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惯性

    扎克和本杰明站在格兰德的正门前，印安猎人刚走不到一分钟，两辆警车就停在了两人面前。

    扎克朝本杰明挑挑眉，他们打了个小赌，来的人会是谁。

    选项只有两个，越界而来的北区警局的人，说的就是詹姆士.兰斯。剩下的那个，就是曾经毫不留情的放话，不会让格兰德好过的南区局长。

    报警昨晚就做了，还做了两次。第一次是扎克和本杰明还没有回来时，刻意在后院中跑了几圈后，弄出气息混乱状态的露易丝，也就是骷髅头骨的斯高尔洗劫了格兰德之后。

    出于某些原因，这一次包含了非法入侵、绑架、抢劫、破坏他人财产的报警电话，没有得到南方警局采取任何行动的回应。

    所以扎克和本杰明回来的时候，特意又报了一次警，得到了一个让人诧异的回答——明天再说。

    是的，报警的电话中，对方告诉你，“明天再说。”

    比较容易的恶意猜测是南区分局的局长佩尔斯，小心眼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不过理性一点，也跟理想化的猜测是，事情牵扯到了格兰德，被北区警局的家伙关注上了，南区的人要等指示。

    扎克扯扯嘴角，他输了。佩尔斯局长下了车，意外的接收到了来自阿尔法笑意。这位中年局长皱着眉啧了一声，“别对我笑！我们没有那么友好！”

    他身后跟出了几个警员，一脸疲惫的韦斯也在其中，看样子又是一晚上没有睡过。佩尔斯局长真心是个记仇的家伙，扎克根本不该用理性和积极的心态去选择赌注的。

    “你们最好有正事！浪费了我的时间，我让你们格兰德……”一边言语不干不净，一边踏上了格兰德的前廊，佩尔斯局长毫无礼节的从格兰德的兄弟两人中间挤过，踏入了展示厅。

    “见鬼了！”佩尔斯局长盯着一片狼藉的室内，嘴里的话变了方向，“这里妈-的-发生了什么？！”

    扎克有些不太明白佩尔斯局长次此时的反应，看了眼本杰明，“就和我们的报警，两次。”扎克抿抿嘴，“格兰德被人抢劫了。”

    “报警是真的？”盯着室内的佩尔斯局长仿佛无意识的问了一句。

    扎克皱皱眉，“如你所见，是真的。”

    佩尔斯局长抬起了手，似乎又想骂些什么，张开的嘴闭上，猛的转身，对向身后的人，“再叫几个人过来！快！”

    扎克开始意识到怎么回事了，这位和格兰德不对盘的局长难道是以为昨夜的报警是假的么！吸血鬼突然对自己生活了近十年的南区的治安，深深的担忧起来。

    想带‘客人’往室内走的扎克，被佩尔斯局长一把拉住，“别他-妈-破坏现场！去后院说话！”

    扎克挑挑眉，依从了对方的要求，下了前廊，往后院绕，但还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已经破坏了一个晚上了。”

    扎克现在有的只是疑惑，如果这位掌握了南区治安的局长先生把格兰德的报警当作玩笑，为什么现在才来，应该在昨晚，随便派个人来看一眼就能确认了。

    至于佩尔斯局长会把格兰德的报案当作玩笑，呃，想想吧，倒是十分合理。大家还记得，扎克曾经是怎么扭曲言语，玩弄这个局长的么——丢出一堆大人物，让局长凭喜好去选择他认为充当格兰德背后大树的人是哪位！

    如果格兰德真遇到什么危机，报警恐怕是最不可能的选择，因为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南区分局。

    扎克其实应该对这位局长更友善一些，因为即使已经被认为是恶作剧，他还是亲自过来了。至少表示他还是很重视格兰德的。

    佩尔斯局长阴着脸，扎克的挖苦他只能受着，沉着声音，“谁干的？！”

    扎克朝被几个警员招去进行配合的本杰明点头示意，自己则带着佩尔斯走上了格兰德的后廊，“这是我希望你们警方能够给我的答案。”

    “别跟我绕圈子！”佩尔斯瞪着扎克，“你不是很肆无忌惮，仗着自己背后有人吗！哼！你们这么厉害，现在会不知道谁抢了你们？！”

    扎克挑挑眉，确认了，南区人的治安确实掌握在一个心眼堪忧的家伙手里，“如果我知道，就不会报警了。”

    佩尔斯的眼角抽动，忍了半天，才把已经到喉咙的咒骂压了下去，不想看扎克一眼的转过身，没有出声。

    扎克很难不注意到这位局长的脸上也有疲惫，乌青的眼圈明显是睡眠不足造成的。

    事情其实很简单。骷髅头骨的斯高尔，往‘将军’那边漏消息。格兰德这边，把警方的注意力拉过来。剩下的就不用扎克操什么心，能尽的‘人事’已经完全达成，只需要等赫尔曼在针对格兰德这个消息在人口中传递，所有人的目光就自然吸引过来了，很快，就会满城风雨。

    所以此时相当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扎克，在难得格兰德来了个有意思的家伙时，开始给自己找事儿了！

    “佩尔斯局长。”扎克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后廊的长椅上，“你看起来有些累，昨晚很忙吗？”

    佩尔斯看了扎克一眼，不是他不想对这个格兰德主人履行他警察的职责，而是现在在格兰德里面的手下正在进行这样的工作，局长先生又不想和这个讨厌的主人说话。

    佩尔斯懒得回答扎克的问题，踏下后廊，是想往仓库的方向走。在格兰德呆过半天一夜的他对格兰德并不陌生。

    “啊。”扎克自顾自的摇摇头，也不管对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我在说什么。能够让局长无视一次恶劣的犯罪，彻夜劳累一定是什么重要的案子，怎么会对我一个区区殡葬之家业主说。”

    刚离开后廊没几步的佩尔斯转身，一脸仇恨的表情，瞪着扎克又走回来了，“你他-妈-想说什么！”

    扎克却一脸微笑的看着佩尔斯的脸，“我想说的是，你最好给我一个能够让我接受的理由，解释清楚格兰德……”扎克摊手，指向自己所在的这片土地——格兰德，“会被当作优先级低下的事务，搁置在一边拖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原因。”

    “你在威胁我么！”

    “我是。”扎克保持着微笑，“你选好了格兰德背后的关系，是和谁了么。需要我再把选项重复一遍，让你重新比较一下事务轻重缓急的优先级吗？”

    把这当作吸血鬼情绪的惯性好了。

    突然被迫终止的、对印安猎人们的‘进攻’，还没有让为了魔宴‘托瑞多’而烦躁的一个晚上的扎克彻底舒坦。一个不小心，没有刹住，这情绪就自然的延续到了这个礼拜日的早晨出现在格兰德第二波外人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