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王之军势 （中）

    咸阳城外，一个占地五进大小的院落，在最中间独立的大厅中，夜无忌带着韩非缓缓走入这么一间，有着些许现代化气息的大厅。

    “陛下。”一边的负责人，在行过礼之后，立即开始介绍这里的一切。

    这是一家报纸厂，如果按照后世的标志，只不过是一个作坊而已，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首创。

    “按照陛下之前的要求，已经做好了。”很快一份样品被送了上来，一份黑白的报纸。

    大秦帝国，这是这份报纸的名字，本来夜无忌想叫大秦日报，或者帝国日报的，可惜哪怕有公输家族的全力研究，也不能做到日报的级别，现在最多只能做到周报。

    考虑到以后或许可以做到日报的水平，夜无忌就决定这份报纸叫大秦帝国，其他如大秦民报之类的，不过最后还是被他否决了。

    不过民报这个名字，也没有被他浪费，既然是做报纸，肯定不能做一份，夜无忌索性就做出了两份。

    另外那份报纸的名字就叫民报，这是一份集新闻，娱乐等各方面元素结合的新闻，当然主要报道的对象也有，那就是诸子百家中间的八卦消息，等到这份报纸面世的时候，相信儒家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夜无忌拿儒家做了一份文章。

    大秦帝国这样的官方正式报纸，肯定不能有什么八卦的消息，就如同后世的人民日报一样，这代表官方的动向。

    “陛下，这是。”韩非也得到了样品报纸，在看到上面黑色的大字，写着的标题之后，韩非大概的看了下内容，最后也只是看着夜无忌，苦笑着摇了摇头头。

    韩非身后的紫女，此时也看到上面的内容了，对于夜无忌的狠辣，紫女此时算是领教了，这是要韩宇遗臭万年啊。

    首版报纸第一页上方，是讲述帝国最新的政策，到是没有什么太震撼的消息，但是下面，讲述的全是韩宇准备做的事情，以及准备正式用帝国法律审判韩宇。

    “韩宇倒行逆施，丧心病狂，韩千乘悬崖勒马，弃暗投明。”文中把韩宇直接定位为恐怖分子，第一次把恐怖分子的概念引了出来，韩宇成为了历史上首位恐怖分子，注定了遗臭万年，哪怕后世改朝换代，也绝对没有办法洗白。

    有些人是注定了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

    对韩千乘则是夸大美化，如果不了解的人，恐怕根本想不到韩千乘是帝国的人，更是在里面加大了帝国对弃暗投明的赏赐，千金市马。

    “不错，就按照这个版本，立即发行。”夜无忌大概看了下其他版块的内容，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一份八开的报纸，主要是用来宣布帝国的政策，六扇门的办事流程，更是有一页是专门介绍帝国的法律问题。

    同样帝国军事方面也有微微提及，限于保密，想要从上面得到帝国真正的军事机密，是不行的。

    当然还有最主要的一版，就是针对反秦势力的介绍。

    同时还有帝国焦点这一栏目，仿造后世的焦点访谈，主要介绍的是帝国的黑暗面，然后出手解决，比如关于官员贪污之类，商人短斤缺两，逼良为娼等等。

    “是，陛下。”其实这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了，本来前几天就可以发行的，不过因为夜无忌让人把韩宇的事情加上去，就耽误了几天。

    “去隔壁看看吧。”隔壁的院落和这边大小差不多，是民报的地方，在这里夜无忌同样也看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样品。

    在夜无忌的安排下，罗网，影密卫，六扇门现在有着后世的记者的作用，没办法，虽然在夜无忌的安排下，帝国现在也有正式的记者了，不过只有一部分，专为帝国焦点配置的。

    “不错，不错。”和只是黑白的大秦帝国相比，民报要丰富的多，因为有图片，虽然只是黑白的图片。

    “这个蛊梦编的不错。”夜无忌在大概扫了下其他的内容之后，就直接翻到小说连载的页面，看着他让人编的小说。

    幸亏他以前也玩过一些游戏，有些内容，他还是记得的，本来他是把华胥引在这上面连载的。

    不过之前小圣贤庄和帝国第一大学学生冲突的事情，让夜无忌改变了主意，其实冲突很简单，小圣贤庄的弟子和帝国第一大学内百越的学生偶然在咸阳城内遇到。

    双方都年纪不大，加上本来双方关系都有些不好，，说着说着就冲突起来了，尤其是在小圣贤庄的弟子说出了一些在后世根本就是种族歧视的话，让双方大大出手。

    结果当然是小圣贤庄胜利了，这个时代儒家弟子的六艺，不是白学的。

    冲突直接脑袋了伏念和扶苏那里，对于这两位来说，这只是小冲突，很快就解决了，在伏念责令那个儒家弟子道歉之后，圆满收场。

    夜无忌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不好说什么，对于那些中原正统的人，本来就看不起百越这种蛮夷，伏念，颜路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下面的众多儒家弟子可没有这两人的境界。

    不要说小圣贤庄了，就是帝国第一大学内部，也有这种情况，只是在扶苏的管理下，没有闹出太大的麻烦而已。

    种族歧视，这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就算是夜无忌也有一点，就跟他十分不爽匈奴，还有某岛国一样。

    就算后世以人权著称的美帝，种族歧视还不是非常严重，虽然在立法的关系下，没有任何人敢于正大光明说出种族歧视的话，但暗地里，这种情况十分严重。

    夜无忌对于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立法的打算，在他看来，这种立法才是最大的歧视，就如同在美帝，你骂白人，很少会有人算到种族歧视当中，但是如果是黑人，呵呵。

    对于这种情况，潜移默化最好了，民报上连载小说就是最好的小说，你儒家弟子不是看不起百越人吗，夜无忌把蛊梦改成战国七雄时期，孔子还在的时代，儒家弟子和百越巫女的爱恨离愁的故事。

    按照蛊梦的结局，恐怕没有人会喜欢这个儒家弟子。

    不只是蛊梦，还有其他类似的剧情，拖剑三的福，夜无忌还是记得不少的。

    “卖报啦，卖报啦。”咸阳城突然出现一道令人意外的风景，不少十二三岁的少年，背着一个挎包，在咸阳城走街串巷，卖着新出炉的两份报纸。

    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说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中古之世，天下大水，而鲧、禹决渎。近古之世，桀、纣暴乱，而汤、武征伐。今有构木钻燧于夏后氏之世者，必为鲧、禹笑矣；有决渎于殷、周之世者，必为汤、武笑矣。然则今有美尧、舜、汤、武、禹之道于当今之世者，必为新圣笑矣。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宋有人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

    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实足食也；妇人不织，禽兽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养足，人民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是以厚赏不行，重罚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子不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是以人民众而货财寡，事力劳而供养薄，故民争，虽倍赏累罚而不免于乱。

    尧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采椽不斫；粝粢之食，黎藿之羹；冬日麂裘，夏日葛衣；虽监门之服养，不亏于此矣。禹之王天下也，身执耒歃以为民先，股无胈，胫不生毛，虽臣虏之劳，不苦于此矣。以是言之，夫古之让天子者，是去监门之养，而离臣虏之劳也，古传天下而不足多也。今之县令，一日身死，子孙累世絜驾，故人重之。是以人之于让也，轻辞古之天子，难去今之县令者，薄厚之实异也。夫山居而谷汲者，楼腊而相遗以水；泽居苦水者，买庸而决窦。故饥岁之春，幼弟不饷；穰岁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爱过客也，多少之实异也。是以古之易财，非仁也，财多也；今之争夺，非鄙也，财寡也。轻辞天子，非高也，势薄也；争士橐，非下也，权重也。故圣人议多少、论薄厚为之政。故罚薄不为慈，诛严不为戾，称俗而行也。故事因于世，而备适于事。

    古者大王处丰、镐之间，地方百里，行仁义而怀西戎，遂王天下。徐偃王处汉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荆文王恐其害己也，举兵伐徐，遂灭之。故文王行仁义而王天下，偃王行仁义而丧其国，是仁义用于古不用于今也。故曰：世异则事异。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共工之战，铁铦矩者及乎敌，铠甲不坚者伤乎体。是干戚用于古不用于今也。故曰：事异则备变。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齐将攻鲁，鲁使子贡说之。齐人曰：“子言非不辩也，吾所欲者土地也，非斯言所谓也。”遂举兵伐鲁，去门十里以为界。故偃王仁义而徐亡，子贡辩智而鲁削。以是言之，夫仁义辩智，非所以持国也。去偃王之仁，息子贡之智，循徐、鲁之力使敌万乘，则齐、荆之欲不得行于二国矣。

    夫古今异俗，新故异备。如欲以宽缓之政，治急世之民，犹无辔策而御马，此不知之患也。今儒、墨皆称先王兼爱天下，则视民如父母。何以明其然也？曰：“司寇行刑，君为之不举乐；闻死刑之报，君为流涕。”此所举先王也。夫以君臣为如父子则必治，推是言之，是无乱父子也。人之情性莫先于父母，皆见爱而未必治也，虽厚爱矣，奚遽不乱？今先王之爱民，不过父母之爱子，子未必不乱也，则民奚遽治哉？且夫以法行刑，而君为之流涕，此以效仁，非以为治也。夫垂泣不欲刑者，仁也；然而不可不刑者，法也。先王胜其法，不听其泣，则仁之不可以为治亦明矣。

    且民者固服于势，寡能怀于义。仲尼，天下圣人也，修行明道以游海内，海内说其仁、美其义而为服役者七十人。盖贵仁者寡，能义者难也。故以天下之大，而为服役者七十人，而仁义者一人。鲁哀公，下主也，南面君国，境内之民莫敢不臣。民者固服于势，诚易以服人，故仲尼反为臣而哀公顾为君。仲尼非怀其义，服其势也。故以义则仲尼不服于哀公，乘势则哀公臣仲尼。今学者之说人主也，不乘必胜之势，而务行仁义则可以王，是求人主之必及仲尼，而以世之凡民皆如列徒，此必不得之数也。

    今有不才之子，父母怒之弗为改，乡人谯之弗为动，师长教之弗为变。夫以父母之爱、乡人之行、师长之智，三美加焉，而终不动，其胫毛不改。州部之吏，操官兵，推公法，而求索奸人，然后恐惧，变其节，易其行矣。故父母之爱不足以教子，必待州部之严刑者，民固骄于爱、听于威矣。故十仞之城，楼季弗能逾者，峭也；千仞之山，跛牂易牧者，夷也。故明王峭其法而严其刑也。布帛寻常，庸人不释；铄金百溢，盗跖不掇。不必害，则不释寻常；必害手，则不掇百溢。故明主必其诛也。是以赏莫如厚而信，使民利之；罚莫如重而必，使民畏之；法莫如一而固，使民知之。故主施赏不迁，行诛无赦，誉辅其赏，毁随其罚，则贤、不肖俱尽其力矣。

    今则不然。其有功也爵之，而卑其士官也；以其耕作也赏之，而少其家业也；以其不收也外之，而高其轻世也；以其犯禁罪之，而多其有勇也。毁誉、赏罚之所加者，相与悖缪也，故法禁坏而民愈乱。今兄弟被侵，必攻者，廉也；知友辱，随仇者，贞也。廉贞之行成，而君上之法犯矣。人主尊贞廉之行，而忘犯禁之罪，故民程于勇，而吏不能胜也。不事力而衣食，谓之能；不战功而尊，则谓之贤。贤能之行成，而兵弱而地荒矣。人主说贤能之行，而忘兵弱地荒之祸，则私行立而公利灭矣。

    ps：抱歉，后面等下改，晕死，牙疼，在医院挂水，回来晚了。

    最近真是倒霉透了，感冒才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