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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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微笑着的甄仕元只看到，站在柜台前的那个名为刘闯的客人，在他施法之后，先是一呆，然后，没一会，就很突兀地惊呼着并在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倒在了地上胡乱扑腾起来。 “你！” “你、你你…….” “你不要过来啊！！！” 同时，对方还不断地捂着他自己的脑袋和脖子，如同是真的害怕它会随时掉下来一般。 接着，对方在惨呼着倒在地上的同时，还直接手脚并用地快速翻滚爬着，真个屁滚尿流地缩到了店铺的一个阴暗角落里。 看对方那手忙脚乱涕泪横流且裤裆都湿了的样子，似乎受到的惊吓还真的挺不小？ “……” 摇摇头，但，甄仕元却并没有急着去安抚对方，只是站在柜台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那一副狼狈的样子。 想想也是！ 任谁被那两个可怕的黑化小姑娘给活生生地剁成那样并互相抢夺，只怕就肯定是不会太好过的吧？ 不过不要紧，现在，刚刚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刚刚赚了对方足足五年的寿元，所以，稍稍浪费些许，等对方自己慢慢恢复和平静下来的时间就还是相当充裕的。 “……” 呼！呼！ 果然，没让甄仕元多等，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那个客人刘闯之就终于算是缓过劲来并神经兮兮地慢慢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而原本急剧起伏的胸膛也渐渐变得平复下去。 “你……” 确定了自己没死，确定了自己完好无损且又回到了‘十几年’之前的刘闯，似乎想通了一些什么，然后重新挪动着脚步忐忑地走到了柜台前，并小心翼翼地对着柜台里的甄仕元谨慎地问着道： “刚刚那个……” “那就是那个人生重启服务？” “就是那样子的？” 虽然已经切身体会过，但是，现在刘闯就仍旧是有些惊魂未定以及难以置信，不敢相信真的有那种事情。 “呵！” “那客人，那你以为刚刚那是什么？” “那……” “那不是做梦？” “客人，你以为那像是在做梦吗？” “像吗？” “这……” 听到甄仕元的反问，刘闯反而沉默了下来。 他开始想起自己跟那些女同学以及同学的家长打扑克时的感受和种种真实的触感，表情也渐渐开始变得丰富起来。 但是，在回想到利刃及体时的那种可怕且又真实的痛楚以及那两个女人当时那可怕的表情时，他又使劲晃了晃脑袋，不敢去想太多。 “客人！” “其实，贫道也不想欺瞒于你，之前，你刚刚经历的那十五年，对贫道和外界来说，就只不过是弹指一瞬罢了。” “或许，那就真的不过是客人您的黄粱一梦吧？” “但……” “对客人你自己来说，那何尝不是真正已发生过的事情呢？” 甄仕元没有理会对方是怎么想的，只是慢慢地阐述讲解着。 从某种方面来说，人生重启服务就确实是甄仕元通过太古仙法并以无上法力驱动的一个幻境而已，那或许就真的只是对方的‘黄粱一梦’？ 可对于受术者来说，‘梦’与‘真实’之间的界限，其实就并不是太清晰。 而其中的真真假假，可就真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只怕就连甄仕元自己也不敢那么武断地去进行评判。 “不行！” “我还要再来一次！！” 咬咬牙，思绪起伏不定的客人刘闯在脸色变幻了几下后，似乎是又一次下定了某种决心。 “噢？” “可是客人，你刚刚那五年的寿命已经被贫道给拿走了，你确定还要再交出五年？” 再来一次什么的，甄仕元自己是肯定不会介意的，但是，在确定交易之前，这些话他就还是要先说清楚。 “呸！” “小爷用五年的命去换十五年精彩的人生，你说那值不值？” 刘闯可是会算术的，他只需要基本的加减法就能知道刚刚的那个交易到底是谁赚到了。 况且，有些事情，他还迫切地想要再去印证一下，当然了，精明如他，就肯定是不会跟眼前的这个古怪的店主说得太多的。 “也是！” 点点头，如果换成甄仕元自己是个普通人，让他用区区五年寿命去换取十几年或者更长时间的享乐，想必他自己也是会愿意的吧？ “那……” “客人，你还是去那个《目在校园？》” 既然已经确定了，甄仕元便一抬手，准备在施展法术之前作那最后的确定。 “不！” “不要那个校园了，还是换一个吧，那个破世界太危险太可怕了，动不动就柴刀，想想都觉着瘆得慌……” “小爷我这次要换一个更加安全一点的世界！” “没错！” “要安全一点的，安全第一！” 刚刚刘闯确实是有些被吓到了，当然了，可能也有着跟那些妹子打扑克打腻歪了的些许缘故？ 但反正，他这一次就想要换个新的，相对安全一点的世界去重启人生，而且这一次，他准备好好地摸索一番并努力活得更久一点。 “善！” “那客人，你是自己去货柜那边选呢……” “还是在贫道柜台这里直接点单？” 反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两厢情愿的事情，对双方都有着好处，所以，甄仕元便再一次抬手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我去……” “算了算了！不用再去找了，这次，我就直接选‘缘之空’吧！” “唔？” “缘之空啊？” “客人，色是刮骨钢刀，听贫道一句劝，请节制啊……” 听完，甄仕元先是一愣，然后不得不苦笑着摇了摇头劝到。 不过话虽是那么说，在他一伸手间，一张玉碟就还是从那海量的货架上自动飞到了柜台这里，并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手心里，让那个客人刘闯直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管！” “爷就是好色，又怎么了？！” “少废话，快开始吧！” “……” “客人，你确定要再交出五年的寿命，换这一次的人生重启？” “小爷我很确定！” “……” “罢了！” “天地玄黄、太古真玄！” “敕！！” 看到对方很坚决，看到所有条件终于顺利达成，太古仙法已经可以发动，甄仕元便不再多劝，而当着对方，当着那个客人刘闯的面又捏了一个法决，让指尖一抹金光再一次精准地打入了对方脑门识海之中。 太古仙法在运转 ★刘闯，你又一次重启了人生★ 0岁，你出生了，你是个双胞胎男孩，你有一个小你几分钟的妹妹。 1岁，你的父母给你们取了名字，你叫做‘春日野悠’，你妹妹叫做‘春日野穹’。 2岁，你们长得很像，为了区别，你的父母开始让你的妹妹留长发。 3岁，你们一起上了一所普通的幼儿园。 4岁，你一直很聪明，做事沉稳不像一般的小孩子，所以你的父母非常乐意偷懒并将体弱的妹妹托付给你照看，包括洗澡和哄睡觉。 5岁，跟上一世一样，你还是很喜欢缠着幼儿园的漂亮女老师要亲亲和抱抱，对此，你的妹妹经常跟你发脾气使小性子，这让你很是头疼。 6岁，你终于幼儿园毕业了，女老师们都非常舍不得你，因为你很乖，而且还会帮她们去哄和照顾哭闹的女生。 7岁，你的妹妹更加黏你了，去哪里都跟在你的屁股后边。 8岁，你把妹妹穹照顾得很好，为此，你的父母特准许你提取存放在他们那里的压岁钱，不过，永远只有一半。 9岁，你小学四年级了，你目前还没有尝试去交女朋友，因为你的身后永远有一个当拖油瓶的妹妹。 10岁，你的父母对你的存在非常满意和放心，常常把体弱多病的妹妹丢在家里让你照顾，然后他们只顾自己跑去旅游和过二人世界。 11岁，你揍了几个想欺负你妹妹的人渣，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但因为你是正当防卫，老师和警察都没有太为难你。 12岁，你小学毕业了，原本以你的优异成绩可以升入一所重点中学，但是为了妹妹，你选择跟她一起去读一所普通的。 13岁，你的妹妹总是喜欢抄你作业，并威胁你不准说出去，你总觉得这个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14岁，你对你的父母彻底绝望了，因为他们从来不会管你们，只会吩咐你要管好自己和妹妹。 15岁，你跟妹妹一起考入了一所高中，分在同一个班级。 16岁，你的父母死于一场交通事故，伤心过后，你和妹妹不得不来到了一个叫做奥木染的小村，居住于已故祖父的家中，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你们一起转学到了穗见学园。 但穹因为父母的变故和心理上的因素，依旧无法正常上学，你不得不认真地照顾着她。 …… 第一周，你在学校里翩翩有礼且行事稳重，同学们都对你这个转校生很感兴趣。 第二周，天女目瑛似乎对你有些好感，她鼓起勇气隐晦地对你表白了，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竟然委婉地拒绝了她。 第三周，依媛奈绪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说起了以前和你打扑克的往事，你安慰了她，但是却拒绝了和她一起去镇上旅馆再次扑克的要求。 …… 第五周，渚一叶鼓起勇气单独邀请你去她家跟她过生日，不过却被你拒绝了。 第六周，班长仓永梢暗恋你的日记被别人看到了，班级里开始有你们的一些流言，但你却并没有把这种事情给放在心上。 第七周，你的同学中里亮平偶然说起很喜欢你的那个只会偶尔来学校的妹妹，还说想要追求穹，但随后就被你狠揍了一顿，他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第八周，在一个月高风黑的夜晚，你尝试跟穹打了扑克。 …… 第十周，依媛奈绪和同学来你家撞到了一些事情，你和妹妹穹的事情终于败露了，很快，人们开始指指点点，并总是朝着你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第十一周，你们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不得不又换了一个新城市，对外宣称是夫妻并准备开始新的学习和生活。 十八岁，穹为你生了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是天才，各方面都很优秀，但另一个却由于血缘的问题有着很严重的基因疾病，你们为此操碎了心，而你也不得不决定辍学专职赚钱养家。 十九岁，为了抚养孩子，你开始努力工作，但是学历很低的你，只能去送外卖，在资本的残酷剥削下，你再怎么努力也只够维持基本的生活。 …… 二十七岁，几年过去，你的一个孩子成绩很好，但另一个却大多数时间只能在医院和家里度过。 二十八岁，你在另一个孩子身上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你们家的经济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 三十岁，你们的那个带着基因缺陷出生的孩子去世了，这让你非常地难过和自责。 三十一岁，由于没有了那个孩子的负担，你们家的经济情况开始渐渐好转，但是穹的身体状态却渐渐地变差。 三十二岁，穹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是你却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在她的身边，因为你必须去赚更多的钱来给她疗养身体和供养那唯一剩下的另一个孩子。 …… 三十四岁，穹的身体越来越差，你拼命工作的钱都不够她买那些天价进口药的，为此，你不得不咬牙含泪选择了印度的走私药。 三十五岁，你的穹去世了，那一天，你只觉得天空突然变幻了颜色。 三十六岁，你已经不再去送外卖了，换了一份轻松但是钱也更少的工作，但家境却意外地变得更好了一点。 三十七岁，你们国家的内阁打算把核废水倒入到海里，为此，你在电视机前骂了那些无耻的政客们足足一个小时。 …… 四十岁，你的孩子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了，他可以自己一边上班一边赚钱去读研究生和博士，再也不用你去操心了。 四十一岁，你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的工作，钱同样不多，但是家境却更好了。 四十二岁，你儿时的朋友依媛奈绪突然来看望了你，她看起来比你年轻最少十岁以上，但你却知道，她其实比你还大一岁，这种情况让你们俩人都感到唏嘘不已。 四十三岁，依媛奈绪经常来看你，但你最后还是拒绝了他，因为你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更多的色彩。 四十四岁，你的老友依媛奈绪二婚了，但你却没有去婚礼现场，只是打电话并祝福了她。 …… 四十九岁，你的那个优秀的儿子终于结婚了，对方是一个大家族的千金，你感到很欣慰，但是代价却是儿子必须住到对方的家里。 五十岁，时间越来越快，你感觉人生有点寡淡无味并开始懊悔年轻时的某些所作所为。 五十一岁，你觉得时间过得越来越快…… 五十二岁，你觉得时间过得越来越快…… 五十三岁，你的孙子出生了，但是和儿子一样，他们只会在特定的周末才会来看望你。 …… 五十九岁，你的孙子跟你的儿子一样优秀，大家都说他长得跟你很像，可你却知道，他其实长得跟穹更像。 六十岁，一场可怕的疫情席卷全球，你的儿子托人偷偷给你送来了一箱子被炒得十分昂贵的n95口罩，但你却一个都没有戴过，你并不害怕被染上，因为你不喜欢出门，所以根本不需要戴口罩。 …… 六十九岁，人生七十古来稀，因为孤独和年轻时的过度劳累，你并没能活到七十岁，你死了。 …… “欢迎回来！” “客人。” 在对方睁眼的瞬间，看到对方终于回来，甄仕元便笑着迎接了对方。 “……”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那个客人刘闯，却表现得非常地平静，并没有像上一次那般大呼小叫或者有别的激烈的表现，真就只像是睡醒了一样。 “老板！” “这里的时间……还是没有变吗？” 看了看左右，再看看自己的身体，好一会，客人刘闯才有些诧异地问道。 “……” “是的，没变。” 甄仕元点点头，对他来说，时间过去了约莫一分钟，所以，也完全可以那么说。 “啊？” “真是不可思议呢！” “我在那个世界，可是呆了足足六十九年的啊……” “六十九年……” 客人刘闯开始感慨起来，眼珠子也开始微微变得有些泛红，然后还伸手朝着柜台上的那张《缘之空》的玉碟轻轻摩挲了起来，许久都不舍得放开。 “……” “客人，您还要继续吗？” 甄仕元笑着问道。 他才不管对方呆了多久呢，他只知道，他赚了对方十年寿元了，而对方身上还有至少三十多年的寿元！ 所以，如果对方想要继续并去努力改变一些事情的话，他就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 站在柜台前的客人开始沉思着，没有回答。 在甄仕元以为对方会再一次点头并继续选刚刚的那个缘之空世界进行重启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怅然一笑，放开手并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了！” “我也该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 “说真的，出来闯荡这么多年，我都好久没有回去过了，也没有给寄过钱，更没有打电话问候过，每次年底都是他们打来，也不知道他俩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唉……” “当过一次父母，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真的很不容易，我当初，真不该那样任性对待他们的……” 先是怅然一叹，接着刘闯才这般悠悠地说着，而他表现出来的沉稳跟他那看起来才区区三十岁左右的外表则完全不相衬。 “善哉！” “恭喜，这位刘闯刘先生，你悟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既然交易已结束，那就请自便吧。”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甄仕元却也并没有去强迫对方的意思，只是很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笑着伸手替对方指示了离开店铺的方向。 “……” 没有说话，只是，才刚转身走了几步后，那客人刘闯却突然停住，并突然重新转过头来。 “那个……” “老板，我出去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如果是以前，刘闯肯定不会去问，直接大大咧咧的就出去了。 但是，现在的他，算上这个已经奔三的年纪，那可是前后活了一共一百多年的，所以，考虑事情可比以前要更加全面得多。 “什么都不会发生。” “只是……” “有些事情，客人您可能会记得很清楚，但是，有些却又会很模糊，也有一些，则会完全忘记掉？” 甄仕元很确定，‘黄粱一梦’的事情，对方肯定会记得，因为那是交易的一部分。 但是，对方来过这里和见过自己的事情，则会完全忘记，而届时，对方自己也不过是认为是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而已。 “是这样的啊？” “也好！” 点点头，终于，在甄仕元的目光下，对方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如释重负般叹了一口气，然后神情再也不恍惚，直接抬头挺胸，推门大跨步走了出去。 外边，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勤劳的黄袍外卖小哥们正在路上骑着小电驴并和那些往来车辆以及红绿灯竞速夺命狂奔着，他们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死命拧着电门，完全不介意随时会被那些滚滚的车流给卷到轮胎底下。 “？！” “奇怪，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 “看来是昨晚喝太多又断片了，那个外围小妞太狠了，还是先歇一段时间，暂时回家看望老头子他们去，好像都好些年没有回去过了……” 走出店门的刘闯摸了摸脑袋，然后下意识地转身看了一下身后。 而此时在他后边的，是一个亮堂的奶茶店，里边有俩个年轻漂亮的打工人小妹正在忙着给客人切着芒果。 “奇怪……”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刘闯却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既然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最后就干脆不再去多想，而是直接拿出了车钥匙，懊恼地走向了不远处的一辆正停在路边，但窗户上却被贴着一张罚单的黑色轿车。 先是一手将罚单给撕下，然后他才沮丧地一屁股坐到了车里的驾驶位上。 接着，汽车便很快轰鸣着扬长而去…… 而刘闯不知道的是，那个他原本进去过的古怪的商店确实是存在的，但此时已经不在原地了。 而他自己，就只记得是做了两个长长的怪梦，梦里全是他曾经看过的某些个十八禁动漫，非常地真实，似乎还做了春梦？其中，好像还有些许的断片，仔细去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