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斗剑

    莫威赫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他的心情很好，很久没和杨语倩聊得这么痛快了。

    这几天憋闷的心情都有所缓解，带着这样的感觉，莫威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到了衙门，大家等了很久，常磊都没有来，史行五人也没有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眼看已经过了平常集合的时间，莫威赫给众人分配了任务。

    他带着几名捕快来到听风楼，今天这里有斗剑，他要在现场维护秩序，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听风楼这几天人很多，配套的听风客栈都住满了人。

    莫威赫进楼后，一楼只有几个食客在吃饭，二楼乱哄哄的。

    莫威赫带人上了二楼，里面人数并不是很多，大概五六十人，也就听风楼的二楼能容下如此多的人。

    两帮人泾渭分明的对立而战，四周站着一些观众，还有几桌心大的依然喝酒吃菜，似乎对眼前的事见怪不怪。

    斗剑的两个门派都是扬州门派，只是一个在西头，挨着荆州。一个在北头，挨着北海。

    按理说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门派没有利益冲突，根本打不起来。

    至于打起来的原因，莫威赫是知道的。

    北边的浪海剑派门派富有，出手阔绰，说话都带着傲气。

    南边的皇山剑派，领地在黎都山脉附近。剑派名字听起来大气，实际上是个穷乡僻壤。没什么产出，只能靠几亩山地过活。

    趁着这次群雄会，皇山剑派带着门下弟子来见世面。

    他们只有三人，一名老者和一对兄妹。

    这对兄妹没见过什么世面，尤其meimei勾妙菱，来到苏城后好奇的到处看。

    勾妙菱穿着风格大胆暴露，很有黎都族人风格。

    上身穿着半截蓝衫，露出雪白的肚脐，衣服上面挂满鱼鳞大小银片。

    下身穿着黎都族人女性的镂空长裤，大腿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这套衣物，将少女妖娆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城里的男人恨不得把眼睛粘到她身上。

    三人去听风楼吃饭，勾妙菱和哥哥多吃了点，超出了预算，被同行的叔叔训斥了两句。

    富有的浪海剑派听见了，就嘲讽几句。

    两方就起了口角，脾气比较直爽的勾妙菱动了手，将浪海剑派弟子打的屁滚尿流。

    浪海剑派不服气，觉得丢了面子，邀约今天斗剑。

    人已经到的差不多，皇山剑派三人都来了，浪海剑派也来了八人，不过此时浪海剑派的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一切与莫威赫无关，这算是一场良性的切磋，莫威赫只要在现场维护好秩序，不发生重大流血事件，他这个捕快也算尽责。

    勾妙绫声音清脆，带着黎都山脉附近独特的口音，倒也叫人听得懂：“我们什么时候比试？”

    小姑娘昨天赢了，今天有点跃跃欲试。

    浪海剑派的八人脸色有点不好看，今天约了自己师兄找回场子，时间已经过了，人还没到。

    浪海剑派说道：“时间还早，急什么？”

    勾妙绫说道：“我们一会还有事，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不如乖乖给我赔礼道歉。大喊三声浪海剑派不如我皇山剑派，这样子也算消了我昨天的气。”

    勾妙绫她背后的二叔说道：“说话注意点，给别人留几分情面。”

    勾妙绫噘嘴道：“我说的是事实，这群人穿的一个比一个好，结果都是一些废物，只会嘴巴欺负人。”

    周围发出哄然大笑，更有甚者直接起哄道：“小姑娘，这群人看着光鲜亮丽，实际都是银样蜡枪头，他们浪海剑派都是有名的伪君子，你这话说得好啊。”

    浪海剑派的人脸色很不好看，被人当面侮辱，关键是还打不过人家小姑娘。

    一道蓝色身影从楼梯冲了过来，手中长剑直刺刚刚起哄的人，这剑势来得又急又快，一看就是不凡。

    那起哄者来不及躲，直接被长剑指着喉咙，来人傲然道：“你说我们浪海剑派都是蜡枪头，那你连我们都不如，你算个什么枪头？”

    起哄者脸色苍白，汗水从脸上流淌：“我没枪头，我没枪头。”

    来人哼了一声，收剑走进浪海剑派队伍。

    这八人大喜，有人埋怨道：“沧师兄你怎么才来。”

    沧浪没有回答他，反而对皇山剑派的人说道：“贵派剑法确实不凡，在下沧浪，今天好好请教一番。”

    勾妙绫站出来：“皇山剑派勾妙绫。”

    沧浪皱眉道：“女人就算了，我不和女人打，叫你兄长来。”

    勾妙绫大怒，沧浪看起来模样周正，说起话来也有水准，哪知道他对自己一开口，就是瞧不起女人。

    勾妙绫干脆也不废话，直接挥剑就砍。

    皇山剑派以厚重闻名，他们的剑也与平常人所用不同。

    他们的剑又大又厚，完全没有剑的飘逸灵动，用起来和刀差不多，都是劈砍。

    皇山剑派的剑法和莫威赫名字差不多，都属于土系剑法。

    只是两方的风格却差很多，莫威赫的用的剑样式和正常剑一样，招式也是走飘渺灵动这一方面。

    昨天勾妙绫和浪海剑派打斗时，莫威赫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浪海剑派的剑法偏向水洗，招式用起来却和他的差不多，很多剑法他都看到了他的磐石剑法影子，仿若同源一般。

    勾妙绫手中大剑劈向沧浪面门，沧浪也没有躲闪，他有心试探勾妙绫几斤几两。

    两剑相接，沧浪浑身一震，被打的后退几步，这个勾妙绫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占了先机的勾妙绫得礼不饶人，大剑被她挥舞的虎虎生风，将沧浪笼罩在剑势之下。

    沧浪用剑格挡，同时依靠精妙走位躲避勾妙绫的攻击，消耗勾妙绫的真气与力气。

    谁知越打越心惊，这个女人身体里的力气与真气仿佛用不完一般，越打越精神，反到自己真气消耗不少。

    一旁观战的二叔心里却清楚，沧浪的如意算盘打歪了。

    皇山剑派剑法以厚重和绵长闻名，虽然他们的剑比一般的重，但是一但舞起来，一招接一招，每一剑都可以借助上一剑的威势，不但可以省力，还可以缓息。

    皇山剑派最不怕的就是持久战，只要精神不耗尽，他们可以一直打下去。

    他们也是许久没有出门，天下剑派已经忘了他们的剑法特点。

    沧浪也发现了这点，自己越来越被动，这样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

    被一个小女娃打败，将会是他一辈子最耻辱的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还是有机会的。

    勾妙绫虽强，但也只是个普通武者，连先天境都没到。

    而自己已经过了先天，甚至已经凝煞。

    沧浪故意硬解勾妙绫一剑，身形被她打歪，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

    勾妙绫果然中计，大剑抬起，想要架在他脖子上，让他认输。

    沧浪手中长剑突然冒出一大片水汽，身在水汽之中的勾妙绫感觉浑身一凉，竟然感觉呼吸不畅，真气运转都慢了几分。

    这也导致她的腹部露出一片空档，沧浪露出狠辣之色，长剑毫无犹豫的刺了下去。

    勾妙绫想用剑格挡，可惜已经来不及。

    斜里突然飞出另一把重剑，狠狠撞在沧浪身上。

    骨裂的声音响起，沧浪吐了一大口鲜血被打飞出去。

    原来是勾羡魂看到meimei有危险，情急之下将手中之剑脱手而出，重伤了沧浪。

    莫威赫一愣，没想到友好切磋，转眼间就出现这样状况，他急忙上前常看沧浪的情况，发现只是重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沧浪在师兄弟搀扶下艰难起身，开口道：“没想到勾兄居然也是王道境高手。”

    这个沧浪不愧为王道境高手，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站起来，莫威赫有些佩服。

    勾羡魂冷着脸道：“你也不差，不过切磋点到为止，伤我meimei性命就有点过了吧。”

    沧浪苦笑道：“我也只是一时失手，况且现在受伤的是我，不是令妹吧。”

    没想到这个沧浪受了伤还如此有风度，在斤斤计较倒是显得自己小气，勾羡魂说道：“这件事我们就到此揭过，这剑还比不比了？”

    沧浪说道：“不比了，皇山剑派人才辈出，我们浪海剑派佩服。”

    说完便带人离去，浪海剑派下楼后，楼上爆出一阵呼声，尤其是以刚刚被沧浪欺负的人最大声：“什么东西，装最厉害的，还不是被打成狗。”

    转身又对勾羡魂等人说：“今天谁便吃什么，付大爷我请客。”

    斗剑这事草草收尾，莫威赫却终觉的很不舒服。这个沧浪从进场到离开，总给他一种表里不如一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别扭。

    突然，一名捕快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来：“莫大人不好了，雅芳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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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威赫赶到雅芳阁时，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大厅里破破烂烂，地上彩色绫纱铺了一地，这些本应该是挂在楼梯上和屋顶的。

    就连雅芳阁隐隐为傲的吊灯，也被人打的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雅芳阁楼梯没有一条完整，隔一段距离，断成一段，上楼都有些困难。

    地上还有一些尸体，不过大多数是客人和仆人，都是一些无辜者。

    这是两个高手的战斗场所，九州大陆顶尖高手破坏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和这个相比，刚刚的斗剑只是小打小闹。

    莫威赫揪住打扫的仆人：“战斗发生从哪里发生的，最激烈的地方在哪？”

    仆人指了指三楼，莫威赫会意。

    只是楼梯都断了很多处，莫威赫只能助跑跳跃断过的楼梯，来到三楼某个房间。

    一进入房间莫威赫就愣了，里面的情况太惨烈，死的还都是他的熟人。

    房间里到处都是残肢，身体被利刃砍破时溅出的鲜血洒满了墙壁。

    房间尸体一共有七人，四男三女。

    三名男人身体断成两截，被人用利刃斩断。

    三名女人胸骨塌陷，被人用钝器活活打死。

    最惨的就是史行，他的脑袋挨了致命一击，被打的面目全非。要是莫威赫熟悉他的便服，恐怕也认不出来。

    没想到史行一行人不正常上班，居然死在这里。

    他和仆人聊过，这群人从昨天晚上一直留宿在这里，醒了后叫了姑娘继续喝，真是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不过莫威赫知道，史行一个人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背后肯定有人给他撑腰。

    看完案发现场，莫威赫下来了，去了雅芳阁后面的小院。

    这里面可就热闹了，雅芳阁老妈子、常磊、还有神秘的牡丹姑娘，外加一些莺莺燕燕，人数可不少。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吸引到他的目光，一位手持沉重人头杖，面容阴鸠瘦高老者引起他的注意。

    “怪叟”，莫威赫心中闪过这个名字。

    刚刚和仆人聊天，莫威赫已经大致知道事情经过。

    常磊和史行等人在喝花酒，雨公子没多久进来了。

    知道雨公子与侯大勇事情的史行等人，赶紧叫来怪叟。

    怪叟赶来后，两人打了起来，雨公子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撞到史行他们所在的房间。

    反手一道剑气横杀了三个人，重伤了常磊。

    怪叟攻击随后便到，莫威赫看到那些惨死的女子，都是被怪叟失手杀的，甚至史行脑袋都是被怪叟一榔头锤碎。

    此时怪叟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给雅芳阁造成的重大损失，可不是轻易就能解决。

    雅芳阁势力遍布九州大陆，连天武山庄都惹不起，他一个天武山庄幕僚只能乖乖赔偿。

    不过这事他也不担心，这次毕竟是向兴明请他出手，善后交给向兴明就好。

    让他生气的真正原因是雨公子，自己废了这么大劲，居然只是重伤了他，没有将他活捉。

    一想到雨公子模样身段，怪叟就一股股邪火往外冒。

    这该死的，要不是想留活口，雨公子怎么能逃脱。

    怪叟越想越气，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常磊脸色苍白，赤着上身，胸口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一只手被吊在胸口。

    他被雨公子一道剑气划过，要不是他反应快，拉过旁边一位兄弟抵挡，恐怕现在也断成两截。

    饶是如此，剑气的余波还是将他重伤。

    他脸色也很不好看，和怪叟两人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在苏城，从来都是他们欺负人，什么时候被别人欺负了？

    莫威赫进来，常磊也懒得看他一眼。

    莫威赫大致明白了眼前的形式，也不做声，默默的站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群人聚在这里不离开，肯定在等什么重要人物。

    结合常磊等人的身份，这个人呼之欲出。

    向兴明是在莫威赫到来不久后到的，一进来就坐在主位上，一声不吭，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常磊更是吓得气都不敢喘一声，莫威赫也低着头看着脚尖，不发一言。

    直到向兴明圆润的胖脸，挂上大家熟悉的笑容，众人心里才舒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理会常磊等人，反而对牡丹说道：“你们雅芳阁损失多少，报个数好了。”

    莫威赫没想到向兴明会最先对牡丹说话，不由高看牡丹几分，看来这个人在群芳阁不仅仅是个琴师这么简单。

    牡丹依然穿着紫色衣衫，脸上蒙着面纱，听了向兴明的话，低声道：“只是一些小钱而已，总捕头不用计较这些。只希望总捕头为我们做主，安排好死去的姐妹，让她们可以安息离去。”

    周围的女人听了感动不已，没想到牡丹居然如此在意她们。

    向兴明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该赔偿的还是要赔偿，这里的修缮费用我掏好了。”

    随即对怪叟说道：“彭老觉得这个雨公子如何？”

    怪叟姓彭，认识他的人都称他为彭老，怪叟只是他的江湖称号。

    怪叟说道：“武功很高，身法很飘逸，尤其是剑术，给人感觉很古怪。没有剑招，却让人难以招架。不过这小子内功差了点，被我一击打在腹部，不死也受重伤。”

    向兴明点点头：“能看清他的路数吗？”

    怪叟摇摇头：“摸不着跟脚，老夫在江湖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剑法。”

    向兴明说道：“应该是来苏城凑热闹的江湖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在苏城敢如此行事，注定让他有来无回。”

    向兴明对周围众人说道：“没什么事都离开吧，该养伤的养伤，雨公子这件事我已经发了通缉令，这回我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去，莫威赫打算离开，向兴明说道：“莫威赫你留下，等会你和我一起去杨语倩那。”

    莫威赫一愣，不明白向兴明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答应。

    怪叟和常磊都已离去，雅芳阁的人也离开，莫威赫留意到，房间里还是有人留下的。

    比如那个牡丹姑娘，还有另一位，莫威赫第一次来群芳阁就是她接待，记得她好像叫迎春。

    莫威赫不知道向兴明和她们怎么认识，向兴明身为苏城总捕头，位高权重，虽然喜怒无常，但也不算是好色之人。

    不知道这两名女人是怎么和他勾搭上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莫威赫叹了口气，相比这些，他更想知道向兴明叫他一起去杨语倩那里是什么意思。

    不过掌握的情报有限，莫威赫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好在向兴明也没有让他等多久，半个时辰向兴明就出来了。

    两人上了向兴明的马车，一路驶向杨语倩住的地方。

    马车里，向兴明面无表情，收了一贯的笑容。莫威赫也没有说话，两人很沉默。

    向兴明盯着莫威赫，冷冷道：“你最近做了什么？”

    莫威赫脑袋疯狂急转，不明白向兴明指的是哪件事，因为他最近做的事太多了。

    向兴明说道：“你最近做的事真不少啊，九号码头那件事跟你有关系吧，你要不要和我好好谈谈？”

    莫威赫装糊涂：“那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向兴明突然出手，握住莫威赫的脖子。

    莫威赫脸色变得通红，下意识的想要拔剑自救。

    向兴明看出他的意图，握着莫威赫的脖子剧烈抖动，瞬间将莫威赫晃得七荤八素。

    双眼开始泛白，四肢无力。

    向兴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长大了就翅膀硬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莫威赫意思开始模糊，但他心里并不惊慌，因为他知道，向兴明不可能杀他的，毕竟这种事经历的多了，他早就习惯。

    果然，向兴明松开了手，莫威赫开始大口喘息。

    向兴明歪着头，冷眼看他：“你到适应的很快，连害怕都没有了吗？”

    莫威赫只是默默整理衣领，默不作声。

    向兴明说道：“你告诉我，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凭什么保护那个小乞丐？”

    莫威赫一惊，向兴明怎么知道这些？

    向兴明不屑说道：“收起你那些小孩把戏，也收起那可怜的怜悯心。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什么都知道。如果一个人连他家门口的事都不知道，那这个人也离死不远了。”

    莫威赫很快反应过来：“你派人监视倩姐？”

    向兴明说道：“不要倩姐叫的那么亲热，就算我不想要这个破烂货，她名义上还是我的。”

    莫威赫默然。

    马车停下，向兴明说道：“到了，下车吧。”

    两人站在大门前，向兴明说道：“你去敲门。”

    莫威赫深吸口气，上去敲响了门。

    门打开了，一个皮肤略黑，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开了门。

    小姑娘皮肤红润，气色看起来不错。

    她就是小乞丐，杨语倩给她起了一个新的名字，杨晓华。

    杨晓华一看到莫威赫，立刻惊喜的说道：“莫大哥你怎么来了。”

    莫威赫没说话，眼神示意她往后看。

    杨晓华也是机灵之人，瞄到了后面的向兴明。

    她立刻明白后面来人是谁，乖巧的站立到一旁：“老爷您回来了。”

    向兴明点点头：“是个机灵的小丫头。”

    说完，当先进了院子，莫威赫和杨晓华连忙跟上。

    杨语倩没有在院中，厨房灯光中闪着人影，杨语倩在厨房做饭。

    杨晓华说道：“我去叫倩姐。”

    杨语倩待人向来平和，她很喜欢杨晓华，并没有把她当成丫鬟，反而把她当成亲meimei。

    做饭、打扫庭院以前一直都是杨语倩一人在做，杨晓华来了后，杨语倩只是多了个帮手，并没有一切都让杨晓华自己做。

    向兴明并没有急着过去，反而看着院中的亭子道：“语倩真是有情调，这个小亭子为院落增添不少风采。”

    杨晓华不知道向兴明性格，没敢接话。

    莫威赫说道：“倩姐性子向来如此。”

    向兴明说道：“没想到我这个做相公的还不如你了解她。”

    厨房做饭的杨语倩听到了院内有人谈话，在厨房里喊了句：“晓华谁来了？是威赫吗？”

    杨晓华刚要开口，向兴明抬手让她不要讲话，杨晓华乖乖闭上了嘴巴。

    向兴明笑着高声道：“不止威赫来了，你相公也来了。”

    “咣当，”锅铲掉落的声音响起，杨语倩穿着青色长裤，上身围着白色围裙走了出来。

    因为厨房比较闷热，白皙的脸上有细汗微微冒出。

    她看到院中的向兴明，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向兴明说道：“我来干什么？这里毕竟是我家，我连自己家都不能回了。”

    杨语倩说道：“我们谈好的，我们各过各的生活，互不打扰。”

    向兴明略有深意的说道：“不管什么时候，家还是要回的。要不然哪天自己当了便宜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杨语倩当即握紧拳头：“向兴明你什么意思。”

    向兴明哈哈笑道：“我开玩笑的，这么久不见，开个小小的玩笑都不行吗。”

    杨语倩说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向兴明神色冷了下来：“今天我就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能赶我出去。”

    气氛瞬间僵了下来，杨晓华不知所措，莫威赫不知道说些什么，冷眼旁观，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种场合下，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向兴明突然脸上露出一丝邪笑，他走向杨语倩，莫威赫内心有些不安。

    他下意识的想去阻止，墙上突然翻过两道人影，拦住莫威赫。

    这是向兴明的贴身护卫，一天时时刻刻守护在他身边。

    莫威赫刚要拔剑，便被一人一拳狠狠打在肚子上。莫威赫痛苦的捂着肚子，跪地不起。

    这速度和力量，最少是先天境。

    杨晓华吓得惊声尖叫，被人打在脖子上直接打晕。

    向兴明走到杨语倩面前，杨语倩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向兴明说道：“当然是夫妻该做的事。”

    说完，拦腰抱住杨语倩走进房屋。

    杨语倩没有反抗，她知道就算反抗也无济于事。

    她面无表情，就当被狗拱了。

    向威赫目眦欲裂，却被两个人架住，毫无反抗之力。

    他知道向兴明这是做给他看的，向兴明母亲在柳如眉到来后不久死掉了。

    他一直认为是柳如眉害死了他的母亲，从小就欺负莫威赫，让他难堪，将所有对柳如眉的气撒在莫威赫身上。

    他不杀掉莫威赫，如同一只猫，肆意玩弄在他手掌中的老鼠。

    杨语倩的房间只有床板微微响动，莫威赫知道，向兴明这一辈子带给杨语倩的只有痛苦。

    他想帮她，只是两人的情况同样无助，只能被向兴明肆意欺凌。

    没多久，向兴明走出房门，面带笑意拍拍莫威赫脸颊，便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

    莫威赫挣扎着起身，先是走到杨晓华身边，她还有鼻息，只是晕过去了。

    然后走到房门前，手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敲响了门。

    门内没有回应，他内心一惊，杨语倩不是被向兴明杀掉了吧？

    这个念头响起，他也顾不得太多，伸手推开了门。

    刚要迈步进去，杨语倩的声音响起，声音干涩而又沙哑，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灵气：“不要进来，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莫威赫内心一痛，默默替她把门关好，他也不想见到她窘迫的样子。

    在门前站了一会，莫威赫如同行尸走rou的回到了家。

    推开房门，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呦，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莫威赫定睛一看，自己床上躺着一道白色人影，自己的被褥被人随意丢在地上。

    这床上的人，不是雨公子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