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安详的死去,暴露,黑雾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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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魂宗的弟子总体上不算多。 可魔宗内部的竞争其实还是相对比较大的。 因为他们的修行体系,注定是需要从尸山血海中,才能达到更高境界的。 所以炼魂宗的弟子,很多都是会相互内斗的。 何况眼下的这种情况,与这两位新人已经起了争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都已经得罪了,那么就试着将这两人给彻底留下! 即使对面那面容忠厚的家伙,有诸多的符护身,可另外一位. 想到这儿,黑袍莽汉的眼睛蓦地一寒。 “杀!” 黑袍莽汉的嘴角带着一缕残忍的笑,御使着长蛟,身躯外面还萦绕着一层流光。 由符文幻化而出的长蛟身形暴涨,壮若一只上古凶兽,向前坠落。 他将这两个小辈覆盖在下方,这是要靠符文神通的压制力,将这两人碾碎。 “哧!” 长蛟的巨爪探下,身上的鳞片还绽放出如针刺般的细芒,耀眼无比。 仿佛要连同出口给一起炸碎。 一时间,这处空间满是符光爆炸的声音,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其余的两处战团,此刻都已经到了尾声。 那两位炼魂宗的老弟子,则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观看着这边的战局。 并无插手的意味。 无论是那两位新人,还是黑袍莽汉和狐脸男子,其实力和他们都相差不大。 即使是他俩与任何一方对上,大概率也会出现战斗胶着的一幕。 因为能来到阴气池洗炼地的老弟子,几乎都有自己的几分本事。 在这种魔道宗门里面,实力低下,永远是最大的罪过。 早被人给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那边打得越厉害越好,他们反正看戏就行。 无论是谁赢了,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要阴气池的洗炼名额。 想到这儿,他俩都十分有默契的,再往后退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生怕被战斗的余波给波及到。 无数的长蛟鳞片针芒爆射,阻拦洛言,好似要将他镇杀在这里。 相当的恐怖。 “咦?” 黑袍莽汉兀然一惊。 洛言的气息竟然在瞬间增强了一大截,背后竟幻化出了一对透明的蝉翼,带着五彩斑纹。 洛言躲避灵光侵袭的速度太快了,在空中化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冲向那道站立在原地,却好似马上就要跌倒的身影。 “死!” 长蛟见状,再次嘶吼! 无量的灵光纷纷炸开,将这个地下空间都炸得颤颤巍巍,抖动不已。 “道兄救我!” 面色阴翳的青年此刻身躯上满是坑洼,血流不止,如一个红色的血人。 仿佛仅剩一口气,强忍着没倒下。 当阴翳青年看见那道魁梧的身影冲到眼前,朝着自己伸手的刹那,他眼中的求生欲望炽盛。 原本还剩一丝的气力,仿佛在瞬间松了下去。 有人过来救他了,他就可以不用使出那招隐患颇大的保命秘术了。 阴翳青年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救走,然后将伤养好以后,对这位道兄倾力感谢的一幕。 所以他呆在原地,并未动弹,脸上还浮现出一缕喜意。 因为阴翳青年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位面色粗犷的道兄,手掌已经触碰到了他,瞬息间就能带他离去。 这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等这次过后,定要找机会好好感谢一番,阴翳青年如是想到! “嚓!” 黑袍莽汉所化的长蛟,巨爪猛然一压,将阴翳青年的身躯给直接捏爆。 阴翳青年死去了。 至死的时候,他的眼中都带着一丝恬然,认为自己被救了。 并未察觉到死亡。 他走的十分安详。 只不过在炽盛霞光的遮掩下,阴翳青年的双眼中,隐约间好似有一只五彩的斑蝶,正在缓缓消退。 洛言一把抓起阴翳青年的身躯,然后跨入传送法阵中,瞬息间消失在这处地下空间。 见那两个小辈彻底离去,黑袍莽汉用符文所化的长蛟消散。 他将自己的手掌蜷成爪,若有所思的捏了捏,表情中闪过一丝疑惑: “真打死了?” “可这触感怎么这么脆啊” 黑袍莽汉疑惑不解。 可那位新人确实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rou身被击穿的。 “肯定死了!” “估计是我这‘化蛟术’的威力,又上了一个新台阶,才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 黑袍莽汉这样理所当然的想道。 没触感肯定是因为那人的身躯比较脆。 想到这儿,黑袍莽汉也不再多想。 狐脸男子的分魂寄生体也消失了,那两个新人一死一逃。 回过头,当黑袍莽汉看见场上,包括他自己在内仅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黝黑的脸上依旧浮现出一抹难掩的喜色。 谁说他这一次的阴气池竞争会很激烈的?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只不过是略施小计,就拿到了阴气池的洗炼名额。 简直不要太容易! 阴气池的洗炼资格,终于到手了。 三个阴气池的洗炼名额,刚好够他们三人分。 所以他们剩下的三人,彼此对望一眼,都没有再斗下去的打算。 适才的诧异,也很快便被黑袍莽汉给抛之脑后了。 不管那人死没死,横竖不过是一个新人罢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另外一边,洛言抓着阴翳青年的尸体,回到了先前的私人洞府。 蔡厚淳此时也冒了出来: “掌柜的,这人?” 面前的阴翳青年确实是死了,不过不是死在那黑袍莽汉的手中,他那一击被洛言的《梦蝶之术》在无形中干扰。 压根就没打中。 阴翳青年的魂灵则是被洛言给震碎的。 主要是为了保证他的身躯完整度,还有就是不被人给察觉。 因为加入了炼魂宗的弟子,都会有自己的魂牌。 阴翳青年不死,魂牌就不会破碎。 到时候就很容易被人给看出破绽。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想办法尽快把他给我带回来。” “交代给你的事,差不多也就完成了” 洛言叮嘱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蔡厚淳的脑海,其rou身的掌控权,也交还给了蔡厚淳。 其实他亲自出手,震散阴翳青年的魂灵,依旧是带着一点风险。 可洛言却不得不那样做。 因为黑袍莽汉那家伙的攻击十分炽烈。 在那种情况下,若是直接放任不管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将阴翳青年的身躯,给击溃成好几截。 正是因为处于那种危机关头,洛言就不能再继续隐藏,必须暴露一点真实实力,得冒点风险了。 否则先前设下的局,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这是洛言所不能接受的。 距离自己的任务完成只剩最后一步,他怎么也要选择放手一搏。 还好,事情圆满结束了。 只不过在洛言的意识消失后,一片迷蒙的混沌雾,在蔡厚淳的洞府上方展开。 一道虚无的影子出现,紧盯着蔡厚淳看了许久。 然后又消失不见。 “又是外面来的小老鼠,这一次不知是哪家的.” “待我再容忍你两天,等寻到背后的势力,届时再碾死你” 一道轻轻的呢喃声,仿佛是从九幽之中传来,带着一股无边的煞气,可蔡厚淳却无法听见。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当洛言在永安城中接收到,蔡厚淳亲自递过来的储物袋时,他的心中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与蔡厚淳分别以后,洛言当即不再迟疑,分出一道灵身。 让灵身借着店里的小型传送阵法离开。 来到无尽山脉以后,洛言又扔出了五块上品灵石,构建出一条庞大的远距离传送通道。 然后踏了进去。 不多时,戴着鹤脸面具的洛言灵身便回到了五行观。 然后这个储物袋,也以最快的速度交到了幽堂主的手中。 当幽堂主看见洛言的灵身递过来的储物袋时,四周便有无数的禁制猛然激起。 黑色的禁制将这片空间给彻底封锁住。 深幽色的漆黑空间中,无数的符文亮起,犹若一颗又一颗的辰星在转动,闪耀着光芒。 无数的符号密密麻麻,有一种摄人的气息传出,震得洛言的灵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洛言也不是傻子,看着幽堂主这般郑重的模样,顿时想到一个可能。
随即目光死死地盯向那个储物袋。 “要我请你出来?” 幽堂主淡漠的声音传来,有着淡淡的杀气弥漫。 这可是在五行观内部,竟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藏匿身形、灯下黑的小动作。 无异于在挑战他的权威! 执法殿对于外界,任何敢挑战自己权威的人,都只有一个应对方式。 在极短的时间内,幽堂主的眼中有剑光在凝聚。 好似随时都会爆发。 听闻这话,藏在储物袋中的人影,也知晓自己已经被发现,藏不下去了。 再躲藏下去也没有意义。 遂变成一缕混沌烟雾飘了出来。 这是一位全身上下都沐浴着黑色烟雾,被无数怨魂缭绕的老者。 “咦这里竟是南域五行观啊?” “没想到我竟然被带到了这里.” 黑雾老者和蔼的笑了笑,嘴角咧出一点弯月,却惊的洛言如临大敌。 因为他身上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让他感到心惊rou跳,仿佛灵魂都在颤栗。 要知道这可是他的灵身,被意识控制的灵身,并不是本体! 这种先天性的灵魂威压,使得他的意识都不能够全然避免。 可想而知,这黑雾老者的来历,是有多么的吓人了。 这也是洛言第一次遇到这般强大的人,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息,就给他一种想立即逃离的感觉。 “有客自远方来,恕招待不周了。” “阁下请回吧!” 瞅见这样的一幕,幽堂主并无任何意外,面上的铁制面具依旧冰冷,语气幽寒。 “不要这么绝情嘛!” “不留我下来喝两杯?” 黑雾老者轻呵呵的笑着,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可在他身上萦绕着的那些怨魂,犹如一只只迷你版的小人,呆滞的眼神,瞅向四周。 无数的鬼影翻滚,又消失。 仔细观察下来,那些所谓的雾气,竟全是由人影组成! 给人一种十分人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 “你不想自己走的话,那我就送你离去!” 幽堂主的语气不变,可眸子间的那种冷意,如一柄出了鞘的利剑。 浑身上下绽放出一缕缕幽色的雾光,落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影子。 所有的影子身上,都笼罩着一层蒙蒙的幽光。 全都杀气凛然的看向前方。 “阁下真是好霸气!” “你门下的弟子,跑到我极西之地惹是生非,现如今被我找上了门,还这般冷言冷语。” “这就是你南域大宗的待客规矩吗?” 黑雾老者的全身被混沌雾笼罩,朦朦胧胧,还有无数呆滞的细小人影,密密麻麻,若隐若现。 宛若一尊从九幽而来的神,恐怖到令人颤栗。 他虽平静的站在那里,无任何声势显化,可却有镇压一切的感觉。 “小辈做事,自有小辈去处理。” “这不该是你躲在里面的理由。” “堂堂的魔宗长老,行事却如一藏头露尾之辈,做那鸡鸣狗盗之事?” “此等行为,又与那世俗街头,撒泼打混的黄口小儿有何区别?” 幽堂主幻化出来的影子,有十几道。 每一道黑影都面无表情,好似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每一道黑影的面容一致,可脸上的神色、手中的动作,却有些许的差别。 有的持剑,有的掌幡,有的晃铃 不一而足。 “阁下这可就小瞧你身后的那位弟子了,若不是因为老朽偶然间的发现,别说是那些只修血气的弟子了,就连我这个长老都发现不了。” “可见你的这位弟子,其隐藏功夫的本事到底有多深。” 黑雾老者将目光投向旁边的那道青衣人影,依旧没有生魂的气息。 眼中满是饶有感兴趣的意味。 要知道他们之间,可是相差一个大境界! 筑基期与金丹期的差距,甚至比炼气期与筑基期的差距更大! 甚至双方从本质上来讲,压根就不是同一种生灵! 可想而知,这种差距是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