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你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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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起身，脑袋剧痛起来。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一个空灵的声音钻入我的耳中。 “亲爱的，醒一醒，你快醒醒！” “你可别吓我们啊！” 是铁锤。 我仿佛坠入水中，呼吸不过来。 我拼命的往上游泳，水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噗！我一头钻出水面，眼前的场景急剧变化。 我听到欣喜的声音。 “心跳恢复了！” 我大口的喘息着，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穿白大褂的医生满头大汗的望着我，面带欣喜。 而他的身边，则是我熟悉的人。 铁锤、秦琼、诸葛芸芸和少天师。 医生擦了擦汗，对我竖起大拇指。 “朋友，你是我第一个见过心脏骤停超过十分钟还能救回来的人。” “你该多谢谢你的朋友，是他们不肯放弃的精神感动了我。” 我虚弱的对医生说了声谢谢。 医生叮嘱护士照看我，然后离开了。 秦琼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你可吓死我们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将视线转向铁锤。 铁锤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我嘴唇动了好几下，才开了口。 “发生了什么事？” 少天师跟我解释的。 “你这个疯子，替铁锤挡了最后一道雷劫。” 然后呢？ 我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都还能动。 比水桶还粗的雷劫，竟然没把我劈死？ 我打趣自己。 “你们说，我是不是小说中的主角，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都不会死。” 一直以一本正经面目示人的少天师，对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真当是自己抗下的雷劫？” 当时现场只有我、铁锤和少天师三人。 如果不是我抗下的天劫，难道是……“云峰子，你救了我？” 少天师连忙否认。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就是我师父来，也扛不住雷劫。” 不是少天师，还会有谁能抗天劫？ 少天师问我。 “你还记不记得，你跑去帮铁锤抗天劫前，做了什么？” 我陷入回忆，很快有了眉目。 当时少天师死死的抓住我，不让我靠近铁锤，为了挣脱开他的堪比铁爪的双手，我打开黄泉阴司印记，召唤了一只鬼兵，使用拘魂遣鬼令其附在我身上。 是它？ 我不敢相信。 “附在我身上的鬼兵，抗住了雷劫？” 少天师点头。 “我亲眼看见雷劫过后，它从你身上脱离出来。”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鬼兵附在我身上时，我的确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以往的强大力量。 我这是召唤出什么一只什么样的鬼兵？ 少天师见过它，形容了出来。 “这只鬼兵一头灰色长发，气宇不凡，不像是寻常鬼兵。” 少天师反问我。 “你是阴阳师，怎会不知道自己召唤出了什么？” 但从少天师的形容来看，应该是萧伍。 ……我总共在医院住了三天，就恢复如初了。 期间黎天师也来看过我。 他没有找到太阴观音，奇怪的是，太阴观音也没再出现。 事实上，我们离开京城三个月后，得到了一个消息。 太阴观音依旧没有出现，京城玄学界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各方势力变得不安分起来。 当然，这跟我没啥关系了。 我遵守约定，消除了养蜂人和折磨他的阴物之间的联系。 那块蜂玉在几年后被我卖了出去，赚了很大一笔钱。 太阴观音还活着。 ……我们一同回到了家，又过上了平凡的日子。 天气越来越闷热，没有一丝风。 一天，我正优哉游哉的吹着空调，家的门，被人推开了。 听到门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我从报纸中抬起了头。 在经历了接近两个月无客人的生活后，终于有人走进了家。 我、秦琼和铁锤都兴奋的不行，嘘寒问暖、端茶倒水，把客人差点给吓跑了。 来的是个姑娘，看年纪，应该只有二十岁冒头，是刚刚工作毕业的年纪。 姑娘自我介绍了一下，她叫徐薇，是个护士。 徐薇十分的拘禁，小心翼翼的问我。 “听说你的家卖一些神奇的小东西，有没有能转运的？” 转运的？ 我笑着说：“这你应该去烧香拜佛啊。” 秦琼瞪了我一眼，恨不得掐死我。 他小声嘀咕。 “兄弟，上门的生意咱能不能不往外推？” 我尴尬的笑笑。 徐薇开口：“我去寺庙烧过香，可没啥用。” 看她情绪低沉，我忍不住问。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徐薇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我遇到事情了，是我的单位，最近很不太平。” 护士的单位，不就是医院嘛。 “说来听听？” 徐薇给我们三人讲起了故事，医院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题可以概括成两个字。 医闹。 徐薇所在的医院，是县人民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风水不好，还是最近点背，出了不少事情。 第一件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高血压住院，老人家七十多了，膝下有六个孩子，可自从老人住院后，就没一人来照顾，都说忙忙忙，只是出钱雇了一个护工帮忙照理老人。 不知道老人是被几个孩子气的，还是命中该有一劫，她高血压引发了其他并发症，命在旦夕。 要救老人家的命，必须立即进行手术，可老人的子女都不能及时赶来，没有亲属能够签字。 主治医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可怜的老人家去死，决定动手术进行抢救。 然而……没救过来。 医生本是好心，没曾想，老人家住院时一次都没来探望过的六个孩子，在老人家死后，都来到了医院。 他们不是来感谢医生好心抢救的，而是来控诉医生的。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 凭什么在子女没签字的情况下擅动手术？ 他们不仅不付手术费用，反而要求医院对老人家的去世负责，赔钱！医院的领导出面，和和气气的说明情况，可家属就是抓住医生违规手术这一点不放。 他们找到媒体，编造谎言，说医院为了多赚钱，没有经过家属同意，以抢救的名义进行了手术，为的是巧立名目多赚钱！是医院害死了他们的母亲。 多么荒谬的理由……可有些媒体，就喜欢这样夺人眼球的新闻。 新闻报道出去，立马成为了社会热点，被新闻误导的民众群情激奋，大骂医院无耻无德。 铺天盖地的骂声，让医院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医院最终选择息事宁人，他们开除了主治医生，还向家属赔偿了一百万。 第二件事，发生在半个月后。 有一名妇女，出车祸被送到医院急救。 以为器官出血，需要立即开腹做手术。 可是，妇女的家人联系不上！换作以往，为生命负责的医生们会好不犹豫的救人，但刚刚被开除的同事就是前车之鉴啊！主刀的医生一口咬死，见不到家属签字，他绝不上手术台。 这名妇女最终没能赶到家属过来，死了。 亲属大发雷霆，大骂医院为什么见死不救。 家属在医院大堂内拉起白色的横幅，甚至还想在医院中搭建灵棚。 医院没办法，只能再次赔钱了事。 还有第三件事，就发生在前几天。 医院儿科来了个小病号，只有两三岁，因为肺部感染导致高烧不退。 人在高烧状态下，血管会收缩，小孩子血管本来就细，护士在扎针时，没能扎准。 孩子疼的哇哇大哭，一旁的家长生气了，二话不说，抬手给了护士两个巴掌。 当时徐薇就在身边看着。 讲到这里时，徐薇哭了。 “我当初学护理时，想的是救死扶伤，帮到别人，谁知道……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也会被打……”我和秦琼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医闹问题，在最近几年，的确多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医闹，根本来讲，是医患之间的不信任。 俗话说的好，坏掉一锅好汤的往往是一粒老鼠屎。 无论各行各业，总会有好人和坏人。 有贪财的医生乱收红包，坏了医生群体的名声。 也有贪财的病患家属，为了得到赔偿不择手段。 更有某些部门的不作为……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逐渐发酵，才让医院这个原本治病救人的神圣场所，变得乌烟瘴气。 病人怀疑医生，医生忌惮病人，还有一帮病患家属想着办法的从医院里讹点钱。 这不是改变徐薇一个人气运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问题。 我能帮一个人，却改变不了这个社会。 到最后，我还是卖给了徐薇一张转运符。 能让人变得幸运起来，比如走路上能捡到钱，赶上下雨刚好碰到出租车，买个彩票能中五块钱……但对于医闹问题，真的没有任何帮助。 我收的钱不多，只希望医闹不要落在徐薇身上。 我帮不了所有人，但能帮到其中一个，也是好的。 ……小护士徐薇买走转运珠后半个月，一直没有再回来。 端午节越来越近，铁锤自告奋勇，要学习制作粽子。 同样自告奋勇的还有秦琼，一个大男人想要学做饭，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想要征服女人的胃。 秦琼自从废了之后，就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就这样，两人在家后厨中摆了砧板，买了做粽子需要的东西。 在接连失败了五六次后，铁锤端着一盘糯米粥送到了我的面前。 她满心欢欣：“亲爱的，快尝尝铁锤的手艺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盘子中的粽子有些为难。 “铁锤，你自己尝过了没？” 铁锤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好东西要先给亲爱的吃！” 真乖啊……盛情难却，我拿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我轻轻咬了一口，一股怪味涌进嘴里。 当着铁锤的面吐出来实在不好，我只能赶紧嚼两口吞进肚子里。 是在是难以下咽，我赶紧从屋子里出来，结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诸葛小姐，你怎么来了？” 诸葛芸芸瞥了我一眼，反问了一句。 “不欢迎我？” 我被噎住了，这女人，今儿吃枪药了不成？ 我看诸葛芸芸脸上看到了愁容，看样子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进来吧。” 我请诸葛芸芸入座，问她喝不喝茶，诸葛芸芸点了点头。 在我倒茶的功夫，忽然听到诸葛芸芸噗的一声。 我扭头一看，她手里拿着一只粽子，一脸嫌弃。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在铁锤已经跑回后厨去了，否则被她看到怪尴尬的。 诸葛芸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你们家就拿这个给客人吃？” 诸葛芸芸这是把粽子当茶点了。 “这是铁锤做的，她第一次下厨，让你赶上了。” 诸葛芸芸接过我手中的茶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铁锤人呢？” 我指了指后厨。 让我没想到的是，诸葛芸芸径直走进了后厨。 她干嘛去了？ 我好奇的跟上去，只见诸葛芸芸洗干净了手，站在了砧板前。 “铁锤你看好了，粽子是这么做的。” 说着，诸葛芸芸开始了教学。 现在这个社会，会做饭的年轻女孩越来越少了，尤其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 诸葛芸芸不是装腔作势，她做出来的粽子十分精致。 我看了看天色，等他们几个把粽子做好，天差不多也要黑了。 我问诸葛芸芸，晚上想吃什么，来都来了，一起吃个晚饭。 诸葛芸芸瞥了我一眼。 “你是这个家里的大厨？” 额……“我的意思是你想吃什么，我门可以去邻村农家乐……”一家人，不管是我和陈默、铁锤还是秦琼，都不是很会做饭，平日里都是将就着吃。 “别吃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了，辛苦你去买点菜，我做。” 铁锤一脸兴奋。 “芸芸姐要下厨？ 好耶好耶，我想吃牛排！” 秦琼也掺和道：“我想吃葱香排骨。” 诸葛芸芸看向我。 “你呢？” “西红柿炖牛腩吧！” 让客人下厨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铁锤和秦琼都兴致勃勃的样子，又是诸葛芸芸自己提出来了，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正准备出发，诸葛芸芸又加了一句。 “买点酒回来！” “多买点！” 晚上，望着满满一桌子菜，还有精致的粽子，我忍不住感慨。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啊！” 我买了红酒和白酒，问诸葛芸芸喝哪个。 诸葛芸芸指了指白酒。 “这个。” 人家客人都说要喝白酒了，我要喝红酒就有点失礼了。 干脆，大家都喝白的。 把四个酒杯倒满，我举起杯子。 “今天，好酒好菜，大家就当提前先过一次端午节了。” 我们碰了下杯，按照北方的规矩，主人要立下喝酒的规矩。 也就是一杯酒几口喝下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诸葛芸芸一仰头，半杯白酒就下了肚。 我这杯子可是能装三两酒啊……铁锤见诸葛芸芸这么喝，也是一仰头，半杯酒下肚。 铁锤身体素质强悍，再烈的白酒也不会让她喝醉。 我和秦琼对视一眼，身为男儿，不能怂。 一口白酒下肚，辣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抓筷子夹菜往嘴里塞。 不得不说，诸葛芸芸的手艺是真的好，做出来的菜色香味皆不比饭店的大厨差。 我又吃了口她做的粽子，嗯，好吃！两杯酒下肚，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问诸葛芸芸。 “你今天怎么会来我这？” 诸葛芸芸是天机阁的人，平日里工作繁忙，她来这里，八成是因为公事。 “别提了，你们县又出事了，阁主让我过来调查。” “今天这饭你可不能白吃，得帮帮我。” 帮朋友我当然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