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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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楣听伺候夜傅铭的下人说夜傅铭要见她,狠狠的吃了一惊。 苏倾楣某种程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将夜傅铭得罪的有多狠,再加上她现在时常觉得朝不保夕,震惊过后,略有些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爆发,她下意识就觉得夜傅铭不怀好意,甚至是想要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手。 “我不是很舒服,要在床上好好静养,过段时间吧。” 苏倾楣拒绝。 前去请苏倾楣的随从,照着回话,夜傅铭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暴走,不过想到自己的宏图霸业,他很快又有了支撑,忍住了。 “你告诉她,她如果还想要继续呆在王府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夜傅铭虽然控制住没发飙,命令威胁式的说话口气透着的是满满的不善。 他看着已经转身离去的下人,又将他叫住,看着一脸迷茫的他道:“我亲自去。” 他现在有求于苏倾楣,他们两人的关系有差到了极致,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将关系搞的更僵。 夜傅铭之前威胁着说将苏倾楣赶出王府,那就是气头上的话,他说着出气让自己能痛快些的。 这所有的一切,他要是能决定的话,那他一开始就不会让苏倾楣进王府。 之前苏倾楣入王府不是他说了算,现在她是不是离开,也不是他说了能作数的。 夜傅铭话落,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大步流星的越过下人,前去找苏倾楣了。 夜傅铭还没到苏倾楣的院子,苏倾楣就得了消息,夜傅铭来找她了。 亲自来找她了。 之前苏倾楣听说夜傅铭让她去他的院子,她就心惊胆战的,她拒绝后,夜傅铭亲自来找她,她更加不安起来,绞尽脑汁的想要避开。 李嬷嬷看着苏倾楣慌乱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最近时常叹气,一次次的,在心里,为自己那个逝去的英明的主子,一直到现在,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小姐不要慌。” 李嬷嬷上前劝道。 自皇上派人替她保胎后,苏倾楣自觉和夜傅铭对抗都有了底气,再加上萧镇海回来—— 虽然萧镇海至今还没见她,但是他对萧燕一如从前,而且萧燕最近手头宽活,又给苏倾楣捎了不少好东西和银子,苏倾楣这段时间的日子,还算滋润,气色都好了。 反观李嬷嬷,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 因为苏倾楣现在满心想着的就是保命,命保住了,还能有现在这样惬意的舒适的日子,她当然知足。 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已经磨掉了她比天高的野心。 但是李嬷嬷不一样,她的脑子还和以前会转,她关心苏倾楣,想的也更多,她很清楚,不管是苏梁浅,还是庆帝,对她都不会安好心。 但是这些,李嬷嬷又不忍心告诉苏倾楣,怕她又像前段时间那样,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但这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没人说,她却难受的很。 这人上了年纪,再一多虑煎熬,瘦的自然就快了。 “小姐进王府,是皇上的意思,您现在怀着身孕住在这里,也是皇上的意思,七皇子他应该是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您先看看,他来做什么。” 苏倾楣现在一遇到事情就慌,六神无主的,李嬷嬷是郁闷又无奈。 苏倾楣听着李嬷嬷的安慰,又看了看苏梁浅和庆帝派来伺候她的人,心中大定,不过依旧忐忑,李嬷嬷安慰着她道:“应该和舅老爷有关,小姐放宽心,说不定不是什么坏事。” 李嬷嬷心知,苏倾楣和夜傅铭是不可能像别的夫妻那样和平相处的,但一心为了苏倾楣着想的她心里还是有期盼的,希望苏倾楣能仗着萧镇海萧家的势,能真正过的好些。 “您现在怀着身孕,情绪不能太激动了。” 苏梁浅派来的跟随苏倾楣前来的丫鬟,端着点心上前,也跟着安慰。 苏倾楣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心里想着,这虽然是王府,是夜傅铭的地盘,但院子里都是她的人,是皇上的人,夜傅铭能奈她何? 一连几天,夜傅铭都在克服自己和苏倾楣见面可能产生的生理不适,但在到了苏倾楣的院门前,还是踟蹰犹豫了,他又做了良久的心理建树,咬了咬牙,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这才进门。 其实,夜傅铭并非不能接受,苏倾楣和太子发生关系,如果这样做对他有好处的话,让他主动将苏倾楣送到他床上都可以,他郁闷的是,自己戴绿帽的事人尽皆知,沦为笑柄。 苏倾楣并没有去迎夜傅铭。 苏倾楣一开始对夜傅铭英雄救美的爱意,早已被消耗的荡然无存。 当然,她现在这样的处境,她想顾好的,能顾好的,也只有她自己。 苏倾楣是个很自私的人。 萧燕她都没多加考虑,更何况是被她洞悉根本就不爱自己,都不用在关键时刻,就可以牺牲她的夜傅铭。 苏倾楣甚至对夜傅铭有些发恨。 如果不是他从泗水回来后,嫌弃她对她爱答不理的,她怎么会兵行险着? 苏倾楣是觉得,如果那天她没生出那样的心思,之后或许就不会有那些事。 苏倾楣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怪自己的,她也怪过苏梁浅,不过想来想去,她觉得夜傅铭才是罪魁祸首,责任最大。 夜傅铭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好巴结的。 院子里的下人,对夜傅铭的态度,还是毕恭毕敬的,看到他,齐齐行礼。 夜傅铭到的时候,苏倾楣就坐在房间靠窗的小榻上,夜傅铭只觉得她这态度情况傲慢,心里对她的火,压下去后,一下迸射的更高。 李嬷嬷守在苏倾楣身侧,明显感觉到夜傅铭的不快,却见苏倾楣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真的是干着急。 “殿下。” 李嬷嬷迎了上去。 她张口,下意识的就想说苏倾楣身体不适,但想到苏倾楣现在肚子里面怀着的那个孩子的父亲,瞬间将话憋了回去。 她最近时常觉得苏倾楣蠢。 蠢,还不听劝。 李嬷嬷想想都觉得气。 不管怎么说,夜傅铭都是她的夫君,不说苏梁浅和皇上都是暂时的靠山,就是他们愿意一直做她的靠山,也没有不将自己夫君放在眼里,如此得罪的道理,尤其是苏倾楣这种情况,能好好相处自然是最好的。 李嬷嬷想到这些,更觉得头大了。 夜傅铭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下情绪,走到苏倾楣面前。 他看向苏倾楣,脸色不若之前的温和,但也不会冷沉吓人,不过苏倾楣却被看的毛毛的。 “我以为,就算我出现在七皇子您面前,您也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没想到您竟然主动来看我。” 明明是受宠若惊就可以惹人怜爱的话,但是苏倾楣却是倨傲的,就和她得知有孕后回王府,充满了挑衅。 夜傅铭看着她,听着她的话,脑子里一片片回荡着的就是自己的宏图霸业,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那么难忍了。 他讥讽的想着,苏倾楣比他想象的还要愚蠢,和苏梁浅简直天差地别。 难怪短短半年的时间,原本该天上的,低贱到尘埃,而原本低贱到尘埃的,却步步高升,让人仰视。 夜傅铭仇恨苏梁浅,但在他的心里去,却不自觉的拿其他女人和她做比较,同时还将她摆放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你是父皇赐给我的侧妃,我就是对你再不满,那你也是我的女人,只是那么大的事,我总需要时间去适应,接受。” 夜傅铭负手站着,说出的话,和说话的口气,都让人觉得合情合理,李嬷嬷闻言,忙上前附和夜傅铭的话道:“七皇子说的在理,七皇子如此深明大义,又一表人才,小姐能入王府,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苏倾楣却不懂李嬷嬷的良苦用心,嘀咕着道:“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李嬷嬷尴尬的看着夜傅铭,说不出话来。 夜傅铭对着李嬷嬷笑笑,没有流露出半分责怪的意思,扫了眼屋子里伺候的一众人道:“你们退下,我想和侧妃单独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