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才与蠢材
“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去过外面的世界就懂了，好了，继续练功吧！”万师父选了一个高台，一屁股坐到上面，眼睛轻轻合拢，双腿盘起进入冥想。 “弟子遵命！” 帝听风应了一句，跟着万师父的动作，认真打坐起来，天上的太阳也慢悠悠转动着，两道身影由长变短，地表变得火辣辣的烫。 对于这一点，帝听风心里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万师父喜欢在室外打坐？一般如这种“安静”的修行，在室内练功不是效果会比较好吗？ 外面又吵又闹，时不时还遇到刮风下雨，要不就是和现在这般顶着大太阳爆晒，着实猜不透万师父的修行之道，帝听风好几次都忍不住睁开眼睛，偷瞄着对面的万师父。 “专心一点！” 万师父在没有睁开眼睛看的情况下，提醒了对面坐着的帝听风一声，教导的语气温和道:“把自己融入大自然中，想象着，你此刻就是一片树叶，在河流中飘着，一粒尘埃，在空气中飞扬着。” 帝听风认真跟着万师父又打坐了好一阵时间，转眼间就到中午了，帝听风辞了万师父，草草应付了午饭，三步并做两步踏进炼丹室，冲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喊道:“文师父，这里让我来守着吧！你去休息一下吧！” 一个微微发福的青年抬眼看了帝听风一眼，微微笑着道:“听风啊！怎么到现在才来，怎么样？今天和万师父学到什么没有？” 别看青年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他的实际年龄都可以当帝听风的爷爷了，炼丹师一般总会有办法让自己容颜不老，是多少“容颜易逝”的修仙者都羡慕不来的。 帝听风如往常一样摇摇头，满脸困惑疑的问道:“万师父叫我把自己想象成树叶和尘埃，弟子怎么样才能变成树叶和尘埃呢？弟子又不会什么法术，如何才能把自己变成万师父说的那样？” 文师父听了如此孩童的话语，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所以万师父才叫你跟着他修行的啊！不打紧，等你灵根开窍了，自然就会变成树叶的。” 文师父站直身体，移步到一个暗格处，冲犯杵的帝听风招着手，示意叫他过去那边。 “丹已经炼制好了，丹炉马上就要开炉了，用不着人盯着的，有炼丹童子取丹的，有空我教你其他的炼丹术吧！你跟我过来这边。” 帝听风应道：“弟子遵命！” 帝听风跟在文师父后面，进入暗格的室内，等文师父拉开内室的大门，帝听风不由得眼前一亮，嘴巴惊讶着张得老大，一副“吃惊不小”的盯着眼前的景象舍不得眨眼。 “怎么样？南宫家的丹房不错吧！”文师父赞不绝口的夸奖一声，自顾自给帝听风介绍起这个不大的丹房起来。 一间比万师父住的房间，还要大出半个出来的内室，架子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颜色各异的丹药瓶，其中，还有一整面墙上都堆满了书籍，应该是一些配制丹方的资料吧！ “好厉害！”帝听风咽了咽口水，收回一直盯在那些丹药身上的目光，惊吓的张大着嘴巴道:“这些，都是文师父一个人炼出来的吗？” 文师父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着道“其中一小部分是，另外的则是南宫家的一些炼丹前辈留下的。”说到此，文师父眼角有些湿润。 一些炼丹师一辈子就只能待在炼丹室，花一辈子的时间也炼制不出几种顶阶丹药来，每天除了炼丹还是炼丹，到头来还是难逃“等死”的宿命。 “原来如此，文师父也很厉害了，毕竟那么多丹药中的一部分，都是由你炼制出来的吧！像弟子就不行。” 帝听风沮丧着一张脸，自己就属于做什么都做不好那类人，和一些伟者相比，简直了！ 说到底，帝听风还是有点羡慕，文师父和万师父他们这些人吧！不仅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完成得那么好。 “哈哈！你这小子！不要着急，来来，我先给你讲解一下这些丹药的作用，在教你它们的制作方法。” 不管帝听风能不能听得进去，文师父这个炼丹狂，他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把知道的知识全倒给他，如同传授亲传弟子那般仔细，不知道还以为帝听风是文师父的亲孙子呢。 “怎么样？都记住了吗？”大概是口水说干了，觉得口渴了吧？文师父才从“滔滔不绝”之中恢复回来，轻呡了口水后，准备继续开讲。 文师父倒无债一身轻，帝听风忍不住白对方一眼，抱怨道:“文师父，你就算想找亲传弟子，也得等我在长大一些吧！我脑袋就这么大，记忆方面还没长完整呢！万一东记一句西记一句，到时配错了丹方，岂不是给你惹麻烦。” 听到帝听风担心说自己恐怕记不住，文师父毫不客气的骂一句，嚷嚷道:“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用。”瞪了帝听风好一会儿，文师父才慢悠悠开口道:“也是，老夫像你这么大的年纪，也只能记住一两篇丹药处方。” 文师父也不忌讳的把陈年旧事给抖了出来，“老实说，你刚才记住了多少？” 文师父试探性的问帝听风一声，心里期待满满的同时又有点小忐忑。若是这小子屁都没记住，下回打死他都不浪费时间，和他提什么丹药处方。 帝听风歪着脑袋想了想，手指也跟着数起数来，“差不多二十来篇吧！还是三十？不清楚到底是多少篇，反正文师父你念到的弟子都记住了。” “噗！”文师父直接一口水全喷到地上，“都记……记住了？” 文师父以一副“惊恐”如同看着怪物的表情，瞪在帝听风身上，貌似，他刚才不多不少，恰好就和他讲了二十多篇丹药处方的配制成份吧！ 帝听风见文师父有种恍惚的感觉，懵了懵瞪直的眼神道:“难道不是文师父叫弟子一定要记住的嘛！还是文师父你不希望弟子记住那些丹方？” 文师父怕是惊讶得有些激动了，连连冲着帝听风摆头，让年少的帝听风更加摸不着头脑，在次和文师父确认道:“弟子是不是不该记住，那弟子忘了遍是。” “不，不是。”文师父一边摇头一边结巴道:“快，快些念来给我听听，刚才我告诉你的那些丹方配方成分，还有炼制过程全都念来听听。” 文师父一副很期待的模样盯着帝听风，希望能如帝听风自己所言那般，把所有丹方都给背下来了。 帝听风如实将文师父之前，和自己讲过一遍的丹方背一遍，听得文师父眼睛都发光了，随后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帝听风看着莫名其妙的文师父，文师父的反常惹得自己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开口问。 帝听风和文师父在炼丹室待了许久，突然想起点什么，他的脸色巨变，大声呼喊道:“啊啊啊！弟子得去炼器房了，文师父，弟子下次在来找你吧。” 文师父听到自己中意的亲传弟子，要去学习什么炼器，文师父哪里舍得把帝听风这个“天才”拱手相让，当下黑了脸，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 “不行，你今天必须留下来跟我学习炼丹，明天也是，后天也是，以后你只能跟着老夫学习炼制丹药，练功和炼器你想都别在想。” “哈？”帝听风懵逼一会，想起万师父的话来，担忧道:“怎么可以，弟子会被万师父责罚的。” “老夫会去和家主沟通的，此事无需你担心，你只要专心和老夫学习炼丹就可以了。” 文师父一会我，一会又是老夫老夫的，怕是被帝听风这个“炼丹天才”过目不忘的本领给刺激到了，居然开口要收帝听风为亲传弟子，吓傻了刚刚进来放丹瓶的炼丹童子。 反正说什么，文师父都不会把这个“天才”级的亲传弟子送去炼器的，之前从万师父的口风得知，帝听风的练功成绩不如意，如今到了炼丹房，才真正体现出他的价值。 迫于无奈，帝听风无法离开炼丹室半步，只得跟着文师父来到炼丹房中的一间丹室，有模有样的学着文师父的样子，将一些炼制成丹药的药材放进炼丹炉中。 准备好一切就绪工作后，接下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炼丹。 帝听风学着文师父的样子，把丹炉点上专门用来炼制丹药的真火，等到丹药快成型的时段，把火候换成旺火。 两人各自守着一个丹炉，莫约过去了两个时辰，文师父加了旺火过后，很清楚的听到丹炉中有什么东西在闷响，仅微微数秒丹炉内就安静下来，接着文师父把真火换成最弱。 接下来轮到帝听风换成旺火了，不同的是，文师父那边加了旺火以后，丹炉里仅传出几声闷响就停息了，帝听风这边则变成“轰隆隆”的巨响。 并且那声巨响持续了许久，还不见有停息的迹象，就在文师父暗叫一声不好的同时，“澎”的一声巨声响起，帝听风炼丹的这个丹炉整个爆炸开了。并且丹炉“轰隆隆”的爆炸声还在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