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免费的爆米花
【芬威球场】外，停车场中，下车的观众们陆续往入场处走去，推着手推车售卖爆米花的小贩愉悦的在人群中穿行。自作聪明的小贩将推车停在了学生们聚集的地方，在爆米花前摆出一个罐子，举着一张标示‘3多尔=一袋美味的爆米花，口味自选！’ 小贩期望着自己的罐子很快就会被塞满。但是，我们知道，高中学生们是个神奇的物种，他们从根本上排斥‘标示’存在的意义。 “嘿！你从哪里弄来的爆米花？” “那边，免费的。” “真的？” “当然！你看，又没人守在那里。” “太棒了！等我一下，我也去拿一袋！” 为什么会没人守着小推车呢？因为小贩去追第一个不给钱的熊孩子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在停车场另一侧，本杰明的货车在一排干净的轿车中十分显眼。 “爱丽丝，不会有事的，只是一场球赛而已。”本杰明撑着后座的门，劝服着不肯下车的女妖。 爱丽丝摇摇头，抱着肩膀往更里面挪动。本杰明朝扎克耸耸肩，做了个‘我早告诉你了’的表情。 扎克对着爱丽丝伸出右手：“爱丽丝，至少试一次。如果你不喜欢，我们马上离开。” 爱丽丝的睫毛抖动着，犹豫着看向车窗外的人群，终于点了头，在本杰明的搀扶下下了车。两个男人松了口气，护着爱丽丝往球场入口走去。 “你想吃爆米花吗？那里好像有免费的。”本杰明用身高优势一眼就看到了被学生们包围的小推车，问爱丽丝。 “免费的？”扎克脱掉墨镜，眉毛挑挑，“当然要！” 这是一场实验性质的出行，原因是扎克听进了昆因夫人所说的、关于爱丽丝话。能够看到他人的死亡景象，是爱丽丝的天赋，也是她的恐惧来源。最终的结果就是，让爱丽丝害怕与人接触。 扎克想让爱丽丝克服这样的恐惧，但也不能直接暴力的把女妖丢在大街上，逼迫她去适应。所以现在春季正在进行的‘巴顿高中橄榄球联赛’，似乎是很好的机会。如果爱丽丝在上学，也正在高中，应该让她接触些普通青少年在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情。 混入学生队伍中的三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特别是女生们。吸血鬼和狼人的皮囊，越危险的物种往往有最吸引人的外表，而这外表满足了少女们对男人在两个方向上，最极致的幻想…… 不过他们显然不是学生，而是来看比赛的普通观众，于是，想要搭讪又需要制造机会的聪明女孩儿，自然就会把目光放到了那个被他们护在中间，有些怯意的少女身上。 “嘿！你，我没见过你，你也是赖普特高中的学生吗？”一个和看起来和爱丽丝同龄的金发女孩拨开了人群，走到了三人面前，笑着看向有些害怕的爱丽丝。 爱丽丝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抓住身侧的两人，摇摇头。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看我们同年纪，我以为我们是同学呢！”女孩意识到自己的搭话让对方感到不舒服，笑着道了歉，但还是执着的继续问：“那你是来看比赛的吗？你支持哪一队？” 扎克和本杰明的手贴在女妖后背，安抚、鼓励着她，交谈是与人接触的第一步。 “海狸队。”爱丽丝小声的说，其实，在今天之前，爱丽丝根本就不知道海狸队是什么，她会这么说只不过是扎克喜欢赖普特高中而已。眼前的女孩看起来是个很友善的人，爱丽丝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真的？！”女孩似乎很高兴，翻开外套的前襟，露出里面拉拉队服上的标志，正是一只小小的海狸卡通像：“我也是！我就是赖普特高中的！你呢？” 爱丽丝犹豫了，看看身旁两人，小声回答：“我不上学，我在家学习，是家庭教育。” “酷！”女孩似乎很高兴：“我从来没有认识过接受家庭教育的人，你不需要每天见到那些啰嗦的老师，真是太棒了！”女孩眼睛悄悄瞟向本杰明，我们现在知道，她的执着是因为什么了。 “我叫萝拉，那这两位就是你的‘老师’吗？” 爱丽丝不安的又看向两人一眼，女孩的热情很难让人拒绝，“我叫爱丽丝。他们是我的哥哥，扎克和本杰明。” “爱丽丝！真是个美丽的名字！”名叫萝拉的女孩眨着眼睛，爱丽丝是高贵和美丽的意思。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名字，暂时把对本杰明的注意力抛掉，继续问爱丽丝：“你的座位在哪里？我哥哥是球员，我有前排的座位，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坐！” “不，不用了，我和哥哥们坐在一起就好。”爱丽丝有些紧张的拒绝着，女妖不想离扎克和本杰明太远。 “这好办！”萝拉一笑，不再管爱丽丝的拒绝，伸手抓住爱丽丝的手，往前走去，还不忘回过头：“嘿！哥哥们！跟上！” 扎克和本杰明微笑着跟上，看来运气不错，第一次让爱丽丝接触同龄人群，就遇上了个不错的女生。 萝拉是个非常高效率的女孩，她双手抱着拳靠在下巴下，漂亮的蓝色眼睛摆出哀求的样子，涂了樱桃色唇蜜的嘴唇轻轻的嘟起。不到半分钟，她就‘说服’了三个男生与爱丽丝三人换了座位。 比赛还没开始，现在两队的拉拉队正在场上表演，爱丽丝在两位‘哥哥’的鼓励下，试图寻找话题。 “萝拉，你不是拉拉队吗？怎么没有上场表演？” “恩，我是的！”萝拉看着场中的拉拉队表演，似乎有点抱怨的说：“但是我是低年级的，还是个新人，现在还没有资格上场表演呢。” 等阶伴随着人的一生，这话是真的。 萝拉失望的神色一闪即逝，马上换了个语气：“不过，现在这么冷！我也不想去！”青少年哎，总是喜欢言不由衷。 “哦。”缺乏交流经验的爱丽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应了一声后沉默下去。 “看，快看！”表演结束，球员入场，萝拉兴奋了起来！拉着身旁的爱丽丝站起，趴在看台的护栏上，指着场中正在往中心走去、往看台上观众挥手的球员们：“看！我哥哥！” 身边的学生们全部站起，“海狸！海狸！……”巨大的声浪从看台上倾倒向赛场。当然，在看台的另一侧，同样的声浪也翻滚而来，“山羊！山羊！……” 本来只是来衬托赛场上主角的学生们被激起了集体荣誉感，扯着嗓子嚎叫着，没人在意塞场中央的裁判说了什么，比赛就这么在看台上先开始了…… “萝，萝拉。”爱丽丝颤抖着拉拉身旁激动的少女：“站在第一位人是谁？” “什么？！”萝拉把耳朵贴向爱丽丝，大声问：“你说什么？” 爱丽丝又重复一遍，她的紧张已经引起了吸血鬼和狼人的注意。 “哦！”萝拉听清的问题，“是康纳！他是队长！你喜欢他？千万别喜欢他！他可不是什么好家伙！” 显然，这位高中女生会错了意，好心的提醒着自己的新朋友不要对渣男有意思。毕竟，这才是十六岁女生应该关心的东西。但是，爱丽丝不是什么十六岁的普通女孩儿，她是可以看到‘死亡’的报丧女妖。 爱丽丝紧张的看向关注着自己的两位‘哥哥’，用在这样的环境下，连她自己也没听到的声音说：“康纳，他已经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