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请走楼梯
“那么曲先生，我就先行一步，以后有机会再畅聊吧，再见。” 九条望实和曲曜橙道别后，率先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刚关闭，曲曜橙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垮了下来。 他轻揉着脸颊低声吐槽： “她能长时间保持那样自然的浅笑，也是相当不容易啊。” 虽然曲曜橙对老司机的组织没有半点好感，但老司机交待的任务却不由得他不上心，现在任务有了初步进展，曲曜橙还是很满意，至少他不用思考要怎样去糊弄老司机又不会触怒对方了。 电梯再次启动，他又上升了两层，来到了九楼。 之前他们在楼下看过楼层表，这栋办公楼属于六科到十科，修得不高，一共只有十层。 曲曜橙走出电梯，在电梯厅整理了下衣领，然后大步走向了前方的不透明玻璃门。 他站在玻璃门前，耐心等待门头两侧的扫描仪对他全面扫描。 待橙黄的光束变为蔚蓝后，厚实的玻璃门便缓缓打开了。 “终于到这一刻了，我一定要摆脱终身制员工的命运！” 这个目的就是他来环月的理由，只有在这座机遇之城，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摆脱这个身份。 他长舒一口气，忘记掉今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眼神中满是期待，昂首挺胸去面对他的新生活。 然而，生活总是无情的，他刚走进门，生活就给他来了当头一棒。 门后的场景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毫无设计感的只有“十科”二字的形象墙。 而且形象墙前的前台上也没有任何摆设，上面甚至落满了灰尘，更别提前台工作人员了，影子都没见到。 曲曜橙呆滞地绕过前厅，走向办公区域，空旷前厅里他回响的脚步声已经给了他答案。 果然，办公区域也没有任何人，所有的办公桌都是空的，桌上没有文件资料，也没有办公设备，只有铺满的灰尘。 曲曜橙茫然地站在过道中，回头只能看见他踩出的一串脚印。 “我被坑了？” 这是他此时唯一的念头。 明媚的阳光透过暗色玻璃照进办公区变得无比昏黄，他独自游荡在空无一人的九楼，十分惆怅。 看过一间又一间办公室后，他确信了九楼真的没有任何其它人在。 “既然把我分到十科，那必然不会是在耍我，难不成是在楼上？” 曲曜橙突然反应过来，十楼也是十科的区域。 他连忙回身走向电梯。 走出玻璃门，来到电梯厅，这时他才看见一张写有世界通用语的贴在电梯按钮上的纸条。 “请走楼梯！” 纸条上的感叹号尤为明显。 曲曜橙看见这张纸条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他没有被戏耍的感觉，他只感到了安心。 他老实地按照纸条上所写的内容走向了一旁昏暗的楼梯。 噔噔瞪。 他快步走到了十楼，还没出楼梯道口，就又看见一张贴在防火门上的纸条。 “记住，电梯不是唯一选择，何时都不能掉以轻心！” 曲曜橙读完纸条上的内容，不自觉地点头，他明白了些什么，心中对仍未谋面的十科评价更高了几分。 重复之前的流程，曲曜橙再次走进了不透明的玻璃门之内。 这次，他终于看见了不一样的环境。 整层楼灯光敞亮，和楼下完全不同。 前台虽然仍旧无人，但台面却一尘不染，台后的形象墙也十分光鲜，不过唯一让他不放心的一点就是这里依旧寂静。 他走到前台边上，在台上又看见一张纸条。 “从旁边储物柜中找到自己的柜子，换掉身上的公司制服，看着烦！！！” 纸条上贴心地指出了卫生间的所在，不过三个感叹号也特别显眼。 “这么讨厌公司员工吗？” 曲曜橙一边喃喃一边在墙边的储物柜上寻找属于自己的柜子。 “找到了，不过密码是多少？” 曲曜橙看着数字键盘暗自发愁。 键盘上的小型显示屏并没有显示密码有几位数。 他抱着尝试的心态输入了他来到环月后新的身份号，果然，两声轻微的错误警报声从他柜子上的显示屏里发出。 同时，显示屏的右上角出现了一个叉。 “虽然按照常理，这至少应该有三次机会，但考虑到写纸条的人完全不走寻常路，我不能再错了，必须好好思考一下。” 曲曜橙在心中盘算着。 “这密码毫无疑问是我应该知道而且要熟悉的数字，那会是什么呢？ 身份号已经试过了，传呼号码应该也不是，穗烨工号更不可能，对了，工号！” 曲曜橙双眼大睁，可很快又陷入了沉思。 “从我下艇到现在，环月也就只给我发了一封分调邮件，邮件上也就只有五个字，没看见有其它信息，难道也不是工号？” 曲曜橙掏出移动终端确认邮件内容，邮箱中依旧只有那一封邮件，邮件上的内容也没有变化。 “邮件就这么短，也没发现有隐藏信息。” 他疑惑着，下意识点进了邮件中附带的链接，随即之前的暗督局地图出现在了他的终端上。 “难道信息隐藏在地图中？” 他开始仔细地检查地图，最终在地图的十科办公楼所在位置的对角处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串前端写有工号二字的字符。 “AD204905011001，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一番cao作后，储物柜终于打开了。 一套均码的灰黑色制服整整齐齐码放在储物柜中。 曲曜橙拿起衣服走到纸条中指示的卫生间中换上，意外的合身，在灰黑色的主基调下，整个人显得沉稳不少。 虽说是制服，衣物上却没有任何标志，走在大街上一点也不显眼，和寻常衣物没什么两样，只是朴素了些。 而且衣物的用料也很讲究，柔软却不起皱，还自带了温度调节系统，穿在身上相当舒适。 他将换下的穗烨制服放进储物柜后，再次走向了办公区中。 鞋跟叩击地面发出的响声回荡在楼层中，曲曜橙并没有听到其它任何声音，他的心开始随自己的脚步声忐忑起来。 绕过前厅和休息室后，他来到了办公区，果然这里也没有任何人在，不过桌椅和地砖倒是很干净，灯光也很敞亮。 他环顾四周，发现了奇怪的一点。 那就是这层楼的构造有问题，从前厅到这里是一个连通且孤立的区域，这个区域和整层楼的面积比起来只占了不到六分之一，其余的地方全隐藏在墙壁之后。 而且这个办公区比楼下的办公区小得多，与其说是办公区，不如说是大一些的休息室。 他走到墙壁旁，锤了锤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实心的，听起来很厚，墙后有什么？” 他贴着墙壁，在办公区中仔细地检查，终于在进入办公区通道的正对面的墙体上发现了端倪。 这里的墙体是空心的。 在他确认这点后，面前光滑的墙面毫无征兆地变回了厚实的不透光玻璃门，覆盖其上的投影被人关掉了。 玻璃门缓缓打开，显露出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内两侧的吊顶灯带把整个通道照得白亮无比，甚至到了涨眼的地步，全然看不清尽头。 曲曜橙知道有人在暗处观察着他，否则不可能在他刚确认墙体问题的时候，玻璃门就显形打开了。 虽然有些紧张，但他心中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他不能在监控下表现出任何犹豫。 大步上前，果然在通道墙上又发现了纸条。 “向前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