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潭中洞天
虚空扭曲，光线昏暗。 周围一切事物都变形了，江柳匆匆一瞥，恍惚间看到了流转的光阴，紊乱的时光碎片。 突然。 黑暗的虚空里出现一道刺目的光芒，将江柳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视野恢复时，他猛力做了起来，看向四周，发现这是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到处是黝黑光滑的石壁，脚下的路也只有三个马车那么宽。 地上有许多奇异的石头在明灭闪烁，每次亮起来的时候都有一团光源自里面蹦出来，而后又迅速暗淡下去，周而复始。 “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江柳蹙眉，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石头里腾出来的光源晶莹透亮，让这里如同梦境般缥缈。 他伸手去抓星光，不小心碰到了石壁，脑海里突然有东西涌上来。 吼！ 虎啸声在他耳边炸开，高亢深邃，慑人心魄，传遍天上地下。 江柳仿佛看到一头黑白色巨虎的虚影，若隐若现，在山石竹林间挪动，声势浩大无比，但很快画面就断了。 “好神奇！”他吃惊，继续沿着石壁走下去，并尝试着再次将手搭上去，结果周围的环境又变了。 一道巨大的影子跨越半空，带着滔天的火焰，焚烧云朵，仿佛点燃了天穹，映得半个天空都染上赤色，地上的岩浆喷涌而出，宛若末日，非常惊人。 可画面又被斩断了。 回过神来江柳发现自己站原地，仍然处于石壁空间中，没有真正进入画面那个时空里，只是有身临其境之感。 尝试很多遍后他吃惊发现，每次触摸不同方位上的石壁，脑海里就有奇怪的景象涌上来，只不过画面模糊不全。 哒哒哒！ 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江柳走了几百米，映入眼前的事物让他再次震惊不已。 这里很宽阔，足有数十根缠有铁链的粗大神柱屹立在此，宛若擎天柱般耸入石壁顶。 上面刻有龙凤、梼杌、三青鸟、猼訑等凶禽瑞兽，还有密密麻麻的符号烙在柱体上，神秘莫测，通体泛着湛蓝的荧光。 “我来到了另一处空间。”江柳自语，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好是坏。 据传古代有超凡大能可以开辟世界，甚至创造生命，也许他就是来到了这样的地方。 “没想到潭底下另有洞天，真不知道那等强者是怎么做到的，真羡慕。” 他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座祭坛悬在半空中。 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那座祭坛像是自古长存，不朽不灭。 祭坛中间有一块巨大的黑曜石，被数十条铁链捆绑着，这些正是连接在荧光湛蓝的神柱上面的铁链。 江柳仔细数了一下，不多不少一共四十八条铁链，对应四十八根神柱。 他想靠近过去仔细观看，但最后又生生止步，直觉告诉他前面有危险。 “止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江柳炸毛，他身后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人。 转身一看。 这人处在朦胧迷雾之中，看不清楚容颜。 他的声音温和悦耳，让人不禁在脑海里联想到这是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 看不到面孔，却能在脑海里联想，这很矛盾。 男子出现的很突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吓了江柳一跳。 “你是谁？”他询问道。 “不知道。”男子回应。 “这片空间是你开辟的？”江柳再问。 “不知道。”男子摇头回应。 像是看出了对方的无语，男子接着道：“我只是个灵体，记忆残缺，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 “你放我进来的？”江柳狐疑，古代大能的空间一般都设有禁制，怎么可能轻易进来？ 男子点头，道：“有缘人可来这里！” 江柳闻言，可把他乐坏了。 有些大能会留下东西给有缘人，难道这里有古代大能的传承？还是有兵器？ “有一把，但是已经送给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了。”男子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样回答道。 江柳倒吸冷气连忙后退：“他怎么知道我内心想法。”这太恐怖了，等于在男子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男子顿了一下，道：“虽然没有兵器，但是有一本经书，上面记载着一桩灵术。” 江柳双眼冒绿光。 灵术很珍贵，即便他出自江府，也只拥有一门灵术——神月术。 灵术，具有神秘莫测的强大威力。 特定的灵文，特定的精气，特定的脉络走向，在此基础上构建组合成强大的力量，这就是灵术的最大特点。 任何一桩灵术不流传出去，那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前辈，要不让我瞄一眼，我好奇，想看看是什么灵术？”江柳嘿嘿直笑，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看得出来，这男子没有恶意。 “可以。”男子平静说道，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如此，脱俗而不近红尘。 江柳有些愕然，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真的吗？”他小声问道。 “三个月内达到淬体圆满，我就给你看。”男子提了一个条件。 江柳连忙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反悔谁是小狗，前辈也一样。” 男子：“......” 江柳从踏入淬体境开始，到如今淬体巅峰期，期间差不多花了两年时间，这种修行速度非常惊人，他认为自己可以做到。 只是不太明白为何要修到圆满期。 他已经是淬体巅峰了，完全可以进入下一个境界后再回头修淬体境。 在江柳看来，这是一样的。 “先办得到再说。”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近期有个灵药要成熟了，就在临近这座山脉的森林最高点，快则几天，慢则半个月。” 说完，男子便不见了身影。 似乎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少年难以达到他的要求，不然怎么会告诉他灵药的存在。 江柳惊讶，询问是什么灵药，却没有得到男子的回应。 江柳自说自话，胡言乱语，但是讲了半天，口吐泡沫了也没人回应他，男子好像真的离开了。 “我怎么出去啊？”最后他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 眼前的事物就突然开始扭曲起来，而后江柳觉得两眼一黑，仿佛意识在消失。 时空紊乱，他感觉躯体像是置身在无尽的虚空当中，不受控制。 当视野恢复的时候，江柳发现已经来到岸边。 “前辈高人都是这样的吗？来无影去无踪，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好歹打个招呼吧。”江柳挠头嘀咕。 他心中有某种躁动与兴奋。 古往秘事，历史云烟，这个世间有太多奇异的事情无法了解。 他迫切力量，他要追逐力量，想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璀璨尽览眼底。 这一刻，江柳更加清晰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大半日后，山脉中的蛮兽啸声不断，一个少年在和凶兽激烈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