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商人之道
牧尘惊呆了，当看到俘虏胸膛的起伏时，他的恐惧感下降了一半以上。 不管心怡做了什么，至少她没有杀人。 心怡从身体上跳了下来。随着她的脚蹼的一个手势，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使它升到空中并翻转过来。 牧尘意外的是，他一眼就认出了男人的脸。正是昨晚为他们服务的服务员，为了认识隐香阁的店主而收买的那个人。 心怡似乎没有把银子放在眼里，可能不是为了要回他的贿赂钱而将这个男人击倒的。 注意到他怀疑的目光，她积极地撇清自己。 “他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来。从推车上拖下一个麻袋，然后试图放火烧掉剩下的。” 牧尘皱了皱眉。自从接了这么贵重的货物，他就一直担心小偷，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纵火的可能性。这位服务员为了破坏自己的财物，不择手段，不可能代表隐香阁。 “看来餐饮业的水很深。”牧尘说道。 如果他不是为了隐香阁，那么一定就是在为梅花厨房工作。 他们的灵米能卖到如此高的价格，部分原因是他们是镇上唯一的。 牧尘知道他们会因为自己打破他们的垄断而感到不安。他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主动。他早就料到，他出城之后，包袱都会落在隐香阁身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心怡说。 牧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他所有的世俗财产都付之一炬，他会彻底无法翻身。 不过，多亏了心怡，现在他躲过了灾难，才有了机会。 问题是，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按理说，他可以报案，让官员处理，但牧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为自己榨取尽可能多的利润。 “他胆子很大，想毁坏我保护下的财产。”心怡继续说道，然后叹了口气。“追踪他的朋友和家人会很麻烦。” 牧尘听懂了她这句话的含义，不禁咳嗽了起来。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控制住了呼吸。“老实说，我宁愿尝试利用这个优势。” 牧尘不是圣人。适当的情况下，他可以看到自己对冤枉他的人进行血腥的报复。然而，大多数时候，他宁愿专注于如何改善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毁掉别人的生活。 心怡歪着头，眼中带着疑惑，“通常最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牧尘挤出一丝笑容，“我怀疑这个镇上是否有人真的需要你担心。再说，就像他们说的，活得好就是最好的报复。” 在现代，他听过权力会腐蚀人的说法，但直到来到千战大陆，他才真正看到了其中的道理。 修为的某些东西，以及它在个人力量上造成的巨大差距，导致人们互相视若尘土。 “活得好就是报仇？太可笑了。”心怡摇头道。“杀了你的敌人。杀了他的家人。杀了他的朋友。杀了他们的家人。将他们的灵魂炼成一种由不断折磨驱动的武器。这是最好的报复。” 牧尘只觉得后背有冷汗。 “不过，我几乎不需要对这种虫子寻求最好的报复，”心怡继续说道。“凡人的事，我就交给你了。” 牧尘刚刚开始的紧张性头痛消失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不愿意为一群陌生人冒生命危险，但他庆幸自己不会被迫袖手旁观，看着一场大屠杀。 不仅如此，心怡将俘虏交给他，他可以专注于利润而不是复仇。 只需要片刻的时间就可以移动一袋袋大米，为被绑起来的囚犯腾出一个小角落。 通常用来保护货物免受雨淋的毯子足以将这个人隐藏起来。 他把慧尘栓到马车上，往路上走，在隐香阁受到了不冷不热的欢迎。 牧尘看得出来，店主还是有兴趣弄点灵米，但想了一个晚上，也不足以让他心甘情愿地接受牧尘开出的价格。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拒绝看货的机会。 牧尘推着车在餐厅后面转了一圈。店主驱散了好奇的围观者，带路来到了一个小院子。 考虑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举动就像是在马已经离开后锁了谷仓的门，但牧尘还是很欣赏这个想法。 等到只剩两人的时候，牧尘将布片一翻，露出了隐藏在底下的束缚身形。 “小赵！”店主最初的震惊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怀疑，“这是怎么回事？” 牧尘花了一点时间研究他的俘虏。被捆起来，依旧昏迷不醒，看上去威胁不大，但也差点让牧尘损失了数百两。这还不足以让他继续杀人，但对即将降临到他身上的事情没有任何同情。 “我自己也很好奇，”牧尘说，“你的一个员工为什么会在深夜偷偷溜进客栈，靠近我的推车。” 店主直起身子，举起双手，做出防御的姿态，“你不会是认为——” “他带着工具来点火，看来他不希望我们的交易通过。” 牧尘说完，等了一会儿。 显然，牧尘能轻易抓到一个偷偷摸摸的小偷，提升了店主对他的评价。 毕竟，防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任何疏忽都为小偷提供了一个可以偷偷溜走的空隙。不仅能查出贼，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制服，这说明牧尘要么拥有远超普通商人的武功，要么就是能够准确判断贼何时到来的超凡战略敏锐度。 当然，这些都不是真的，但牧尘不会去纠正这个误解。 “你想让我做什么？” 牧尘笑了笑，“好吧，我们可以把他交给官府。” 他提出这个建议只是为了想看另一个人会不会紧张。 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肮脏暴露在阳光之下。 隐香阁的员工被卷入这种鲁莽和危险的行为，即使他们可以避免切实的处罚，也会破坏餐厅的声誉。 牧尘很确定，服务员是梅花厨房派来的间谍，但这种事情很难证明。 不，隐香阁的店主希望这件事能够迅速而安静地处理。 与此同时，牧尘想往口袋里装点银子。 “不过，说实话，我宁愿保持低调，”牧尘说。“我宁愿结束我们的生意，赶紧出城。” 店主缓缓点头，视线从服务员身上转移到身边的一袋袋米饭上。“我们的业务……” 牧尘从车顶抓起一袋米，咕哝了一声，将它举了起来。 他把它放在地上，把它切开，然后再次提起麻袋，交给店主检查。 “好极了，”他不顾大局地眼睛发亮道，“真是很好的品质。只是……昨天你要了一千两。” 牧尘笑了笑。虽然他认为一千两是一个合理的价格，但综合考虑，这仍然是一大笔银子。 隐香阁虽然繁华，但也不至于让店主一时兴起拿出四位数的银子。 不过，考虑到这种情况，他不会提供太多折扣。 “八百两，车上的都是你的。”牧尘说道，“哦，还有你的传家宝。” 将标价降低200两，让牧尘拥有300%的健康利润率。 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他甚至通过投入一名囚犯来增加底池。 考虑到这种情况，牧尘觉得自己很人性化。 “那个传家宝已经在我们家世代相传了。”店主说。 “那是一块没有灵性的符灵器残片。”牧尘回答道。“而且，手头有这么多灵米，谁还需要运气？” 店主咬着嘴唇，“你必须要它？” “除非你愿意出一千两。”牧尘说道。“我不会无缘无故降低价格。” 他的辩解是胡说八道，但在这种情况下的影响力是非常真实的。 虽然他们谁都不想把不幸的服务员带到官府那里，但这种愿望的强度却大不相同。 牧尘想避免麻烦，把灵米卖掉，这样就可以进行下一笔交易了。 隐香阁的店主，生怕名声大损，家业遭殃。 老实说，没有同时拿走一千两和传家宝已经是一种仁慈。 店主犹豫了一下，但他的最终决定却毫无疑问，“好。” 这样，交易就完成了。 店主从后面叫来了几名壮汉，把服务员拖到了里面。 毫无疑问，服务员结束最后的命运之前还需要几个问题要回答。 牧尘并不在意，只要能得到报酬就好。 服务员抬走后，店主带着银子和心怡梦寐以求的牌匾回来了。 之后，只需要片刻的时间就可以称量银子并卸下推车。 太阳还没下山，牧尘就已经走在回旅馆的路上了。 “那个胖子把银子都交出来的时候，一副要哭的样子。”心怡说道。 虽然她不是为了白银而贪求白银，但似乎她对商业谈判中更具竞争性的方面很有兴趣。 牧尘四处看了看，确定自己不会显得太奇怪，一边拉着车一边对着空气说话，“卖完灵米后，他至少能赚回两倍的钱。” “那你为什么不要求更多呢？”心怡问道。“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把钱留在桌子上的人。” “嗯，我不想让他因为把那个传家宝交出来而不高兴。”牧尘说道。“不过，真的，这些东西都要有节奏。” 他停顿了片刻，整理思绪。 他在大学里只上过一门经济学必修课，但他花了足够多的时间来争取零用钱，这让他对商业应该如何运作有了自己的直觉。 当然，如果每笔交易都是双赢的，社会就会变得更好，让双方都开心。 另一方面，作为个人，只要一有机会，就把一部分利润给你的谈判伙伴，就会立即得到回报。 不过，牧尘不喜欢那样做生意。 即使是在与一个陌生人的交易中，一个他可能再也不会见面的人，只是感觉不对劲。 “人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挣钱。我把灵米拿了，运到了人们愿意买的地方，现在他得把它变成熟食，找到愿意买它的顾客。”牧尘说，“他应该得到报酬。我不是开餐馆，建立声誉，聘请厨师的人。如果我拿了那份钱，那和敲诈勒索没有什么不同。” 他举起一只手来阻止这个明显的问题，“有时候必须要强硬一点，但我不喜欢仅仅因为一点利润，最终得到那样的名声，变成那样的人。” 这似乎让心怡满意了。至少，在他们回到客栈之前，她没有再说什么。 牧尘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花了一点时间放纵自己，手指抚过那堆银锭。 它比他有生以来在一个地方见过的还要多，而且都是他的。 当然，要成为真正的推动者，他需要积累更多的储备金。 牧尘再次将银器锁好，将盒子藏在床底下。床上，心怡在他费尽心思才弄到的龟壳碎片上，摆出一个冥想的姿势。 牧尘耸了耸肩，现在无处可去，挪到一个更稳定的坐姿，进行一轮中午的冥想。 他马上就发现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平日里涌入身体的温热，被一股浓郁的灵气所代替，牧尘可以感觉到。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开始在半空中盘旋。 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仍然坐在地板上，只看了片刻，半透明的身体毫无意外地穿过天花板，加速，穿过云层向上移动。 没过多久，他就在千战大陆上空盘旋，享受着那种自以为随着商业飞行而留在现代世界的景色。 他依稀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张大陆的地图，但没有一张纸可以与真实事物的实时视图相提并论。 不仅如此，他的视力也得到了增强，可以看到下面的动静。 他专注于它时，可以看到一滴银。 它从一个城镇移动到另一个城镇，从一条小溪膨胀到一条河流，几乎是一场洪水，然后沿着主要的贸易路线分支。 回过头可以看到整个脉络，白银在商业脉络中以各种方式移动和增加。 目前有一些奇怪的地方。白银被引到错误路径的地方，或者在应该自由流动的地方停滞不前。 他凝视着下方的土地时，能感觉到一个隐藏在潮起潮落中的伟大真理。 有些事情他需要做，有些事情他需要学习。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仍然坐在地板上。 体内通常在冥想结束时弥漫全身的灵力正在移动。 它聚集在一起，深入他的身体。 直到有一个温暖的球，依偎在他的肚脐后面，它才停止。 越来越多的灵力涌入了那个小球，直到感觉快要炸裂了。 终于，咔嚓一声，一道道灵力从蓄水池中涌了出来，朝着他的心脏处涌了上来。 途中遇到了障碍物。压力又一次积聚起来，另一股灵力爆发将灵力推到他的心脏，在那里它转身回到他的肚脐。 一路上的最后一道障碍物被轻而易举地推倒，让灵力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源头。 被清理出来的环带着灵力嗡嗡作响，稳定地移动着，回到他肚脐后面的那个地方。 牧尘在意念一戳，蓄水池里的灵力荡漾开来，看着他的新感官，就好像手指在洗澡水里洗过一样。 “有趣。” 他抬起头来。心怡自己打坐完毕，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发生了什么？” “你与大道的联系。你做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沿着你选择的人生道路迈出了一步，”她说。“大多数新人都在武器训练和战斗中找到自己的方式……我不得不承认，我很好奇你会用你的商人之道做什么。” 牧尘笑了笑，成功的滋味和灵气在他的指挥下运转一样令人陶醉，“第一件事就是去买我的下一批货物。” 他站起来准备出门。 现在已经通过冥想完成了所有他要做的事情，所以没有理由继续坐在房间里。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