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星空下的相遇
白骨精手腕不停，不断煽出着先天神火，依靠着如来补偿的菩萨舍利来补充剧烈消耗的仙元。 神火蔓延成海，以虚空中的灵气为养料，焚烧天地，经久不衰，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陡然浮现在众人鼻间。正在拼命和猴子大战的道行仙脸色激变，飞身急退八百丈，目光惊骇地望向另一个战场，但只见独角兕不知何时已经现出了原型，身躯周围虽然撑着淡淡青光，但是从这香味上来看，他已经被彻底烤熟了，烤透了，几乎到了能吃的地步。 “强弩之末。”莫名的，道行仙脑海中闪现出这句话，心中已然萌生退意。 “面对我的时候，居然也敢分心吗？”猴子冷哼一声，双手舞动起巨大铁棒，金芒冲霄而起，令大日都失去了颜色。 “轰！” 金箍棒和绝仙剑撞击在一起，极致的冲击波横扫天上地下，将白骨精等人顺势击飞。 “噗……”道行仙手中的绝仙剑脱手而出，双臂在瞬间齐齐折断，骨茬外露。一口蕴涵着莫大灵性的精血被生生打出，离体之后化作一片祥云，降下仙灵雨水。 大势已去……道行仙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以心神再度控制了绝仙剑，疯狂地冲向自己，继而人剑合一，向着碧蓝色的苍穹迅速逃去。 猴子高高提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下，将手持绝仙剑的传说天仙逼成这样，他已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至于说想要留下对方，却是不太可能…… “砰……”某刻，独角兕身上最后的一点青光终于完全消失了，更加浓郁的牛肉香气不断挑动着众人的鼻腔，令人食指大动。 青牛的这具肉体，已经彻底死了。而在先天神火之中，被生生烤成了一盘菜，却始终没有求饶的刚毅，也让白骨精微微吃惊。 “孽畜，你偷了我的法宝，私自下凡，为害一方，真真是当有此报！”就在众人遐思间，一名身穿青色道装，手提浮尘的老者凭空出现在独角兕身前，喝声说道。 白骨精站在原地，目光清冷地望着这位老人：“老君，你出现的时机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老君将手放在牛首上，抽离出独角兕的神魂，收进袖口：“妙不可言，才是众妙之门。白骨精，独角兕我现在带走了，你可有什么意见？” 白骨精面无表情，声音中好似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圣人亲至，我又哪里敢有什么意见？不过我很想要知道，所谓圣约，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今日这个圣人下凡，明日那个圣人下凡，随便出一点问题，所有圣人组团下凡……这是将圣约里面的内容当作了狗屎！” 老君抬目看着他，平视：“圣约存在的根本意义就在于，保证天道的利益，保证诸圣的利益，而不是保证众生的利益。人治下的约定，何必强调公平？” 白骨精微微握起了拳头，道：“所以还是那句话，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好了，我没有什么想要问的了，老君请自便。” 老君神情素淡，丝毫不在乎白骨精现在敌视的态度，转过身，驾祥云，径归兜率宫……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白骨精在心底默默说了一句，抬目看向猴子等人：“你们去找找三藏吧，他应该就在这金兜山附近……我得赶回芭蕉洞一趟，将手中的扇子归还给铁扇公主。” “如此厉害的一件法宝，你就一点不心动，就不想要留下来？”天篷目光怪异地说着，感觉这不像是白骨精的风格。 “若这法宝是你的，贪了也就贪了，但是这铁扇公主……实在是一言难尽。”白骨精摇了摇头，向着众人摆手，化虹而去。 …… …… 翠云山中，芭蕉洞，室内异时空。 铁扇公主跪坐在一座孤坟前，微红眼眶紧盯着坟包前的小小石碑，无处话凄凉。 未几，莲心轻步来到公主旁，大着胆子，柔声说道：“奶奶，夜深了。” 铁扇公主伸手在墓碑上面抚摸了一下，说道：“圣婴，你好生休息着，过两天娘再来看你……” 莲心搀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推开一扇门，回到山洞之中。 “奶奶，奶奶，那白骨大圣又来了。”见到她们的身影，一名刚刚化形没多久的花妖跑了过来，慌乱说道。 “大圣如今身在何处？”莲心询问说道。 “目前人就在外面候着，没有进来。”花妖说道。 莲心眉头一皱，心中埋怨对方为何不将人请到客厅，不过终究是没有说出责备的话，转目望向铁扇公主：“奶奶，大圣想必是来还扇子了，我过去将她请进来如何？” 铁扇公主想了想，迈开了步子：“不用了，我亲自去见她。” 夜风呼啸时，月暗星亮，漫天繁星将苍穹装扮成紫色星海，美丽的仿若传说中的样子。 白骨精站立在芭蕉洞前，仰目望着满天星河，在脑海中推演着很多事情。 “啪啪啪……” 轻微至极的脚步声渐渐开始响起，一身素装，气质独特的妇人缓步而出，停驻在石洞门口。 白骨精将目光从星空中抽离，看向妇人。 妇人表情疏离，视线对上了她的目光。 “轰！” 两人视线相撞，心中仿若同时刮起了一场风暴，吹皱了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波澜。 “扇子给你。”莫名沉默了片刻，白骨精一步步走到她身边，对着她张开了右手。 铁扇公主伸手将扇子拿起，握在了掌心：“嗯。” 冷清的气氛渐渐尴尬，白骨精摸了摸鼻子，仰头看向星空：“魂飞湮灭的神魂，我们都没有办法复生，但是或许天道可以，毕竟每个人的存在，都会在天道中留下痕迹……” “天道虽有灵，但是何尝会将我这种柔弱妇人放在心上？”铁扇公主轻喃说道：“反过来说，我凭借着什么让天道帮我？” 白骨精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你知道答案，不是吗？来的时候，我去火焰山了，发现上面燃烧着的神火全部深埋在了地底，就等着火山爆发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