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潇湘雨落夜雨

    丹青和清雨跑到城外后，丹青手下已经备好小船和斗笠蓑衣和伞具，并自行离开。“不知画郎喊我来为何？可是这雨有什么蹊跷？”清雨看着雨，心性被自己的雨抚平了许多。丹青知道，只又消一场暴雨，潇水湘江的堤坝就能崩溃。丹青缓缓走到清雨身边，看着清秀的眉目，清雨悸动了一下，悄悄转过身，害羞了。

    “且看河里。”清雨沿着丹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河鱼在雨里兴奋的跳着。看见这个，这个清雨没有见过的情景，清雨兴奋起来了。她高兴地在雨里跳起舞来。看到几乎不怎么晃动的船，丹青苦笑一下，苦笑清雨没有注意自己轻盈地不像个正常人的轻盈。

    清雨忘我跳起来，她不知疲惫，甚至感觉雨很亲切。

    灰蒙蒙的天，让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船的漂流。

    而雨，因为她的兴奋，变成了暴雨。

    潇水湘江交界的地方，是潇湘城，船的下游。

    这时，官衙门管水利的有司忧心起来。前几天山上的暴雨就已经让堤坝负荷过重，这场暴雨不停的话，完全会决堤。“过去，再加固一下堤坝！”

    “大人，没有找到那位画师！”

    “继续找！再找不到他，决堤无疑！”

    “是！”手下刚要离开，那位大人叫住了他。“一边派人找，同时通知山上寺庙，准备好随时收纳难民！”

    半晌后，手下回来了。

    “报告大人！山上寺庙数量远远不够！”那位大人背过手去，眉头紧缩起来。来回踱步了一会，他停住了。“我亲自和城守说。”

    水利大人赶忙赶到官衙门，城守也一直担心，等水利大人的消息。看到他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如何？”

    “情况很不妙。”他顿了顿，说，“卑职派了人去找那位画师，但我们要做好找不到的准备，毕竟他有他的神通，恐怕不想出来是不会被我们轻易找到的。”城守急切的问，“那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卑职有一个计划。潇湘城里有许多渔民，而现在又是渔收的时候，不如就鼓励渔民远出，剩下的人安排到山里的寺庙。”

    城守若有所思，但他知道，这么大的人流量定会引起监察司的怀疑。思考半刻，他叫来手下，“去，通知在潇湘城内咒师里曾是器师出身的人帮忙出面。诶对了，带上前两天赏的那个上好的绸缎。”

    “大人，卑职有一事不解。”

    “但说无妨。”

    “他们会帮忙嘛？”

    “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城守大人胸有成竹，捋了捋胡子说，“你是我信任的人，就跟你说吧，随我来。”

    “这几个曾经的器师偷卖法宝，牟取暴利，潇湘城若真的被这场水灾搞垮了，他们得到的利益就少了。”原来城守一直知道监察司那些人的事，水利大人不得不佩服城守留的这么一手。

    “鼓励渔民出航需要钱，你去财仓部门，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们拨点钱。如果钱不够的话，就去翻翻旧账。”

    “是。”

    紧张的官衙门，欢快的江面上。直到天色黑了下来，清雨才感觉到时间过了好久。“这么久了？”清雨眨了眨眼，看向丹青。丹青微笑，“姑娘这舞跳的实在好看，倒像我的一位故人。”“好一位画郎，陪在我这儿，还想着别的女人，哼！”清雨故作姿态，别过脸去。看见丹青没有回应，悄悄走到他身边，看见他已经准备画下这夜景。

    清雨就在旁边看着，站累了就坐下靠着船里，注视丹青画画，看着看着，昏昏沉沉睡着了。随着她的睡着，雨小了起来。

    丹青完成《潇湘夜雨》最后一笔，雨停了。水面上倒映着清新的月光。只是混浊的河水，照不出洁白皓月。

    而远在下游，潇湘堤坝开始有塌的迹象了。

    第二天，官府就着急地鼓励渔民出水，难得的几个钟头的晴天，浩浩荡荡的船队和亲人惜别后，城守松了一口气。

    可第三天，堤坝就塌了，措不及防。

    远出的人不知道，他们的亲朋好友，不知有多少，顺着潇湘水，一去不复返。

    山寺，带着沉重，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