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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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无眠,房门紧闭,门外的走廊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时不时还有清晰的呕吐声响起。 这次行动脱离了英尔维格的境内,在境外一切都交由了北德罗,可以说现在整只白潮号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为了洛伦佐一行人而存在。 这片区域被以技术故障的理由暂时封锁,北德罗的人员清洗着血腥的走廊,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运走,抛入深海之中。 无论是谁都想不出这里刚刚经历了些什么,感觉就像有头暴怒的野兽在这里进食一样,满地的断肢,他们甚至没办法把一具尸体拼全。有的人实在是无法忍受这冲天的血腥味,干呕了起来。 房间内几人都醒了,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经历了这些谁也睡不着了。 海博德站在门口,手中拿着武器,虽然已经解决了敌人,但谁也不清楚白潮号上是否还是唱诗班的敌人。 伊芙在协助船医,艾琳被安置在客厅,他们在这里临时搭了个手术台,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处理,船医从艾琳的伤口之中取出了一枚扭曲的弹头。 “好在抢救及时,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而已,她会昏迷一阵,具体什么时候醒来我也不清楚。” 船医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坚强的孩子,她看起来还不想死,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谢了,医生。” 一旁的海博德说道,紧接着他示意船医离开。 船医很清楚现在的情况,虽然他来时走廊已经被封了起来,但那飘荡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是如此的清晰,船医猜这出血量大的惊人。 留下了一些艾琳会用到的药品,船医离开了,现在房间内便只剩下了这些自己人。 一直沉默的洛伦佐此刻缓缓地张开了口。 “也就是说,她便是格洛瑞娅·杰克逊?” 洛伦佐向红隼问道,红隼坐在离艾琳不远的位置,表情有些复杂,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措手不及,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红隼只能僵硬地点着头。 “格洛瑞娅?想必这也是她伪装的名字之一吧。” 对于这个老朋友,海博德无比熟悉,他走近了艾琳,看着那有些惨白的脸。 “看起来,艾琳一早就盯上了我们,还跟着我们一起上了船。”海博德目光落在了红隼的身上。 红隼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觉得有些头疼,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还沉浸在那美好的邂逅中,可接下来便是这血腥的一切,他喜爱的女人正一身是血的躺在身前,而且她还是自己的敌人。 “我……我的过错,我太松懈了。” 红隼反思道,这是一场极度危险的行动,他一开始就不该去钓那该死的鱼。 “不,这不是红隼的错,”洛伦佐说道,“艾琳不是因为红隼发现了我们……她一早就盯上了我们,在旧敦灵里,她来过温彻斯特事务所。” 其他人都察觉不到,但洛伦佐可以,猎魔人那灵敏的感官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这细微的不同。 在那浓重的血腥味里,带着那一丝冷冽的清香。 当时在事务所里,那个蒙面的女人身上也是相同的味道,她想委托洛伦佐的也是与高卢纳洛有关的工作。 “那她究竟是想做什么?”红隼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在艾琳的脸上,红隼的情绪有些复杂,不仅仅是之前的爱慕,还有着恐惧与愤怒,他不清楚自己与艾琳的相遇是否是一次刻意的演出,之前的种种是否是她的伪装。 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就落入了她的陷阱之中。 “我不知道,但给你个建议,离这个女人远一点,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海博德吃过亏,再次警告了一下红隼。 “她是来找我们的……找我们求救。”洛伦佐分析道。 很明显,从刚刚的战斗中可以看出,唱诗班的士兵们并不清楚洛伦佐的所在,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艾琳,艾琳显然无法对抗这些被强化过的士兵,她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也不清楚这是求救还是祸水东引,至少艾琳成功了,她暂时地活了下来。 “求救?”海博德对于艾琳充满警惕,“不管怎么样,先让我们控制住她。” 海博德可不在乎这些,对于他而言,一切的纷争和矛盾都起源于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还有些用,海博德绝对会让她以一种痛苦的方式死去。 洛伦佐没有拦他,只是目光凝重地看着这一切。 海博德用绳子暂且将艾琳的手绑了起来,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女人此刻并没有什么行动力可言,她受伤的严重失血过多。 “然后呢?” 海博德问,他希望洛伦佐能说些什么,他才实际上才是这次行动的主导。 “睡觉吧。”洛伦佐说。 “睡觉?” 红隼也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不然呢?”洛伦佐反问道,“我们现在在白潮海峡之上,被困于这艘邮轮之中,这里就是一个孤岛,我们无论有什么计划与对策也需要上岸才能实施不是吗?” “更不要说……” 洛伦佐的话语突然停住了,停顿了稍许他继续说道。 “更不要说,现在我的‘线索’还在昏迷,无论是严刑拷打还是别的什么,也要等她醒了才对。” 这也算得上是一次意外之喜,洛伦佐莫名其妙地就抓到了这次工作的关键人物。 “我是睡不着了,我来警惕了一下四周吧。” 海博德摇了摇头,拿起武器走了出去。 “你呢?” 洛伦佐看向了红隼,红隼想了想,接着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看着她吧,说不定敌人还在船上等着机会杀了她。” 洛伦佐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 “我……你们都不睡,我这样也不好意思……我去看看赫尔克里?” 伊芙想了想,给自己随便挑了一个工作。 “不必了,赫尔克里还没有那么脆弱。” 洛伦佐说道,他看起来对于伊芙另有安排。 他把钉剑与温彻斯特递给了伊芙,接过洛伦佐的武器,伊芙感到了一丝的压力,按理来讲,这些东西,洛伦佐是从不离身的。 “别让任何人进来。” 洛伦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不知道要做什么。 “还有,无论你在门外感受到了什么,也不要开门进来打扰我。” 他神情严肃,弄得伊芙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伊芙问。 “去见一个朋友。” 洛伦佐想了想,还是觉得如实回答。 房间空荡荡的,只有洛伦佐一个人,窗外便是汪洋的大海,伊芙想不明白洛伦佐在说些什么,洛伦佐没有给她提问的时间,直接关紧了房门。 房间内突然寂静了下来,只有艾琳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额头很烫,皱紧了眉头,就像在做噩梦一样。 红隼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怀中正抱着武器,门外传来海博德走动的脚步声。 谁也想不到气氛转变的如此之快,此刻伊芙才隐隐地感受了欢乐的旅途似乎变成了地狱之行。 极端的压抑之下,赫尔克里翻了个身,看起来他头不怎么晕了,紧紧地抱着被褥,就像一只在过冬的啮齿类动物。 …… 房间内,洛伦佐走到了床边,他没有上床,而是跪坐在了地板上,双手轻放在膝盖之上。 他紧闭着眼睛,思考着这一切,在那清冽的香气之下,洛伦佐觉得自己似乎将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呢?艾琳·艾德勒。 你已经被维京诸国通缉,你应该躲起来,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还要委托自己工作呢? 为什么铁律局会来追杀你,为什么唱诗班也盯上了你,这究竟是为什么? 洛伦佐有些想不清楚,他也懒得继续去想这些了,比起艾琳,亦或是什么伊瓦尔,他现在有着远比这些更重要的工作。 军队。 一支远超常规力量的军队。 还有那个被称作教长的面具人。 洛伦佐不由地握紧了拳头,最终,这最糟糕的局面还是发生了,秘血的力量将被滥用,血腥的战争将再次爆发。 洛伦佐很清楚自己的局限性,他很强大,比所有人都强大,但洛伦佐只有一个人,他不像神那样全知全能,他能保护的只有自己的身边人,甚至说……就连自己的身边人也无法保护。 一个又一个凄惨的事实向洛伦佐证明了这一切,说到底他再怎么被秘血腐化,他始终都有着人的部分,有着人的劣性。 不…… 眼角的缝隙里有微光亮起,仿佛在这之下是被镶嵌进眼眶之中的滚滚白昼。 不,洛伦佐无法终结战争,但洛伦佐可以阻止它的到来,可以阻止这疯狂的开端。 杀光他们,杀光唱诗班的所有人。 将疫医处死在十字架上,无论那面具之后的人究竟是谁,用镀有圣银的钉剑贯穿他的心脏。 洛伦佐向来不是一个仁慈的家伙,恰恰相反,烂人的表面之下,是那被隐藏起来的、疯狂的本质。 他可以默许很多事的存在,但唯独关于秘血这一点,是他绝不可以被僭越的底线。 用绝对的武力清除一切的障碍。 洛伦佐闭紧了眼睛,可眼前的黑暗之中却有微微光芒亮起,就像夜空的星光一般,一个又一个黯淡的光点。 秘血苏醒了。 诡异的压迫感如同海潮一般从他的身体之下扩散出来,一重又一重,房门与墙壁,什么东西都无法阻碍它的前进。 每个人靠近洛伦佐的人都察觉到了那种感觉,一股难以言明的阴冷,仿佛有冷彻的海水浸过了自己的躯体。 红隼将目光挪移向了房门的方向,这种感觉他可太熟悉了。 侵蚀。 无形的侵蚀在此刻笼罩住了所有人,伊芙则站在门前,她从不信教,但此刻却在低声祷告着,希望在这门后不要发生什么糟糕的事。 权能·加百列。 伴随着力量的释放,死寂的星空之中有黯淡的星辰疯狂地燃烧了起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股升腾的光芒。 黑暗里有不知名的怪物在蠕动,在窃窃私语。 它们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有的则缓缓地飘向那燃烧的光芒,试图触摸着虚无的白昼。 可有人比它们更快,不知名的存在感受了那释放光芒的信标,就此跨越遥远的距离抵达到了这里。 星辰熄灭了。 它再度黯淡了下去,黑暗里的怪物们发出了不甘的吼声,它们差一点就要触及了,差一点就可以找到洛伦佐。 不过吼声过后,怪物们反而冷静了下来,它们更加仔细地观察着这片黑暗的夜空,等待着那星辰再度燃烧。 不知不觉,斑驳了利剑已经出鞘,它们渴望着鲜血与惩戒。 这就是它们要做的,这是它们的立下的誓约。 没有人可以跨越【边界】。 没有人。 洛伦佐不清楚这黑暗里发生的诡异之事,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冰冷的寒风掠过他的脸颊,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头顶是无比璀璨的星空。 【间隙】,这是洛伦佐的【间隙】。 仔细想想洛伦佐已经很久没有返回这里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返回的必要了。 047已经彻底的死去了,他灵魂的残渣就如同那些沉入深海的死人一样,堆积在脚下冰海的最深处。 这是个死寂的世界,以前还有人和自己闲扯些都的没的,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无比孤独的世界。 “好久不见,听说你开了个事务所。” 死寂的世界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洛伦佐手搭在长椅上,转过头。 “是啊,只可惜缺个助手,你有兴趣吗?” 寒风拖曳着雪尘离去,将那朦胧的画面变得清晰了起来,女人缓缓地走向了洛伦佐,在她身后是缓缓合拢的裂隙。 “没兴趣。” 女人坐在了长椅上,这曾是047的位置。 “唉,真无情啊。” 洛伦佐仰起头,望着那片绚烂的夜空。 “所以你找我做什么?洛伦佐,我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感受到你的侵蚀,回应你的呼唤。”女人问道。 洛伦佐倒不急于回答她的话,反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询问着她。 “华生,劳伦斯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