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教授道心崩了
无视了焕焕对于自身弟位的不自知。 李非等麦格教授咽下那口蛋糕，才开口说道： “麦格教授，根据您上午所讲内容，甘普基本变形法则提到，变形术不能直接变出食物。” 擦了擦嘴，麦格点了点头：“是的，比如眼前这些食物，都是在厨房提前烹调好，被我用转移咒或者召唤咒移动过来的。” “那【清水如泉】这个魔咒呢？” “【清水如泉】是将空气中游离的水蒸气快速凝结的法术，属于通过魔咒影响周围环境，达到快速凝结空气中现有水分的效果。 既不属于变形术范畴，也不属于无中生有、将水凭空变出来。” 李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麦格教授，如果我变形一些可消耗的东西，比如我把桌子变形成正在燃烧的蜡烛，或者是一根粉笔； 那他是否被损耗了，物体恢复后会如何？” 麦格教授摆了摆手指：“即使你变形成正在燃烧的蜡烛，那也只是一种伪燃烧的状态，哪怕蜡烛逐渐变短，那也是变形术做出来的设计与假象。 而被变形成的假粉笔一旦被使用，就会瞬间恢复原状。” 终于有人回答自己从前世看书开始就产生的疑问了，李非脑海中的问题就像海浪一样扑向了麦格教授这块“礁石”。 “我知道初级变形术只能改变表皮，受到伤害就会变成原型。 比如我将火柴变形成一根针。 如果我尝试着将这根针点燃，在能燃烧和不能燃烧的这个问题中，如果对它施加变形的巫师没考虑过这一点，那这跟针会直接燃烧吗？ 如果巫师在变形时，考虑到了针应该不会燃烧，那么这根火柴会不会假装不能燃烧，但是实质上是不是巫师通过消耗魔力在与燃烧的本质性质进行对抗？ 于是冲突加剧——然后变形术解除，最终火柴开始燃烧。 是这个道理吗？ 此外，高级变形术甚至固化的永久变形术，又是怎么处理这类问题的呢？我觉得他与炼金术，还是有明显的不同的。” 这个问题让麦格教授陷入了思考。 而李非的连珠炮还没有结束。 “另外您说过禁止变形成食物。 那么如果我将一块巨大的石头变形成食物，让敌人吃下，受到胃酸腐蚀的瞬间，是否会在胃中恢复原形将对方直接撑爆？ 如果我更高级一些，变形成番茄酱与胡椒粉呢？他会以什么形态存在，又会以什么形态复原？” 这问题让麦格教授思考的时间更久了。 然而李非还没完。 “在其他的魔法体系中，比如我已知的奥术系法师； 他们最基本的能力，就是以体内少量魔力为引导，汇聚身周空间的魔力，做出来可以充饥解渴、顺便补充体力与魔力的魔法面包与魔法水。 甚至有‘不会搓面包的法师算什么法师’这种说法，对此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对于这个问题，麦格教授倒是下意识的就回答了：“这不是变形术的范畴，这属于其它派系的魔咒。” “那您听说过塑能系法术【毕格比飞击掌】吗？依靠强大的魔力塑形，然后化作巨大的魔力手掌击飞敌人。” 连珠炮似的提问，麦格教授终于蒙了。 她一挥手，一张羊皮纸从讲桌上飞了过来，开始逐条记录下李非的疑问。 然而李非还没完，或者说，前世沙雕书友们对罗琳的逼问，使得变形术这一严谨的学科，开始出现了无数概念性质的bug。 “假如我给麦格您一个熟土豆，您能把熟土豆变成一袋薯片吗? 把一个土豆变成一张薯片，对您来说难度不大，改变软硬应该也非常容易。但是，薯片的焦脆感（内部的微观纹理），咸度（氯化钠的含量），这些您能做到吗？ 而且您做到这些，如果薯片的外形发生了变化，它还能瞬间恢复原形吗？ 我们看到的变形术大多都是表面形象的改变，可能更精密的感官层面的变形会很难，这是否超出了正常变形术的领域？ 或者说，这不是不能，是太难……？ 而更进一步，凭空变出食物，就更难了。” 李非一口气说完了，而麦格教授也记了满满一张羊皮纸。 “这里面很多问题，哪怕作为教授，我都可以选择其中一个切入点进行学术的研究了，谢谢李非你为我提供了这么多的研究方向。 这里我要跟你说一个前提。 【变形术是一门方便学科，是要用变形术给你带来便利的。】 变形术只是在你需要一个临时衣架的时候，为你提供便利，这样你在离开的时候，衣服不会褶皱。 而并不是给你提供一个永久的衣架一样的存在。 在你需要登上高处的时候，变形术可以帮你形成一道临时的阶梯，但不能永久形成一道坚固的楼梯。 这不是变形，这叫做塑形，仅仅是同材质物体简单的揉捏，以达到永久固化的效果。 变形术只是改变了事物的外在表现，火柴变成了铁针，看起来和铁针具有相同的外在表现——硬度，重量等等。 但本质上还是火柴，存在着可能会怕火，可能不会生锈，导电能力很差，等等问题。 变形术只是巫师将自己想象出的特性赋予在物体上，割裂了事物本质和表现之间的一体性，偷换了外在，但无法改变本质。 如果能改变本质，面临的就是会发生各种基于自然规律的不可控现象，而且违背了变形术的初衷——变化形态，且具有可恢复性。” “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考虑如何将临时抓来用的物品永久的保持住。” 麦格教授总结道，“那是炼金术应该考虑的范畴，炼金，最初的目的就是将不值钱的物品变化为黄金，而且是永久的、本质上的发生变化。” 根据麦格教授的说法，变形术无法改变事物的本质，变形术的效果无法经受太过复杂的检定，比如被咬碎，被消化，或者在时间流逝下不断发生的微观变化，这些都会破坏变形术的效果。 故而失去巫师维持的变形术都很容易恢复原状——如果时间的流逝都会使变形效果消失，那被吃下去恐怕更容易导致变形术的快速解除。 而且从书中的表现来看，变形术在生命体上的持续时间相当不俗，但把死物转化为活物，通过变形术主动的注入活性，则很难持久。 麦格教授最后感叹了一句：“虽然我说制造出食物的法术不是变形术的范畴； 但是能仅用游离在环境中的魔力就制造出食物，我还是好想亲眼见识一下啊！ 亲口尝一尝魔力面包与魔力水，是什么样的感觉。” “喏，给您，”李非将一块掰了一半的面包与一杯水递给了麦格教授，“您刚刚说话的时候，我当您面现搓出来的面包和水。” 啊这…… 麦格教授道心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