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进贼了
程牛弄了几个拿手好菜端上桌子，一屋子人看着他一个客人，就想看什么稀有动物似的。 这大叔家到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吃着饭菜，连着装了好几碗才算罢休。 “大叔，是外地人吗？” 这年头能到他们酒楼来住宿和吃饭的，除了外地来的，实在想不明白还能有谁。 “本地人。” 这倒是稀奇。 小倩把价目报给了大叔，已是相当于顶级酒楼的价。 他却没多说一句话，立刻就把账给结了，还提前支付了十天的住宿费。 莫非真是遇到了肥客。 小倩让耳朵好生招待，仔仔细细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还把耳朵的房间告诉了他，说有事直接敲门任何时间任何事情都能办到。 “真的吗？”大叔眼睛里像是闪了光一样，但看了看耳朵这瘦小的身材和年纪，光芒顿时又暗了下去。 等到大叔吃好喝好，上了楼，小倩将酒楼的大门闭上，招呼着众人赶快上去，不要打扰客人休息。 ··· 跟着一块到刑法司的还有杨若，以及秦家的家丁，秦愫以及魏家的家丁。 在见到徐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时，审判官那叫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天天惹事，真当刑法司是个好地方不成。 刑法司，一开始是帝国响应法家的要求而设立的，各分封王国基本都相继仿照，帝国的总刑法司的司长，由法家家主担任，刑法司最低一级设置到县级行政区，每司都设有法庭署、司安署、刑拷署、律师署。 其职能与刑部有所相似，但在地方的影响力却远远大于刑部。 如果说，刑部主要处理的是王廷官员，那么刑法司就主要是为民间案件而设，有效减轻了当地县衙、城府的工作任务。 而像魏昌城刑法司，就相当于郡级刑法司，直接受魏王廷刑法司直接管辖。 此地为司安署，相当于刑法司的行政综合部门。 审判官将众人一一分开来询问，接着又求证了秦家的下人，秦愫近一年来的情况，并得知了一年前徐帆为秦愫驱鬼的事情，基本也就能断定下来此事的原委。 毕竟，一个若真的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把儒家大学子还有这么多魏家侍卫给赶跑。 审判官咳嗽了一声，便开口说道：“根据各方调查取证，基本可以断定，秦愫是由鬼魂控制了心智，所以才造成了杀夫事件的出现，所以我司的意见是，死罪可免。” “什么？”代表丞相府来的法家年轻人一拍桌子，却立刻意识到此法不妥。 虽然他代表的丞相府，应当硬气一下，可眼前都是法家的前辈，若今后不为丞相府办事，岂不是全部都得罪了一道。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审判官摆了摆手：“你静下心来再说。” 轻人组织了一下语言，阐述了丞相府的态度和要求，那就是杀人偿命。 徐帆和杨若这边也是拿着魏国律法，据理力争，一步也不肯退让。 前一个小时还在讲道理，法家的年轻人讲的是江湖规矩和道义，儒家却讲的是法家所设的律法，这场面倒是极为少见。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徐帆这个江湖上的人有些安耐不住，直接那年轻人就是一顿臭骂，从律法再到道家的道德经，再到江湖规矩，说的对方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开骂。 后一个小时，竟成了骂战。 直到几个刑罚司在场人员实在是受不了，才喊停。 “既然大家都不退让，那我来说说三公子的提出的方案。” 三公子还提出了方案？ 为什么不早说？ 几个人一头雾水时，徐帆倒是看出了些因果，这魏国三公子是有意想插手此事，却又不好明面上得罪丞相府，只得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毫无结果时，以一个调停者的身份介入进来。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魏王授意？ 毕竟秦呈和魏王的关系极好，刻意想保留秦家的血脉，此次婚约又是魏王亲自撮合的，自然不能让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依照三公子的提议。 秦愫革除士籍，纳入乐籍，秦家产业由其侄家接管。秦家收到了聘礼、彩礼全部返还丞相府，并按照王室宗族制度，安葬魏浚公子。 听到最后一点，众人便立刻明白了，这可不仅仅三公子的意思。 而是魏王的意思。 宗族安葬，可是王国之中仅次于魏王的最高规格安葬的礼仪，今后就算是魏丞相也绝无可能以此规格安葬。 法家年轻人表示要回去请示丞相。 徐帆和杨若自然是没意见，只要能保住秦愫的命，也就可以了。 ···· 从刑法司出来，徐帆松了口气，心想自己也算是好人做到底。 秦呈一死，答应他的好处自然是没了着落，他本可以一走了之，秦愫未来的命运如何，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过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既然已经掺和进来，就得送佛送到西。 跟着一块出来的杨若瞥了他一眼，大踏步的走了。 这儒家弟子都是这么一副做派，看不起江湖上的人，或者说，看不起任何不读书的人。 回到酒楼时，街道已经见不着一个行人，冰凉的微风吹在脸颊上，一阵透透凉意。 刑法司这种东西的确还是少去的好，尽管只是一场类似于简单盘问现场情况的事，但每次进去，都能感觉到无数怨魂在里边哀嚎。 绕行到后边的小门处，轻轻敲了敲门，没反应，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 这妮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平日里每次他被拉去刑法司，都会照例给他留门的，这次怎么关的这么死？ “算了。”他纵深一跃，从后门的墙上翻进来，径直进入二楼时，恰好看见一道黑影从走道上经过。 “谁在那？” 有些驼背，熟悉的身高，估计是范辉那家伙半夜起来上厕所。 可对方竟然一阵惊慌，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也没回应自己的问话。 他立刻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范辉，而是酒楼里进贼了，还是个胆子比较小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