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傻鱼安全些
“没有又如何呢?”金十八彻底明白了,却非要阿英之口说出来。 “也没如何,就是请十八王子把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我家公主。”阿英有什么客气的,毕竟有求于人的是这个大夏国的小混蛋,所以她就直截了当,“做为回报,我家公主必然亲自来探望王子,顺手就把王子的顽疾给医好。我家公主是神医呢,若不然,王子也不会心心念念要劫回去。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陪了夫人又折兵。” 最后一句,是阿英临场发挥,自己加上的。 没想到效果好极了,金十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咳嗽了半天才说,“公主小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惜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巧合而已,也可以说是缘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真的是帮不上忙。” “既然王子这么说,我这就去回给我们公主了。”阿英也不犹豫,转身就走了。 这也是赵平安吩咐的。 简单说:就是不废话,愿意合作当然好,否则一拍两散,反正着急的不会是她。 “她……都不威逼得诱一下么?”阿英走后,老鲁头跑到门口看了下,见果然连人影都没了,不禁都纳闷了。 “这是逼我主动答应呢。”金十八冷笑,“前面有主动和被动之分,最后所据的优势和劣势就不同。”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因为知道外面必有人守着。 他们这种阶下囚,虽然可以得到表面上的自由,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这表症如此凶猛,十之八九是中了毒。他们给我医病,却也借机下了毒。不然平时你我如此谨慎,他们又碍着之前说的话不能食言,不能明着对付我们,实在不好下手。于是,只能借着让我跑步的机会累病我,然后来暗的。”金十八分析。 可他不知道,他的行为仍然没有脱出赵平安预料的范围。 哪时来的中毒?哪里是故意让他疲倦,在免疫力低下时生病?若说毒,只能说出痘在西医看来,不过也是病毒好吗?这次的情形,真就只是让他的外症发作的凶险些,以吓唬他一下就罢了。 哪想到,随便挖个坑,他自己就兴兴头头的跳进来了呢?若他坚持不跳,赵平安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听实情,只能再想办法对付苏美华。 所以,从某些方面讲,心思多的鱼容易上钩,倒是傻鱼会安全些。 “即便他们有心陷害,其心可诛,王子还是把实情告诉他们吧?”老鲁头想了想,哭丧着脸说,“到底是他们自己的屁事,咱们犯不着掺和进去,还搭上王子的身体。” “咱们确实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尽管是无意中发觉的,却算是捏到了某些人的七寸上。”金十八皱眉道,“我不是跟赵平安置气,因为她逼我,我就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实在是这消息能换来好处,不能随便就泄露出去。” “什么好处?”老鲁头不明白。 “鲁叔,难不成你以为我们会在边镇,会在这志丹小地方待很久吗?”金十八疲惫地叹了口气道,乌黑发亮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一层阴霾,令他的眸光黯淡不少,“这些日子,咱们表面上悠闲,实际上把各种可能都想过了,结果是凭自己根本逃不走对不对?所以,要么父君早点派人来救我,要么我就会成为质子。” “王子现在就是质子啊。”老鲁头愈发沮丧。 “没错,实质上就是如此。”金十八点头,“不过我这个质子不是穆远和赵平安要的,必然是大江国的朝廷要的,所以我猜不久后就会被送回东京城。” “不一定吧?”老鲁头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若留在志丹,或者金汤,再或者什么地方也好,只要在西北,就离他们的家乡更近,获救的机会也就更多。若真的回到大江京城,那就真的会被困死了。除非君上打进东京城,他们方有一线生机。 可目前看来,这一件他从前坚信不疑的事,心里已经很不能确定,甚至算是心虚了。 “一定的,因为穆远骄傲,不屑以人质当挡箭牌。而赵平安心思明净,看出我父君不会因为我的小命而损害大夏国的利益,所以我是没有用的。真拿我当根葱,搞不好坏了整锅汤了。”说到这儿,金十八的声音里不明有些悲伤,自嘲明显,“倒是把我送进京展览展览,对大江国的士气和自信很有帮助,还兼之羞辱了大夏国和我父君。” “所以呢?”老鲁头看着这样的金十八,心中有些不忍。 在君上面前,什么宠爱,不过是暂时的,也是可以舍弃的罢了。可怜他家王子因为这点子没用的宠爱就成了靶子,从小活到大是多么不容易啊。他身子不好,也是因为要用无数心机活下来,当然会伤及元气了。 “所以,这个秘密我是留着自保的。你也知道这秘密涉及到谁,将来我进了东京城,日子要想过得好一些,可得指望一些人呢。为了将来,我现在怎么也不能揭了底啊。”金十八下意识的抬起手,又强行压了回去,“我之前还奇怪,赵平安被人陷害了,差点折在我们手里,以她那眼里不揉沙子的个性,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就算她心大,但那穆远显然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也断不容许有人算计过她却不受惩罚。” 金十八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他们之前是忙不过来,只暗自留心罢了。现在终于腾出手来,肯定要彻查个清楚明白。” “那咱们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因为要奇货可居,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吗?”老鲁头很焦虑,对自家王子的决定有点不赞同。 金十八阴沉下神色,又无奈,“到了东京城,若没有这自保的秘密,可能连活都活不成了。所以,宁愿不说。毕竟赵平安心地仁慈,她只是折磨我罢了,我真病得快死了,她就会救我。为着她的信念,为着大江和大夏国的战事,她不会放任我的安危不理。难做的,只是我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