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呃

    等了很久韦斯才过来，而在韦斯来之前，出去了快一整天的老汉克回来了。

    交给扎克一巴掌大小的袋子，说是苏珊还剩下的东西。扎克拍着感觉了一下，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拍过面粉袋子么。拎着，暂时不知道放哪里，“那是谁？”老汉克带了个人回来。男性、中年、强壮、安静。

    “格兰德的新员工。”老汉克如此回答，“入职手续办一下。”这完全是告知的说话方式，没给扎克什么选择。

    “他有殡葬业经验么。”扎克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人已经走向办公室准备给人办手续了。至于这家伙是谁，呵，老汉克是去干什么的？

    但这随口的一问让老汉克不爽了，“你管的着么。”一点都不客气。

    扎克歪歪头没回应。格兰德这个家的生存环境，越来越不友好了。

    老汉克看到了在办公室里随便翻书的麦莉，语气更糟糕，“这又是谁！”

    “李斯特的女儿，麦勒莉·李斯特，朋友都叫她麦莉。”扎克一边整理入职用的文件，一边撇一眼麦莉，“对么，麦莉。”介绍加占据第一印象，扎克的话术，从来都这么……让人讨厌，“麦莉，这位是汉克……”

    “不用介绍我！我不想认识你的朋友！”老汉克如此急于撇开牵连的时候，麦莉挑着眉，也没吭声，没人蠢。

    准备好的文件交给老汉克，“我至少要知道他的名字。”身为还占着格兰德主人这个坑的扎克，非常合理的诉求。

    “戴尔·沃克。”老汉克拿了东西就离开。

    “戴尔·沃克？谁？”麦莉依然在翻书，大概也是随口一问。

    “不知道。但他刚杀了个女人。”指了指随手放在一边的袋子，“这是那个女人剩下的东西。”

    厌恶的表情马上出现在麦莉的脸上，“你准备就把拿东西放这里？桌子上？？”

    “是的，我女朋友大概像看一眼，但她还没回来。”露易丝什么时候回来，完全取决于堕天使。

    “你女朋友，露易丝，对么。”好像有了个麦莉感兴趣的话题，糟糕的那种，“你的女朋友是你后代，留着你的血。哼，你不觉得恶心么。”

    记得我们之前知晓一些异族的伦理的时候，我们都是以一种可以不理解，但至少要知道这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存在的心态么。

    人类与吸血鬼的伦理辩论就要出现了？呵，扎克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这种事情，谁能说服谁啊，于是，瘫坐于办公椅上，一脸回味的享受，“我回想一下……”

    “让人作呕！！”麦莉转开了视线。

    扎克的目的达到了，话题终结。收回那做作的姿态，转身看下窗外的后院——查普曼有些警觉的看着老汉克给沃克安排住处，应该是警察的本能感觉吧。以及开着摩托终于从后院的入口绕进来的韦斯。

    扎克对韦斯招了下手，示意上来。然后也算是提醒吧，毕竟这里不止有自己在等他，“韦斯来了。”

    麦莉马上放了手里书，双手在脸上抹了两把，还活动一下肩膀，拖了张椅子在角落，佝偻着身体坐下了。

    扎克看着这个麦莉准备，不想评价，也不想问，反正马上能看到了，有什么好问的。

    韦斯大概没想到扎克不是一个人，一进办公室就一脸歉意，“抱歉，局里在整理昨天搜出来的武……”看到那个在角落的背影了，所以闭嘴，一脸迷茫的看着扎克。

    出于某种奇妙的原因，不管麦莉想干什么，扎克不想助攻，所以，根本不提，“詹姆士回警局了么。”

    “没有。”韦斯收回在角落的目光，“北区警局打电话来了，南区这边分不出人手，北区那边在找人。”

    扎克让韦斯坐下，“昨天我和皮克斯先生联系上了，他跟我说了些我想和詹姆士聊聊的事情。”

    “呃。”韦斯已经听出来这是扎克在给他定位——找不到詹姆士，只能由他来，“重要吗？”

    “我不确定。”扎克摇摇头，说的大概是实话，“皮克斯先生离开巴顿前，被袭击过。严重到是靠万德尔才让他活下来……”角落里的麦莉有点动静，是在认真听，“是万德尔送皮克斯先生出的巴顿，还在丝贝拉那里偷了吸血……”

    “韦斯？！”麦莉突然插入了，转过脸的时候扎克吓了一跳——这姑娘才在角落佝偻了那么点儿时间，那布满血丝的眼、那憔悴的面容是怎么来的？？

    韦斯也吓了一跳，侧着身体看着角落那个憔悴的女人，然后迷茫的看看扎克，“她是？”

    “韦斯，真的是你吗？？”麦莉站起来了，几乎是颤抖的走向韦斯，“你，你不记得我了？？”

    扎克的脸已然崩住了，但保持安静。如果连眼前的情况都不清楚，扎克也无法发挥他托瑞多本事。

    “我，呃，我应该认识你？”韦斯就更迷茫了。

    “我们见过的，几年前，你不记得了？”麦莉已经来到了韦斯面前，仿佛无力的软倒，被韦斯扶住，“xx的派对？记得吗？还在西部的时候。”

    韦斯有些费劲的扶着麦莉，视线来回在扎克和麦莉之间转换。扎克对韦斯没一点帮助，保持安静。

    韦斯只能一脸用力回忆的表情，花了点时间，“你，你是……李斯特小姐！”韦斯居然想起来了！“我们是那个派对上唯一的两个巴顿人！”

    憔悴的麦莉脸上有了个笑容，“是，是的！你想起我了！”有气无力的感叹。

    韦斯又看向扎克了，脸上的疑问更重。问题几乎就写在他的脸上——‘为什么那个家族已经覆灭李斯特小姐在你这里？’

    扎克倒是想回答这个问题了，被抢先了。

    “格，格兰德先生找到了我……”好像恢复了力气，麦莉不用完全靠韦斯扶了。在韦斯不知道自己所处的状况，但依然表现出来的绅士精神下，她获得了韦斯让出的座位，“在兰斯的家里。”

    “詹姆？”韦斯又看了眼扎克，扎克干脆低头玩手指了。

    “恩。父亲进了监狱，母亲也不见。新闻传到了西部，买卖人口是太大的丑闻，我失去了我公寓、我的工作……”委屈的、难过的，“我没有地方去……”升个级，“没有地方能让我去……”有了哭腔，“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家里在李斯特后街有一个不用的阁楼，所以我回来，我想我一辈子就躲在那个阁楼里算了……”

    扎克已经把指头玩出花儿来了，不想空气安静了。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韦斯和麦莉都看着自己。

    ‘哦，所以现在我可以说话了？’

    即使扎克无意给麦莉任何助攻，现在，他也没有机会制造障碍。事实，“是的，我去找詹姆士的时候，在他家发现了她，看起来她已经在那个地方蜗居了一段时间了。”没人清理的垃圾可还都在那里。

    “对不起……”麦莉紧紧抓着韦斯手臂，在任何其它处境，大概都可以解释为一个脆弱女人需求一个坚实的臂膀，“我不知道那个阁楼已经是兰斯先生的家了，我到了才知道……但，但是，我真的没有任何地方去了……”再升级一次，“请，求你们不要报警……”89