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二章 无聊对话
到了行政楼前，众人就分开了。 各自本就分属不同的系，自然不可能一块。 何况庞迪还不是毕业生，虽然经过了毕业考核，其他的也没必要再管。 反正已经是明星，无需在意那么多，但她不打算这么快就毕业。 虽然不太懂她的心思，但吴小常觉得这丫头可能是为了装逼。 毕竟六星巅峰的修为还是在大二学生，在学校里必定是牛逼冲天的那一个。 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了。 吴小常踏入导演系的楼层，准备拿走毕业证，彻底毕业，离开学校。 其他学校的毕业生，毕业是需要考试的，不过戏剧学院无需这样。 因为没啥意义，毕竟不是做学问，需要人认可。 多数还是直接在毕业考核之后就可以毕业，离开学校了。 当然，讲究一些的，可以拍摄一部影视剧，无论是参演还是幕后，都算是一份对戏剧学院四年的答卷了。 不过没多少人会专门为了毕业就这么扯，因为那需要资源和时间。 只是为了毕业，那不是扯淡吗？ 本来这样的方式是对学校学生的一个要求，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可后来就取消了，因为没啥意义。 四年中，绝大部分人都有参与过一部影视剧的制作。 而且大部分人还不是一两部，而是好几部，有的忙一些，勤奋一些，都十几部了。 到了这个程度，还需要专门为了毕业而参与一部影视剧的制作吗？ 这不但浪费时间，而且还浪费资源，甚至可能会浪费运气。 所以后来取消了，学校也只是要求学生们在四年中参与过影视剧制作就行了。 只要参与过，无论该影视剧是否已经面世，哪怕只是堆积灰尘，也足够交卷了。 所以经过了毕业考核，就相当于毕业，而不像其他学校，需要专业考核。 说到底，戏剧学院的学生每次参与影视剧制作，就是在专业考核了。 结果如何，没人在乎。 反正结果好的，都会出头，慢慢成名，进而成为明星或者名气不小的幕后成员。 结果差一些的，当然只能成为剧组的底层。 甚至有的在接连失败之后眼看出不了头，最终黯然离开。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每个行业总有成功者和失败者。 在该行业失败了，也不代表人生就失败了。 努力一把，或者运气来了，说不得会在另外行业重新崛起，反而比前行业的成功者更成功呢。 “吴小常，久仰大名。” 分发导演系毕业证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方正脸看上去倒也正气十足。 不过具体如何，吴小常判断不出来，也懒得判定。 反正无关紧要的人，哪怕对方是导演系的副院长。 “李院长客气，我只是暂时获得了点虚名。” “三线诗人、四线导演、五线明星如果还算只是虚名，那学校里的毕业生差得太远了。” “运气好而已。” 李贺深深地看着他，笑道：“取得如此成就还这么谦虚，真是让人惊讶。” 如果换成其他人，他或许会换一句夸奖的话，甚至勉励几句。 可眼前的吴小常不行，因为对方可是七星神修巅峰的修为。 虽然现在收敛了，外人察觉不出来，可身为高手，他自然能够感应到。 这也是吴小常的功法太差了，以前修为还低的时候，自然可以收敛。 可如今进步神速，修为又太高了，功法已经不足以支持。 七星高手，放在学校里也是强者了。 李贺的实力也不弱，却已经没了那份资格。 “李院长过奖了。”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哈哈，我这点本事，又凭何骄傲。” 李贺心惊，他算是看出来了，吴小常真觉得自身这点修为只算平常。 换成其他年轻人，要是拥有他这等修为，早就嚣张无比，恨不得告知全天下。 可眼前这人呢，居然如此平淡。 如果不是神经太粗大，就是心有猛虎，志向高远。 以李贺对他的了解，感觉更偏于后者吧。 毕竟以前的吴小常很平庸，也很没存在感。 虽然成功拍摄了几部影视剧，可一直都极为低调。 进入荒野之后明显得到了奇遇，进而修为大进，但依旧如此低调，这就惊人了。 他却是不知，吴小常虽然有点志向，但他也同样觉得超星级之前没啥大不了的。 毕竟他可以拍西游，直接购买那些神仙的修为。 拥有这等金手指，此刻修为还仅仅如此，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只是双方信息不对等，站的角度不同，思考问题的想法自然是不一样的。 “我现在非常后悔，当初王处长希望你能够加入学校重点培养名单，我们太过随性。否则，真不愿放过你这等能人。” 吴小常脸上的笑容更为诚恳：“那是学校高估我了，我这点本事，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如今修为虽然高，无非是奇遇的问题。但现在奇遇已经消耗，未来也很难说能走到哪一步。” 脸上诚恳，心里却是不屑。 他李贺虽然是导演系的副院长，但凭啥能够认为自己出马邀请，他吴小常就一定会加入重点培养名单？ 他脑抽了，才会答应加入进去。 一旦加入，或许开始的时候可以利用学校的资源。 可以后呢？ 合作讲究的是相互的，一旦他越成功，对方就越想从他手里得到更多。 到那时候，别说剧组会被渗透，可能连公司都得被人掺和，甚至利用商业、武力等等，彻底掌控他的公司。 他是个普通人，自觉自己的东西，还是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上比较好。 哪怕有好的发展机遇，可如果要付出手里头的掌控权，那还是算了。 记得前世看欧美影视剧的时候，那些公司的创办者，居然会被总裁联合其他董事给踢出董事局。 失去了公司的掌控权，仿佛就失去了一切一样。 那时候他就非常惊悚，因为他以为一旦被踢出局，仿佛自己创建的公司就全没了。自身的财富都仿佛被抢走了，努力的一切都没了。 当然，后来才知道，虽然被踢出局，可股权还是属于他的。 只不过只剩下分红，再没了决策权而已。 这是权力更迭的问题，从掌控公司，利用公司全部资源产生的影响力，跌落到只剩下分红的失落感，造成了心态不平衡罢了。 即便明白了，依然还是感觉很恐怖，心有余悸。 所以，他情愿发展慢一点，也绝对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除非是自家女人，否则绝对不会给其他人一点股份。 因为一旦开了头，以后就停不下来了。 随着时间过去，可能彻底失去掌控权。 所以还是算了，从一开始就掐断这个可能性，免得手下员工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至于分红，那完全可以另外再算，总不至于让人家吃亏不是。 反正他是穿越者，有一个世界的文化财富可以挥霍。 如果公司的股权分给了外人，那些岂不是都得被外人分食？凭什么！ 要不是杨妮和唐鸳是他的女人，他早就把两人给踹了。 再不济也是另起炉灶，绝对不会便宜别人。 这不是他贪心，自认有了很多，所以就得和别人一块分享。 而是这些都是他的底蕴，用一点就少一点的东西，外人不过是合作者，还没亲近到那地步，自然不愿。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吴小常也懒得理会。 只是李贺的一些话，让他警惕。 以前他的实力不强，即便拍出来的影视剧，票房和收视似乎都不错。 只是修为差，影响力低，在外人看来也就是小打小闹，长久不了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是七星级高手，杨妮她们也都是六星级。 如果这样的程度都算小打小闹，那其他的算什么？ 很显然，红袖影业或者说他吴小常已经进入了某些有心人的视线。 或许一些人，可能还会把触手探到他的身上。 看样子以后做事得悠着点了，特别是和杨妮她们的关系，在外界的时候更得收敛一些了。 “对了，真不愿和学校合作？”李贺见他那诚恳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是疏远，但还是不舍得放弃，“学校的资源不少，而且人才更多，人脉自然不用提。当然，如果你担心学校插手你的事业，这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是学校，教书育人的地方！” 既然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又何必要求那么多的利益呢？ 吴小常差点就怼过去了，但还是忍了。 没啥意思，怼了又能得到什么？ 没好处的事情，还容易结仇，怎么看都不值得。 何况任何保证都没用，刚开始或许还好，但人心是贪婪的。 看到了更多的利益，自然而然的就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不满足，然后就下手了。 很多矛盾就是这样来的，说来说去都是人心的问题。 吴小常不认为自己可以玩得起阴谋诡计，他有自知之明，自觉顶不住。 所以还是从源头开始就掐灭一切，无欲则刚啊！ “抱歉李院长，红袖影业的发展还不错，而且我这人也没那么大的野心。能有现在的事业、名气和修为，我也是满足了。至于更大的发展，有的话固然是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更好。因为现在，我就觉得事情太多，太麻烦，生活都不够安稳。” 吴小常说到这，脸上还露出神往之色：“坦白说，如果哪天我能拍出一部经典，吃一辈子的作品，我都想是否可以退休了。” 李贺无语，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想着退休，真是太没上进心了。偏偏事业居然还红红火火，这是何等的卧槽。 不过刹那，他就警醒过来。 能达到如今程度的吴小常，发展甚至比学校重点培养名单上的学生都要好，甚至比学校历史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强，会是没野心的人吗？ 刚才的那番话，或许是忽悠吧。 他还真没说错，吴小常是故意的。 实在是李贺太烦了，特么的拿一本毕业证书而已，还叽叽歪歪的。 重点培养名单的事情都过去了，居然还旧事重提，明显是想插手啊。 吴小常不愿随便得罪人，但也懒得和人虚与委蛇。 虽然现在就是这样的性质，可一些情绪自然不会隐藏。 当然，若说要和李贺翻脸，那也没必要。 再怎么说，人家的态度还那么和善，给个软钉子也就够了。 真要红脸粗脖子，那就太过火了。 李贺显然也是反应过来，看着依然满脸笑容，态度还极为诚恳的吴小常，感觉特别恶心，仿佛吃了苍蝇一样。 心里是这样，脸上当然是笑眯眯的。 和吴小常差不多，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受影响。 开玩笑，如果就因此这么一点破事就得翻脸，那还要过日子吗？ 即便是深仇大恨，也没必要立刻表现出来。 找个机会下死手就是了，何必还要表现出来，说不得最后还被其他人看了笑话。 当然，他们之间的这点谈话，也不至于到谁死谁活的地步。 多大点破事啊，怎么可能到那地步。 不过李贺也没再多嘴什么，只是继续和吴小常说着话，只是都变成了废话。 多是称赞对方的，以及希望吴小常毕业之后，可以多照顾学校里的师弟师妹们。 吴小常自然是连连保证，表示自己最喜欢用学校里的师弟师妹们了，因为那很省钱，而且还够专业。 这么一番热情对话中，吴小常也拿到了毕业证书，恭敬地告别，这才结束了这对老阴比的诡异场景。 李贺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叹这厮的阴险。 难怪能出头啊，甚至当时还搭上了四朵金花。 没点心机，怎么可能。 偏偏拥有这等实力，还能如此清醒，如果真的才华横溢，未来还是很有点成就的。 当然，他也不是特别看重。 对方虽然很会隐藏，可到底是年少气盛，未来就算有成就，也可能需要摔跟头吧。 李贺的想法，吴小常不知道，也懒得理会。 刚刚走下楼梯来到大厅的他双手抱胸，微笑地看着前边的男人。 气氛似乎变得凛冽起来，本来热闹的行政楼大堂，也变得安静下来，众人都纷纷看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