁门,在那建立防线,老城区古建筑太多,有的路太窄装甲部队进不去,不能用重武器,”项尚指了指地图上许多被圈出来的圈圈道“再带两个基数的弹药过去,这完全是打的消耗战。”

    我们依托大梁门前路口的交通岗布置了一个环形工事。防御阵地整个把大梁门转盘占了,双向八车道的交通线完全被控制在火力范围之下,项尚在附近楼宇布置了反器材狙击步枪手和机枪手,全连的十挺重机枪布置在各个方位,配合装甲车上的火力交叉封锁路面,工事里集中了全连二十门迫击炮和十门无后坐力炮,工兵配合我们在路上布设了反坦克拒马和铁丝网,还放置了不少反人员地雷,与丧尸作战不讲究什么阵法,那些地雷就密密麻麻的排布在大梁路宽阔的街道上,等待着此面向敌的倒霉鬼的到来,我看出了项尚的布防思路,也是用重火力封锁道路,然后是装备95自动步枪的战士精确射击清扫重机枪的漏网之鱼,迫击炮火力用来分割远处的敌人队伍,装甲车的机关炮来平射掩护重机枪换子弹,枪管的空档。

    看着慢慢组建起来的铜墙铁壁,我对着指导员赞叹道“指导员,这就算是一个整编师的正面冲击,咱也能挡下来几轮了!”

    “我看差不多,这家伙不愧是空军工程的研究生。”说着,指导员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布防的项尚,赞许的点头道“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一定不能让开封变成第二个江城!”

    具体的情况我们不了解,送来的情况也少得可怜,但可以确定的是,内城区因为某种原因发生大规模尸变,局势还在控制之中。

    一夜的折腾后,一缕晨光开始初拂大地,播洒下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盯着开始泛白的天空,我的脑海中有那么一刻生出了一丝毫无依据的安全感。

    我们开始轮班休息和站岗,街道两旁的卷帘门紧闭着,除了附近的战友,目所能及之地没有一个活物,昨晚的枪炮声应该吓坏了市民,加上公安部门的宵禁持续命令,没有人再出现在戒备森严的大街上,倒是为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手机通讯还没恢复,只有卫星电话和电台能用了。”项尚走到我面前说,“情况不太妙,不只开封,上面说全国有不少城市都出事了,就拿开封说,你算算,就当整个外城区没事,内城区一半以上人口变成丧尸,开封有八百万人,内城区有三百万,三百万…”

    “别告诉战士们这些。”他又说道“我怕他们分心,怕他们一些人,有想法啊…”

    “我不说就是了。”

    “光是凌晨那个小规模尸潮已经打没了二十军两个连,咱们师还好,目前没什么损失。他顿了顿,看了看手表说“你去休息会吧,九点十五起来巡哨。”

    阵地上搭起了临时帐篷,战士们开始轮班休息,疲惫的鼾声很快便传出帐篷,两个排休息,一个排在阵地上警戒,附近放出了不少游动哨,他们在附近的楼宇间巡逻,补缺观察的死角。

    我钻进我的那辆猛士里,取出大衣盖好,把背囊扔在前排座上,枕着后座上扔下的一团迷彩伪装网沉沉的睡去了。我没有做梦,而且睡得很沉,没受到任何干扰。

    不知多久,我昏沉的睁开双眼,抬起手腕看表,发现自己才睡了一个小时,车窗外的天空昏沉依旧。

    如果不是那声喊,我早已再次进入梦乡。

    “全体警戒!”有人用最大肺活量喊了起来,四周嘈杂起来,刚刚搭起来的帐篷马上被从里面跃出的战士拉翻,靴子哗哗的声音响满了整个转盘的阵地。

    我一脚踹开车门,背上背囊,一边带着头盔一边跑向我的位置,那里正对大梁门的方向,那个古老的城楼就在我们阵地两百米开外,我的瞄准镜里甚至能看到琉璃瓦的反光。战士们集合在阵地前,紧张的端着枪,瞄准开阔的路面,等待着那些来自地狱的畜生的呐喊。

    ”你们是魑魅魍魉,老子就是军旅钟馗”我心里暗骂着拉开枪栓,最后检查了一遍枪械状况,凌晨的战斗打完后,我对丧尸的进攻心里大致有了数,不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行尸走rou,21世纪的新式武器怕是他们还没见过,正好也请他们领教一下世界陆战之王的威力。

    很快,第一只丧尸从路障后面探出了头,只有它一个,那是一个士兵,他还戴着头盔,身上的军装满是黑色的血,胸口被什么东西撕扯的粉碎,左臂也断了,整个下巴也被弹片整齐的削去了。血色的眼珠在我的瞄准镜里清晰可见,它望着我们蓄势待发的阵地,愣愣的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向我们走来,明白了,这是手榴弹在胸前爆炸形成的伤势。

    “狙击手”无线电里项尚轻咳了一声“送战友上路。”

    “是”

    蹦的一枪,附近楼上的狙击手开火了,子弹击穿了战士绑着风镜的头盔,并射出一串闪亮的火花与血雾,高速的狙击步枪弹打穿了战士的头颅,枪声回荡在清冷的楼宇间,他安静的倒伏在冰冷的马路上,不再动了。

    安息吧,战士。你给我们探探路,咱烈士陵园见。

    巨大的回音很快被尸群的吼声淹没了,枪声就是信号,无数的丧尸如同潮水般从水泥路障的缺口涌上来,淹没了我的视野。一些丧尸嘶吼着开始敲打路旁的居民楼门,商户大门,项尚看到后立即下令开火射击,把丧尸全数吸引向我们的阵地。

    “重机枪先别动!步枪,班机!点射打头!”

    清脆的枪声在阵地上响起,我们在掩体后,一枪枪的射击着涌上来的丧尸,战士们打的都是点射,用精准的火力把丧尸群死死的压在阵地两百米的位置,远处也有枪声传来,其他阵地的战友也开火了,枪声此起彼伏,和丧尸的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阵地上最基础的音符。

    射击很有节奏,稳定,精准,03式步枪端在手里,我把她抵在肩上,谨慎的发射着每一发子弹。丧尸的浪潮再次涌动,身后的迫击炮开始射击了,之前我们已经定好了火力打击诸元,首轮炮弹就落在了丧尸最密集的区域,用齐射火力打出一个暂时性的隔离带,放缓丧尸前进的脚步,炸起的人体碎块漫天飞舞,有不少都落进一旁的护城河里,把水染得一片猩红。

    “重机枪,一百五十米,齐射!”项尚的命令来了,十几挺重机枪一齐开火,在大梁路步行街打出了一片血山rou海,削断的人体组织堆成了rou泥,像岩浆一样一寸寸的升高,变宽,顺着地势和排水渠的引导流了下来。

    打着打着,我发现从两旁写字楼,街区拐角都零零星星的冒出了丧尸,一开始只是几个,然后越聚越多,项尚不得不抽调正面兵力去迎击侧面,防御压力瞬间增加,三个方向上都有行尸出现,原本一方受敌的阵地火力全开了起来。

    “靠!啥情况?”老贾握着不断冒烟的自动步枪射击着,他的靴子下堆满了弹匣和弹壳,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射击的姿势毫不改变。

    我身旁是一个八九重机的班组,我在射击间隙不时的望向他们。为了应对丧尸,我们准备了六个基数的弹药,此时刚接敌十分钟,一个基数的三千发机枪弹打的精光,枪管发着红热的光芒,发射出来的子弹已经裹挟着耀眼的火花。望着迎面而来的丧尸,我感到一阵止不住的无力,这是打仗吗?我学到的东西是轻重火力交叉封锁,打打停停,交替射击,此时我面对的东西已经推翻了我学到的一切军事理论和知识。一个弹链一千发,机枪手直接一扣到底,单薄的步枪似乎已经无法阻止丧尸前进的脚步,伴随着路面上反人员地雷的炸响,尸群里腾起了一个个血色的烟雾,随后重重的落下,似乎这些爆炸根本无法撼动那只庞大的死亡队伍。

    这时迫击炮又是一阵齐射,在丧尸的队伍里打出了一个较大的空档,配合着装甲车上机关炮的扫射,阵地前被临时肃清了空间,机枪手们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扒开那些小山一样的弹链和弹壳,把准备好的新枪管换上。打红的枪管已经不能继续射击,子弹一进去就要炸膛了。

    我刚低头换好了一个弹匣,只听到项尚又喊道“重机枪,正前方一百米,射击!”再一抬头,刚才肃清的阵地前方再次被涌动的人潮填满,我只能咬着牙,对着这些不知死活的生物继续射击着。

    哒哒哒,哒哒哒…

    那个皮肤黝黑的机枪手弓着身子,用肚子压着一条机枪脚架,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麻木的射击,射击,副射手带着加厚的护目镜和手套,趴在他的身边,双手护送着粗大的子弹链,躲避着机枪喷射出的火星和残渣,汗水混杂着灰黑色的火药碎屑滚满了粗糙的额头,他时不时瞅一眼身旁的弹药箱,担心的皱着眉头。

    飞舞的曳光弹就像一把有生命的大刀,白色的弧形扇面扫过人群,割裂的骨骼,打碎的脏器四下飞溅,就像我老家的人们用镰刀割麦子,噶韭菜一样,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射击,打飞的人头高高飞起,在落下时正赶上第二轮子弹的来袭,坚硬的头颅被打的炸裂开去,削瓜切菜一样滚满了血流成河的路面。

    我越是射击,就越胆怯,心里开始发虚。面对排山倒海般的进攻,我的手开始颤抖。

    为何我的先辈曾在上甘岭与强敌鏖战四十三昼夜誓死不退,此时我终于明白,身后就是我深爱的一切,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我渴望像先辈那样建功立业,我至今,仍为我那时的一丝胆怯感到羞耻。

    突然,不远处蹦的一声巨响,是重机枪炸膛了。那里传出了战士痛苦的喊叫,我感到手臂上一阵热辣的疼痛,低头一看,右手腕被一块碎片削掉了一块皮rou,鲜血开始从那里涌出,瞬间浸湿了手腕上的求生手环,把海蓝色的伞兵绳染成了墨绿色。

    我忍着痛从急救包掏出绷带,在手腕上胡乱绕了几圈,然后继续射击。

    “卫生员!”不远处有人在喊

    “二排!转移到西侧!那边上来了!”电台里项尚喊道。我扭头一看,黑压压的人群从本应该是安全的西城区涌了上来,距离阵地只有二百多米了。装甲车的机枪马上调转枪口,双联的防空机枪平射过去,又是一道腥风血雨,但正面的火力强度又下去了,随着火力的分散,我明显感到正面的丧尸脚步加快了,他们再次推进了一个定标,闯进了阵地前一百米的警戒线。

    “他妈的!为什么他们死不完?!他们不是人吗?”身旁的机枪手打光了弹链,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换子弹。

    “炸桥!炸桥!”项尚大声命令着,一个战士快速离去,随后是一声巨大的爆炸,我们提前放置在正面的护城河大桥上的炸药被引爆了,炸断了连接内外城区的连接,暂缓了来自内城区的威胁,但只是几十秒,丧尸的队伍就爬过了浅浅的护城河,带着满身的血水向我们阵地走来。

    我看了看阵地上所剩无几的弹药,喊了两个战士跟我跑向阵地中央的装甲车去抬弹药,一转头,我看到项尚正抓着无线电大吼着“营长!弹药不多了!咋办?撤还是打?什么?!重炮?他们疯啦?”

    “注意隐蔽!重炮来啦!注意隐蔽!”项尚甩掉电台大喊着,“注意隐蔽!炮击来啦!”

    话音未落,尖叫已经从头上传来,瞬间,第一发大口径炮弹狠狠的砸在远处的尸群里,那恐怖的冲击力席卷了周身,大约在几百米外,一团灰色的烟雾升腾而起,脚下的大地震颤着,发出战栗与哭泣。

    我双手抱着头盔趴在地上,把脸紧贴冰冷的路面,满是硝烟味的弹壳在身旁滚动着,炮击的震撼让我恐惧不已,一发发炮弹略过头顶在远处炸响,我的心脏紧贴那一次次为我传来震撼的大地,让我切身实地的体会到了来自人类武器的恐怖威力,那排山倒海的威力让我一次次的抱紧头盔,蜷曲着身体,发出无法压抑的叫喊。

    “啊啊啊!我要死了!”

    远处的大梁门城楼被一发155加榴炮弹直接命中,高大的城楼轰然倒地,这座开封古城的西门,始建于唐建中二年,经历了几千年的战火洗礼而屹立不倒的城门,此时在一轮轮炮火的打击下,这个开封人引以为傲的地标建筑顷刻间分崩离析,炸飞的碎石与木块甚至飞进了二百米外我们的阵地,打在我们身上,车上,噼啪作响。

    炮火平息了,我从硝烟里抬起头来,四周一片狼藉,远处的城区内火光冲天,四下仍然是烈火与丧尸的吼声。

    “重机枪,正前方七十五米!齐射,给我打出个空档来!”项尚再一次大喊着命令。

    又是一轮炮火齐射,这次距离阵地更近了一些,冲击波把附近楼上的玻璃炸得粉碎,一发炮弹落下,巨大的冲击波像汽车一样横冲直撞而来,直着身子的我一下被冲击波打翻在地,我的头盔磕在地上,一阵嗡嗡作响,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碎裂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了,耳中挥之不去的是老家树林中悠悠的蝉鸣,隐约的听到项尚在无线电里大吼“打远点!你们把我们副指导员打飞了!”

    几个脑袋聚在我的视野里,看他们的口型和表情都十分着急,在叫我?我听不见啊。胸口一阵隐隐作痛,目所指及处全是五色的彩点,尘土满身,嘴里甜腥味越发浓重。

    有人把我拉了起来,在头盔上给我来了一下“死了没?”

    “没..”

    “没死就来!丧尸上来了!”

    我在眩晕里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不重要,我能清晰的听到丧尸的吼声遍布四周,倒在枪口下的身影一层又一层,丧尸越打越多,好像永远没个尽头似的。

    “枪榴弹!给我打几发白磷弹进去!把喷火兵叫过来!”项尚快要崩溃似的大喊着“快!”

    橘红色的火焰交叉着覆盖了阵地前的马路,顷刻间传来皮rou焦臭和骨架融化的味道,我能听到牙齿在火焰里崩开的脆响,头骨炸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喷火兵直着身子,站在战壕上,手里举着02C喷火枪,把橘色蓝色交织的火光射向靠近的人墙。

    “手榴弹!拉开三秒再扔!”

    “都他妈仔细点,别把光荣弹甩了!一会被丧尸活撕了老子可没功夫给你补枪!”老贾也喊着,顺手一枪打飞了一只丧尸半个脑袋。

    “没子弹啦!回车上取弹药!”

    几只丧尸已经走到了我们阵地前的雷区里。几声巨响,炸飞的焦黑血rou扬的到处都是,一个眼球飞溅在我的靴子上,黄色黏糊糊的一团,恶心的让我差点吐出来。

    “我们缺少弹药,需要支援!”项尚在电台里嘶哑着呼叫“守不住了!旅长!”

    第一只丧尸越过沙袋,摔在阵地里,被战士用刺刀炸穿头颅。

    “坚持住!”

    不远处,老贾把军刺卡在枪上,带着战士们吼叫着冲向进入战壕的行尸。

    “旅长!请求炮火覆盖,九连阵地!现在!守不住了!”无线电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叫,然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看了看和丧尸rou搏在一起的战士们,身旁的几个战士望向我,明显是在等我下命令,他们冷静沉着,眼中没有应有的恐惧。

    “同志们!”我终于喊了出来“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全体都有,上刺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