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私自收容
说不想要是虚伪，这个领结，意味着不死之身。 虽然外形的变化有些坑爹，但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此刻，白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研究员去拿走黑色领结。 “不死之身，我如果要为自己实现这项特性，不知道要攒多久的能量……” “恐怕，我把全国电能都吸走，也不够吧……” 白歌看向小王博士，此时小王博士吩咐道：“把领结封锁起来，连夜送去首都……” 一名研究员上前取走领结，梁威毫无反抗。 拿到领结，众人一阵欣喜，甚至是欢呼。 只有白歌知道，妄图从收容物中研究出科技，难如上青天。 他很清楚，这件东西，其实对国家是没有研究价值的。 想要利用，要么配备给特工，要么用来从事一些极度危险的工作，去现有技术还无法去的地方。 比如太空，比如地心，比如近距离观测核爆…… 而这些用处，短时间内，国家根本不可能这么做。正常节奏，应该是尽全力去研究分析，实在发现没意义后，才会转而利用。 这之间，从研究到放弃，不知道要多少年。 “我要得到的话，唯一的机会，是在路上盗取。否则送到首都，我就更没机会了。” 白歌正想着，突然梁威一阵抽搐。 身体变得焦黑，皮肉很快褶皱成一坨，紧接着撕裂成一块块，又自我消融起来。 短短两秒钟，梁威就化为一滩脓液，在地上冒着一堆恶心的泡泡。 就连这滩脓液，也渐渐蒸发。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怎么回事！”小王博士大惊失色。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梁威竟突然暴毙，而且死状极惨。 洛文帝捂着嘴巴，冲到一旁呕吐，脸色惨白。 白歌第一个反应过来，冷静地冲上去叫道：“别动！” 他是对手持领结的研究员说的，那个研究员也被吓住了，捏着领结一动不敢动。 刚才，就是他从梁威脖子上把领结取下，紧接着梁威就成这样了。 白歌从身上抽出手巾，捂着口鼻上去检视残骸。 “他应该被强酸溶解了……隔空溶解……” 小王博士双目圆瞪道：“怎么会这样？这里没有强酸，怎么隔空溶解？难道是……” “是之前……他被泡在强酸池，那时候本应该有的化学反应，延迟到这个时候才出现……”白歌平静地分析道。 众人大惊，这还能延迟的？ 白歌道：“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不死之身，你们之前对他的试验伤害，其实是存在的，电击、灼烧、高压、溶解……这些伤害在黑影状态时无效，但他变回人类……不，是被取走领结后，又回馈给他了……” “也就是说，他在刚才一瞬间，以人类脆弱之躯，同时经受了焚烧、电击、窒息、爆炸、腐蚀等等痛苦……哪怕这里根本没有强酸，可也凭空产生了强酸与他身体该有的化学效果。” 今夜，这群科学领域的博士们，经历了一次次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有人看向那个黑色的领结，这个小小的东西，价值两百元，却展现出了动摇现有科学体系的现象。 一次一次又一次，大家竟然有些麻木了，对于白歌的推测，不予任何反驳。 “马博士会不会有危险？”小王博士问道，而马博士就是此刻手持领结的那个。 白歌看着他说道：“想证实这一点很简单，让马博士变为黑影人，用针在手上扎一下就是了。” “什么？变为黑影人？如果这种事情不是你说得那样呢？太危险了。”小王博士说道。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挺危险。 毕竟唯一变过黑影人的是梁威，而他现在已经蒸发了…… 不过白歌说得也确实很有道理，马博士犹豫片刻，正准备为科学献身试一下。 白歌突然说道：“我来吧，马博士可是国家的顶尖人才，怎么能做这种危险的事？” “这个领结太过奇诡，一切皆有可能，我能亲历这样的事情，为国家做贡献，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直接从马博士手中夺过黑色领结。 旁人立刻阻止道：“不要！” 但白歌已经果断将其戴在了衣领上。 他穿的是T恤，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不过这不是重点。 此刻所有人都盯着他，白歌一念之间，身体就变化为了人形黑影。 单从外表，和梁威所变的黑影人没有任何区别，包括身材与脸型都一模一样。 任何人变为黑影人，大概都是这样。 领结在变化后，融入了黑影，看不到也摸不着。 当然，他的衣服还在身上，也就是说要想完全为黑影，必须脱光。 白歌说道：“感觉和平时差不多，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呼吸与心跳，但不体现出来，没有心跳声与呼吸的动静……不呼吸应该也没事，但长时间的窒息会非常难受。” 他不断地说着自己的感受，一副志愿者的姿态。 众人认真地记录，直到白歌拿起小刀，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下去。 刀尖没能洞穿表面，但白歌还是感觉到的疼痛。 “有痛觉，只有一瞬间，而且很轻微，正常的痛感不是这样的，大概削弱了九成。” 这种程度的痛感，大约也就让白歌知道‘哦，我被刀捅了’，仅此而已。 接下来，白歌变回了自身，伸手将领结解开。 白歌不动声色地把领结擦着脸庞，由下往上从头上摘下来，修长的手指并拢，完美地遮蔽了领结。 过程太快，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在那一瞬间，将其掉包了。 把黑色领结送进脑洞的同时，又把自己设定好的一模一样的领结拿了出来。 他轻轻地捧着假领结递给马博士，一脸自然。 马博士接过领结的瞬间，白歌故意痛哼一声，抬起手臂道：“伤口出现了，是刀伤，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大家注意力转移到白歌手上，上面果然有个新出现的创口。 “啊啊啊！”就在大家注意力放到白歌身上时，马博士突然惊呼起来。 只见马博士手上的领结，如同一捧沙土，一下子就捏粉碎了。 他惊呼时，口中喷出去的气，直接将其吹飞。 “呼！” 黑色领结，灰飞烟灭了…… 泯灭成渣后的粉尘在空中漂浮着，视觉效果也相当奇诡。 大家一脸惊呆了，怔怔发懵。 马博士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它怎么……” 白歌急忙道：“这应该是它的又一种异常现象，平常的东西哪有可能碎得这么彻底和均匀……难道不应该立刻收集这些粉尘吗？分解之后，或许反而方便了我们去研究它。” 听了白歌的提醒，大家也反应过来。 小王博士立刻喊道：“快！别吹散了，小心点，这些粉末全部收集起来！” 研究员们忙活起来，白歌自觉地退到一边。 粉碎的，当然是脑洞设定出来的领结，甚至于白歌故意没用现实物质，以至于领结出现在现实，脆弱不堪。 脆弱不堪才好，如今灰飞烟灭，谁也不会知道他掉了包。 大家只会将其归结于异常……这个领结本身，就已经充满了异常。 他眼见着研究员们精心收集齐粉末，封存起来，放进保险柜，又用防弹装甲车…… 打算将这一堆渣滓……连夜运送到首都。 完全不是一个界限的物质，到底能被研究出什么，白歌其实也挺好奇。 但这，就交给国家去探索吧。 …… 默默拿走了收容物，中科院还万分感谢白歌。 对于白歌在此次事件中的突出贡献，上头打算不公开地奖励他荣誉市民的称号，以及现金奖励。 当然，他也同时签订了一份《机要事件保密协议》。 不光和中科院签了，还在国家安全局进行了备份，等于说，他的名字已经挂在了国安机关档案中…… 毕竟，白歌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了不可忽略的角色，偏偏他还是体系外的人，只签个保密协议已经是相当尊重他了。 “不公开荣誉市民的头衔，挂靠省中科院，每月还直接帮我上五险一金，挺不错的……” 白歌摇头苦笑，当夜是睡在中科院的，第二天中午，他和洛文帝才离开中科院。 洛文帝主动说道：“我送你回襄樊吧。” 白歌想了想，同意了。 没多久，洛文帝手下一个五大三粗的司机就开了一辆宾利过来。 白歌和洛文帝坐在后面，返回襄樊市。 他闭着眼睛养神，两人沉默片刻后，洛文帝突然递出一张支票给白歌道：“这里是十万，当初我说不找你，没想到还是找了，这算是我额外的补偿。” 白歌睁开眼，见到钱，心里一亮。 暗道：“这家伙，似乎有求于我？” 这似乎是太明显的拉拢了，显然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后，白歌在洛文帝眼中，从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变成一个有本事的人。 “有什么事就说吧。”白歌道。 洛文帝一笑道：“听说你是清道夫？” 清道夫其实是一种职业。 这种职业在国内相当少见，因为它不怎么合法。 白歌见洛文帝提这个，就知道他也调查了自己。 “有什么事吗？” 洛文帝笑道：“我问过陈松，你似乎很有本事？” “没什么本事，说实话，我想收手了。” 白歌其实很喜欢自己的职业，不过现在有了脑洞，确实有点收手的心思。 随着对脑洞的性质了解越多，他发现自己赚钱的方法太多了，没必要再干本行。 另外卖花的事，他不会再干了，这回弄出个丹木，以后再拿出什么奇花来，虽然可以搞得普通些，但连续‘捡到’这种东西，还是会引人注目。 赚钱的东西多得是，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弄到足够多的能量。 然而洛文帝却说道：“真的不想做了吗？你这种人我很了解，说实话，你其实不太专业。” “嗯？”白歌心里微微不爽。 他这种行当，最忌被说不专业。 洛文帝说道：“或许，你很在意信用，可你太信任口头协议了。像陈松那种人，我轻轻松松就从他那里，得知了你的所有事情。如果他出事，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你。” 白歌道：“我知道，不过他不会有证据的。” “你话说得太满了，据我观察，你其实不太严谨。既然你不想与丹木的事情有所瓜葛，那就不应该在花盆上留下指纹。” 说着，洛文帝从豪车的柜子里抱出一个花盆。 这是陈松家的花盆，上面有白歌的指纹。 洛文帝拿出了白歌送来的照片，又指着花盆道：“对于清道夫来说，留下指纹是大忌。” 怎料，白歌一脸平静道：“谁说这是我的指纹？” 洛文帝楞道：“当初你碰过花盆，是我亲眼所见，而且你是徒手拿得照片，怎么可能不留下指纹？” 白歌摇头道：“看仔细点吧。” 洛文帝见对方如此胸有成竹地表情，不禁惊疑。 他立刻用贴纸将指纹印下，很快数十份指纹摆在面前。 花盆上的指纹只有四种，白歌、陈松、他和他的岳父。 包括照片上的，也有白歌指纹。 本来洛文帝还需要筛选，可当他看清白歌的指纹后，顿时错愕，发现不用筛选了。 “什么？怎么指纹还有字？” 只见白歌指纹相当奇怪，纹路诡异，甚至于，隐约间形成了汉字。 正是‘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