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突飞猛进
“……所谓戊己分者，奎璧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滴天髓论，己土卑湿……” 这是雷文得到记载【戊己测灵术】的玉简后，第三次参悟法术要义。 前两次推敲之时，他只感觉此法诀艰深晦涩，十分难懂。 但是此刻，他每读一句，要义仿佛清泉流石般自然呈现心头，再无一分一毫的晦涩之感。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以往每次学习法术时，单单弄懂法诀这一关，便会消耗大量时间和精力。 倘若是难度较大的法术，花费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来研习法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正是修仙的门槛之一。 对于精通法术的修士来说，法诀的每一句话，皆是最符合天地至理的描述；可对于初学者来说，却显得极其不友好。 “怎么会这样？” 如同开挂般的进度，让雷文欣喜之余，亦倍感疑惑。 “传说仙资‘上三品’的天才们，对法诀的领悟力惊人，快则三日、慢则一周便能悟透一个低阶法术。 “而我只是仙资八品的废材，累计研读【戊己测灵术】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一日左右，居然完全弄懂了它，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难道当年负责测仙资的修士，不小心出了差错？其实我是比‘上三品’更牛逼的绝世仙才？” 雷文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不可能，修炼功法的进度骗不了人，我在大世界道府待了二十余年，才勉强修炼到练气中阶。 “‘上三品’的天才们，二十年时间足以突破至筑基期！所以必定有其它原因……” 思及此处，他脑中突然回想起貊英说过的一句话——这是神魂与天道交感之后，天道给予的警示！ “莫非神魂与天道交感后，不止给予了警示，还加强了我对法诀的领悟能力？” 这是雷文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与此同时，他不可避免的想到另一个此前来不及思考的问题。 “我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引起神魂与天道交感？虚无缥缈的天道，到底又是什么呢？” 他苦思良久，终无所得，对此方世界的种种奇怪之处，越发困惑。 随后，雷文依照【戊己测灵术】的法诀，开始正式修习此方法。 ………… 寅时三刻，雷文睁开眼睛，起身走出了石室。 他仰首望天，唯见星河烂漫，圆月高悬。 他知道，这并非真实的星河和明月，而是虚幻之物，根据广为流传的说法，此乃“天道之演化”。 刚穿越之时，雷文不太相信该说法。 直到他看见每晚升起的月亮，居然总是一轮满月，从无盈亏之像，他才不得不信。 同理，白日里的煌煌大日，亦是如此，并非不停进行核聚变反应的恒星。 雷文站在夜空下，怔怔的仰望星空，一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变得空前强烈。 良久，他长叹一声，腾空而起，飞向连绵的沙丘。 飞出4、5公里远后，他祭出三件法器，又熟练的激发了“小金刚符”和“铜甲符”，随后缓缓降落于一座沙丘顶部。 夜晚之时，沙漠中的危险程度远甚于白日，做好防护措施是一件极其必要的事。 “……戊己属土，土分阴阳……戊为阳土，己为阴土……” 雷文喃喃念叨着【戊己测灵术】的法诀，心神逐渐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念感应到脚下的每一寸土地，皆有土灵之气永无休止的涌动着。 它们与另一种极具破坏力的气息纠缠不休，彼此相融，并沾染上该气息，由此发生了古怪的变异，变得对生命极不友好。 “火灵之气！” 雷文瞬间明白，促使土灵之气发生变异的正是火灵之气。 他的仙资偏向木属性，对木灵之气极其敏感，对其它属性则略微迟钝，但在【戊己测灵术】的帮助下，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应到土灵之气与火灵之气。 仅此一点，便让他对该法术惊讶不已。 “根据玉简的描述，【戊己测灵术】的第一阶段‘感灵’，即以玄妙秘法感应戊己之土，即便是天资卓越者，亦需一月有余，为何我感觉毫无难度？ “莫非我感应到的并非土灵之气与火灵之气，只是一种错觉？” 由于进境快得不合常理，雷文不免又开始疑神疑鬼。 他反复尝试多遍，确认自己的体会，与玉简中的记载毫无差别时，才勉强放下心来，开始尝试第二阶段——测灵。 简单的说，就是借助戊己之土，感应一定范围内土灵之气的变化，间接窥探地底下的情况。 玉简中提到过，【戊己测灵术】修炼至极致时，一念之间甚至可以感应方圆20公里范围内，地下任何一只虫豕的爬动。 如此威能，堪称一部“人形地下扫描雷达”。 雷文无意追求极致，他学习【戊己测灵术】只有两个目的。 其一，利用该法术寻找并猎杀沙漠妖兽，为灵台空间的升级积累灵力值。 其二，根据从死鬼伏俊身上得到的一枚玉佩，深入沙漠深处某一座险地，寻找伏氏家族一代代流传下来的秘宝。 关于后一点，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绝不会轻易行动。 ………… 【戊己测灵术】第二阶段的修炼，亦比雷文想象得更顺利。 玉简中明确提及，沟通土灵之气的难度相当大，若是土属性仙资的修士，土灵之气虽不至于抵触，但也不会老老实实任其驱使。 若是其它属性的仙资，土灵之气将表现出极大的抵触，需以水磨功夫，一点点耐心的连通土灵之气。 该法术的具体修炼进度，取决于修士的境界。 练气中阶虽可修炼，但进度极慢，土属性仙资之人，至少一年才能小成，其它属性之人，消耗的时间必将倍之！ 然而，雷文的感受，与玉简的描述完全不一样。 他初次连通土灵之气时，此气似乎更像是一种中立姿态，既不抵触，也不亲近。 他稍稍运转秘法，向土灵之气释放“善意”时，居然第一时间获得“回馈”，与其顺利建立了一种奇异的联系。 随后，以雷文站立之处为圆心，一丈范围之内，土灵之气将一切“告诉”了他。 他细细体味着这种特殊的感受，并反复观察土灵之气的扰动，逐渐“看”了一条并非物理意义上的“裂缝”。 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大约三刻之前，一只小昆虫从此地经过，爬向西北方向。 “咔！咔！” 雷文的靴子踩踏着沙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大步走向西北方向，神念如水银泻地般流动，留意着地面的任何动静。 数十息后，他的视线捕捉到一只灰背沙蜣。 这只近一指长的虫子，正挥动6只节肢足，快速爬过地面。 小东西似乎察觉到窥探的目光，突然用前肢扒拉着沙粒，弄出一个小坑，一头钻了进去。 雷文收回目光，嘴角噙上了一抹微笑。 【戊己测灵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