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处罚和愤怒
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都龙关，那么都龙关就不能攻打。不管怎么说，北方与朝廷的关系还没有彻底的闹掰，而且齐王毕竟是皇室血统，在这个讲究血统和家族的世界中，皇室也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有着家族血统的人。之前的打压可以看作是磨砺，叩兵入关也可以看作是家族内部矛盾，终究是没有彻底闹翻。 这也是之前齐王和明霞郡主对朝廷百般容忍的原因，说到底，朝廷不过是他们家族的附属产业罢了。利益矛盾固然不可避免，但是真正涉及到家族成员的安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齐王的举动在秦云看来已经不啻于是谋反，可是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不过是正常的举动罢了。所以说，情况还没有到秦云预想的那么糟糕。而且就算真的撕破脸，双方反目成仇，朝廷估计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动用终极手段。毕竟，朝廷也不是一家独大的，能够统治天下这么多年更多靠的是大义名分和千年积攒下来的民心在支持。要是朝廷真的昏了头，最高兴的估计就是其他三大诸侯了，早早的跳出来给朝廷致命一击，好与朝廷争夺民心。 这再度给秦云好好的上了一课。 既然有着大事化小的可能，秦云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开始一门心思的放在新到手的《混沌开天典》上面。不得不说，《混沌开天典》不愧是元界中出名的神功，高深莫测，秦云苦心钻研半个月之久也只是堪堪入门。不过就是如此也是受益匪浅，许多的武学要点让秦云大开眼界，心头的诸多疑惑也都一一而解，每每拍案叫绝，不可自拔的沉迷其中。 好几次明霞郡主叫秦云参加重要会议都被他想方设法的拒绝，实在无法拒绝的也是只带耳朵不带嘴巴，心神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不过这样一来，秦云倒是意外的收获了很多赞美，齐王府的老将对他不揽权的做法高度赞赏（没有人来争权夺利，自然高兴），齐王也是十分欣赏（将军的命文士的性子，潇洒中带着书生意气），明霞郡主就更不用说了（只恨不能将秦云永久地留在齐王府中）。 一来二去，秦云在齐王府的地位倒变得有些独特起来，不似幕属，有如清贵的客卿。不掌任何的权利，却能够对什么事情都发声，而且大家对他的意见都十分的郑重。 不过这种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关于齐王和明霞郡主的‘处罚’就出来了。秦云也被叫到帅帐中旁听，这是极高的荣誉和信任，让很多齐王府的老将都十分眼红。 “……齐王擅自叩兵入关，虽然情出有因，但是处罚必不可少。念其特殊情况，特罚俸一年，十年内不得回家族祭祖……明霞郡主赐其封地万怡郡等等……” 这个处罚看起来没有什么，不过是罚俸一年，十年内不得回家族祭祖罢了，而且还捞到一个郡的封地，可以说赚大了。可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每年的祭祖都是天大的事情，十年内不得回家族祭祖实在是一个极重的惩罚。相比之下，罚俸一年不过是九年一毛而已。 再说万怡郡，那是地处北方七州的一个郡，皇室赐给明霞郡主不过是慷他人之慨，左手倒右手的区别罢了。 说到底，皇室虽然看重血脉的传承，但是对于齐王这些旁氏的杰出子弟，还是防备多过于其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长老会的那群老不……老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是夏芥（皇帝）开的头，凭什么不让我们这一支都回去祭祖……就算我有错罚我好了，为什么连明霞都不能够回去祭祖，这也太不公平了……”齐王怒发冲冠，此时一点也看不到平时文雅的样子，就犹如一头被触怒的狮子一般，不断地走来走去，愤怒却又无力的咆哮着。 也就是齐王骨子里还透着皇室的优雅和素质，换作旁人，早就开口骂大街了。更别说武将本来就是一个血气旺盛，容易冲动的群体，一怒之下走上极端的也不在少数。 好半天后，齐王才强忍住怒气，脸色铁青地盯着前来传讯的家族子弟：“那么夏芥呢？” 说到底，还是皇帝先行坏了规矩。虽然皇帝地位非凡，可是一般来说除了开国皇帝外，其他继任的皇帝都无法脱离宗族的桎梏，只是或多或少罢了。现任皇帝年幼继位，也不是什么杰出之辈，十年下来不过堪堪固位，还无法做到一言令天下的地步，宗族对其的制衡尤其严重。 “这个……陛下身份特殊，宗族长老会不好过于苛刻，只是让陛下在祖堂跪了一夜反省而已……”来的家族子弟也是旁支子弟，说起来有着感同身受的感觉，气愤万分。 或许在皇室嫡系子弟中，齐王是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在旁支子弟中，齐王就是一面旗帜，是他们崇拜，追从的榜样。 齐王的脸一子直接黑了下来，这偏袒也偏袒的太严重了吧！秦云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分明，齐王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开开合合，估计不是想要骂娘就是直接下令挥军攻城。 “呵呵，打吧，打起来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用担心被丢出去当替罪羊。”秦云在一旁不怀好意地想道。 虽然这些日子无论是齐王还是明霞郡主，对秦云都是极为的友善，甚至可以说是以心腹待之，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避开他。可是秦云心中没有半分的高兴，更别说感动。他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想法怀疑自己亲近以外的任何人，不如此他也活不到今天。说到底，秦云现在还没有完全加入齐王府，算是一个外人。就算是齐王府的自己人，可是到底还是不如别人亲人来的亲近，要是被出卖秦云一点也不会感到诧异和愤怒。 大帐中齐王府的将领和文士也都是同仇敌忾，大家气愤异常。那些武将更是叫嚣着打进关去，给那些‘大人物’们一点颜色看看，齐王府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