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六十五章 预言
中央大帝集结整个人道气运的一击,缓缓散去。 江河尽逝。 天帝如同被镶嵌在地底,只露出半边身体。 赤身的中央大帝胸口起伏,一条金色气运如同龙形,在他胸口盘旋,又缓缓隐去。 他只休息了不过两个呼吸。 随即单膝跪地,一只手五指张开,轰然拍打在地上! 短暂的停顿。 立刻,在天帝的头顶,一座浩瀚山川,凌空出现,这山川比曾经紫光帝国的太山高耸了百倍,山川之上布满各种青林树木,郁郁葱葱,树木之间还有不少鸟兽飞舞,甚至还有一些龙,在其上盘旋,围绕着山川,俨然太古仙境。 倒在地上的天帝睁开眼。 看着这座山川。 若有所思道:“傲来。” 古老人道篇章《海山经》中有记载,东方傲来,为古之第一大岛,但这傲来其实并非岛,而是一座巨大的山川,是古老天神用来镇压海底邪祟的,所谓的岛,只是山川顶端露出的一点而已! 傲来其实为古之第一大山川! 任谁也无法想象,这座傲来,居然都从文字化为了现实,被中央大帝召唤,从天而降,轰然落下! 死死的,镇压在天帝的身上。 轰然巨响,震动了诸天之源。 不过,这还没完。 中央大帝的另一只手又拍打在大地上。 随后平地迭起楼台,这楼台绵延,仿佛无限延长,居然将傲来都围住! 每一座楼台,都凝聚着一点人道气运,结成一套阵法,阵法互相连接,形成八角八卦,楼台之间,更是耸立起一片片城墙。 这些城墙和楼台,并不是人道传说中的东西。 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人间界,长城! 所谓长城,最早修建于大秦帝国中期,也就是博武帝的父亲时代,起初只是狼烟烽火台和一些要塞堡垒,是大秦帝国在崛起称霸一个维度的过程中,面对北方的异族所建立的防御,在博武帝年幼时,大秦帝国达到鼎盛,北方异族被全部剿灭,但大秦帝国的北方,仍然有诸多世界,为了建立一条防御,博武帝的父亲耗尽了大量的财力,将这些防御连接成一条线,并名为长城。 不过,到了博武帝时期,长城之伟大,就与军事无关了,因为在大秦帝国历代君主的统治下,交给博武帝的大秦帝国,已经是第一至高天朝,放眼诸世界都没有敌手,博武帝更是雄才大略,摧毁敌人于无形。 从那以后,长城就有了另一个作用。 才情寄托。 大秦帝国集中了人道的种种辉煌,其中诗词、文人、豪侠众多,过去的历史,现在的成就,未来的展望,一切都可以化为才情,而这些才情,总要有一个抒发之地,在大秦帝国三朝元老一句戏言“不到长城非好汉”之后,长城,就成了这些才情的寄托之处,几百万年来,无数的人在长城挥洒才情,写下自己的文字。 长城上,有诗词八百万篇。 各种留笔,数千万处。 博武帝更是在几次巡视江山时,都到了长城,并书写下壮丽辞藻。 长城是人道文化和气运的载体。 被中央大帝,从遥远所在,召唤而来! 与傲来一同,镇压天帝! 这已经是古之未有的庞大手笔。 但中央大帝,仍然不满! 他展开双臂,高声呼和:“青山之下的忠骨,死而不灭的野心,醒来!” 轰隆! 长城剧烈的震荡着! 从长城之中。 一具具骸骨,爬了出来! 数以千万,甚至上亿,无法计数! 这些骸骨,亦是真实的。 长城之中最早的一处要塞,建立在两千九百万年前,那时的大秦帝国还是偏安一隅的王国,从那时起,整整两千九百万年过去了,围绕着今日的长城,爆发了不知道多少场战斗、厮杀,有多少人道的将士战死在长城左右,又有多少异族,被斩杀在长城之前! 而早年间,那个文化粗浅,可极度尚武的大秦帝国,并没有安葬战死的将士。 事实上,所有将士,也都立下遗言,不需要耗费大秦的财力和人力将自己的尸骨送回家乡。 何须马革裹尸? 将士们的遗言都是将自己的尸骨埋在长城的周围,化作长城的地基,继续抵御敌人。 战死的将士们尚且如此,敌人,也是如此,他们的尸骨也被埋在长城周围。 这地下,葬着忠骨,还有野心! 此刻,他们都被唤醒。 曾经的战场,忠骨未凉。 后来的辉煌,才情纵横。 这些尸骨释放出的磅礴意志,加持在长城和傲来山川之上,加固着镇压的力量,以至于傲来山川开始缓缓的旋转,是古往今来最大的磨盘,在碾压着天帝的肉身! “百圣,何在?” 中央大帝大吼一声。 立刻,在他的身旁左右,一道道光华开始闪烁。 紧接着,一尊又一尊的圣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左右! 这些圣人,并不是自己赶到的。 中央大帝可以从传说中搬来傲来山,可以从人间界搬来长城,人道都在他的手中,随意操纵,人道百圣,只需要他一声呼唤,不论在何处,都会立刻聚敛在一起! 儒圣、法圣、道圣,这三尊七劫神王,最先赶到。 他们落下之后,不需要任何提醒,便开始释放力量,吟诵篇章,加持傲来山川。 其他的圣人,则陆陆续续的赶到,也同样释放出力量,加持傲来山川。 “只差一步。” 中央大帝低声说着,猛地张开双手,一团团金色的光华从他的胸口喷薄而出,洒落在傲来山川上。 “人道,将取代天道!” 中央大帝声音高亢。 “人道永昌!” 人道百圣,也大声的呼应着。 声音的浪潮,潮起潮落。 “今日,我们锻造历史!” 中央大帝更加凶猛的释放出自己的力量,甚至是竭尽全力,毫无保留。 可他的眼神,却总有一些闪烁。 他的脑海中,那个预言,始终挥之不去,越来越深刻。 “一人生,便有一人死,而生的那个,也会死,时间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