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陌上草,白骨枯
术突看的冲冠眦裂,白虎跟他从小长大,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在他眼中,白虎就是自己的兄弟,也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现在被击的生死不明,不顾手上的酸麻和身上流窜的真气,大吼一声:“竖子,竟敢伤我坐骑,非要吃你之肉才能消我心之恨!” 双手挥舞巨斧,一跺脚,运起真气朝前滑行。 耿四荣看到怒不可遏的术突过来,双眼放光,如看到美食一般。也运起全身功力跑向他。 两人相遇,就是斧锤相交,响声震天。术突怒火中烧实力翻了不止一倍,他的武功路数主要是走勇猛刚烈的路子,所以他本人性烈如火,攻击就是借势不断的爆发潜力,越战越勇。 而耿四荣天生弱智可是天赋极强,嗜血滥杀,典型的疯子。遇到这么一个对手也是超长发挥,加上新配的武器合手,战力飙升。 一瞬间两人过了近两百多招,术突一直用尽全力,激发潜能,能打出那么多招已是难得,而耿四荣这个疯子却没有精疲力尽之说,只要让他兴奋,他能够一直打下去。 耿四荣打了三百六十锤,越打越开心,连连怪叫。 术突却有点发虚了,毕竟现在自己年过半百,体力没有面前这个怪人好,现在自己气喘吁吁,力气就要用竭,只有逃开才行。 虽然这次一对一落败,坏了常胜将军的名声,可与性命相比,当然小命更为重要。 耿四荣可不清楚他的想法,一对双锤舞得密不透风。 “耿立秋,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偷袭爷爷。”术突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大喊一声。 耿四荣正打得痛快,听到对手喊表哥名字,心里有点恼怒,难道刚才过来的那个人那么不禁打,就让表哥打死了,自己玩的正开心,表哥来了那就没有意思了,打着的同时,去寻找表哥踪影。 术突趁着他分心的时候,激发潜力,劈出最为厉害的几斧,逼退他后,自己朝后方军队退去,并大喊:“夜朝军队速速发起进攻!” 耿四荣看到对手跑的飞快,愣在原地,脑中在思考,为什么刚刚那个人要走?还有他说的表哥呢?对他来说这个问题太过深奥,既然不懂那么就不要去想,他看到表哥跟一个人正战的难舍难分,就提锤跑过去支援。 元天霸和耿立秋两人对战,同时两人也在关注那边的战斗情况,直到看见术突逃走,耿四荣朝他俩跑来。耿立秋心中激动,没有想到表弟那么神勇,打退了术突,反之元天霸此刻却是心中一万头羊驼跑过。 术统领,你要逃走也给我一个暗示啊,现在一个人跑了也就算了,还送给他一个杀神礼物,这不是要他老命嘛。 他焦急和恐慌,不敢再继续和耿立秋纠缠,想要抽身逃走。可他的对手是天罗殿的精英,人称天罗人杰的耿立秋。 他早就看穿了元天霸的想法,只要他的马槊攻势猛烈的时候他也咬着牙缠住他,不能放他离开。这样一耽搁,耿四荣已经跑到面前,元天霸长叹一声,命休矣,也绝了逃走的想法,拼尽全力厮杀,能击毙一人也算死有所值。 元天霸运起秘法,燃烧生命力,实力短短瞬间,突增三倍。耿立秋感到压力倍增,天罗殿也有秘法,可以提升七倍战力,虽然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可是终身无法再修炼进一步的后果对他来说,不值得去那么做。 好在表弟来到,否则只有激发一个方法,毕竟杀死对方一个小统帅,胜于刚刚的前十场战斗价值。 耿四荣乃社会哥,人狠话不多。他举起擂鼓瓮金锤,加入战团。元天霸在这个必死之局反倒放宽心态,全力而战。他看到夜朝的军队开始进军,他只要坚持住那么就能脱身活命。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的马槊在那对双锤之下,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对方的短兵,他是长兵,近距离难以发挥,更主要的是使用双锤的人,力气极大,每次碰到他的武器都让他有一头凶兽撞击过来的憋闷感受。 他是夜朝的皇室,是玄魔一族的黄金家族,难道就要在这个地方埋骨么? “元统领不要惊慌,我等前来助你。”听到这个声音,元天霸感觉一下从地狱到了天堂,原来是军队中有几位万户和千户看这边情形不妙,提前过来支援。 耿四荣看到有几个人又加入战斗,激动得涨红了脸,运起双锤去攻击那些骑在坐骑上的敌人。 这一幕很搞笑,之前说过耿四荣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的样子,而且样貌极丑,脑门突出似锤下巴短缩,身材矮小粗壮怪异,面色发黑如碳,形同夜叉,他的坐骑跑了,现在的他就如在一群巨人围攻下的孩童。 夜朝一边的将领都不敢小视这个跳跃进攻,状似黑猿的小将,他可是刚刚击退了术统帅。众人使用各种武器攻来,耿四荣再勇猛也双拳难敌四手,虽然旁边还有耿立秋吸引攻击,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冲着他来的。 一个使长柄大刀的夜朝万户,悄悄靠近他,瞅见一个空隙,大刀劈向他的脑袋。 呼呼的风声传来,耿四荣汗毛倒竖,出于一种天生对于危急的直觉,他用锤荡开攻向他的武器,后仰弯腰做出避让,整个头虽然避开了夺命之刀,可刀锋还是擦着面皮划过,深可见骨。 这刀沿着他的眉心中间往左脸颊直到接近耳边的地方划过,一旁的耿立秋吓得疾声大呼:“表弟,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出于战斗的经验,耿四荣顺着刀劲往左边打了个滚,离开大刀的攻击范围,然后站起身来,脸上鲜血淋漓。 正常人受到如此重的伤肯定无法再战,可耿四荣是正常人么? 他从小到大因为样貌丑陋,性格孤僻,经常遭受过各种毒打,也常被关在地牢,可是都没有哪次如此时让人愤怒,倒不是他爱惜外貌,而是从来没有谁让他受到这么重的伤,他冷漠的看着给他造成伤害的敌人,双手紧紧握住大锤,瞋目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